林讓一臉淡漠的看著魏滿,魏滿與他說不通,隻想深深的歎氣。
林讓則是說:“魏公,卑臣想要安歇了。”
這意思很明顯,林讓是準備送客了……
魏滿一看,很是尷尬,自己不請自來,闖進了林讓的營帳之中,如果此時被林讓就這般轟出去,那若是傳開了,自己這個主公的顏麵何存?
還不得用自己的臉麵兒墩地?
魏滿咳速了一聲,支支吾吾也不離開,想要找借口留下來,說:“孤……其實……”
林讓認真的看著魏滿,說:“魏公,可是嗓子不舒服?”
魏滿:“……”不,不是嗓子,頭疼,肺脹,而已……
魏滿絞儘腦汁,突然靈光一現,果然什麼都難不住魏滿,便說:“是了,孤是想問問你,該如何擒住薑都亭,這才擒住了第一次,什麼時候是個儘頭?”
林讓點點頭,的確如此,魏滿與郯州開戰在即,如果不能策反薑都亭,那麼將麵對與薑都亭兵戎相見的場麵,這也是林讓不願意看到的。
林讓坐下來,也請魏滿坐下來,兩個人對坐在席子上。
因著林讓的帳子是後來安置的,而且他的身份本就不高,所以安置的隻是一個很普通,甚至略小簡陋的帳子,席子隻有一張,魏滿是個講究之人,自不會坐在地上。
而林讓因著深秋地上涼,也不會坐在地上,於是二人對坐在一起,這樣一來,魏滿身材高大,腿也長的很,就容易與林讓的膝蓋碰在一起。
瞬間變成了真真兒的促膝長談。
而且還是在秉燭的加成之下……
燭光影影綽綽的照在林讓的麵頰上,魏滿一瞬間看的入迷,有些發癡,這世上怎麼能有如此相像之人,分明便是列侯本人……
林讓卻不知魏滿已經想入非非,淡淡的說:“魏公想要第二次擒住薑都亭,這有何難?”
魏滿說:“哦?你有什麼高見?”
林讓表情始終淡淡的,一臉淡漠,說:“魏公不若直接拿捏住薑將軍的軟肋,狠狠按下,薑將軍自然會束手就擒。”
魏滿一聽,不知怎麼的,反正後背一陣發麻,那股麻嗖嗖的感覺還直衝頭頂,總覺得林讓說這話之時,一股衝天的冷氣撲麵而來,涼颼颼的……
林讓解釋說:“薑將軍最大的軟肋是什麼?想必魏公心中十分清楚,自然是林奉無疑。”
魏滿沉默不語,林讓便說:“魏公不防製造一個林奉落單的機會,用林奉做這個誘餌,引得薑將軍上鉤。”
魏滿蹙眉說:“如此做法,並不君子,孤乃一方之長,如何能如此作為?恐怕引人笑話!”
魏滿說的十分正義,林讓則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說:“魏公在薑將軍的酒水中下藥,便是君子所為了?”
魏滿:“……”
魏滿一臉吃驚的瞪著林讓,林讓怎麼會知道?轉念一想,不對,當時薑都亭喝了加藥的酒,並沒有暈倒,一點子事兒也沒有,反倒是林讓給飲醉了。
這麼一想……
原來林讓當時早就看穿了自己給薑都亭加藥,說不定是林讓做了什麼手腳,因此薑都亭才會飲了酒無事的。
魏滿可以說是後知後覺了,當場被林讓戳破了“卑鄙下流”的鬼麵具。
魏滿咳嗽了一聲,硬著頭皮說:“不過……大約可以一試,你且說來聽聽。”
林讓也沒有為難魏滿,直接說:“魏公不防故意令林奉落單,出去送信,然後買通郯州牧身邊的從者,給郯州牧吹吹風,便告訴郯州牧,林奉乃是薑將軍最大的軟肋,隻要拿捏住了林奉,薑將軍必然會為郯州賣命,死不變節,如此一來,魏公以為,郯州牧會如何做法?”
魏滿一聽,眼中閃爍著一些精光,說:“郯州牧那偽君子的模樣,必然會發兵偷襲林奉。”
林讓點點頭,說:“無錯,如果這事兒又恰巧被薑將軍聽說了呢?”
郯州牧偷襲落單的林奉,恰巧被薑都亭聽說,依照薑都亭那火爆的脾性,必然勃然大怒,與郯州牧撕開臉皮。
林讓嘴角噙著一絲淡淡的笑容,並非冷笑,也並非哂笑,而是一絲勝券在握的笑容,笑得旁人莫名後脖子發涼。
林讓說:“屆時,魏公隻等薑將軍與郯州牧的兵馬兩敗俱傷,再趁亂引兵包圍,一來可以抓住薑將軍,二來也可以令薑將軍與郯州牧撕開臉皮,從此老死不相往來,豈不是一石二鳥的妙計?”
妙!
的確是妙計!
但這錦囊妙計每個字兒都充斥著一股陰險的氣息,不可謂不毒啊。
魏滿盯著林讓細細的看了看,總覺得林讓這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書生,似乎莫名有些駭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6更,這是第1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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