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滿!?”
“是魏軍!”
“我們被包圍了!”
魏滿的軍隊突然殺了出來, 這可不是兩百兵馬那麼少, 四麵八方瞬間陷入了魏滿的兵海之中, 說是兩千也不為過。
將領登時臉色煞白,握著林奉的手都鬆了一些。
與此同時,薑都亭猛地一眯眼目, “唰——”一聲, 長戟突然脫手飛出。
銀光一晃,長戟衝著林奉直撲而去, 看看蹭著林奉的脖頸,“唰”的飛了過去。
“嗬!”
那將領根本沒來得及說一個字,嗓子裡隻發出一聲淺淺的抽氣,登時被長戟破開了喉嚨, 紮了一個對穿。
“滋——”
鮮血橫飛,噴灑了林奉一脖頸,側麵頰也一片溫暖, 隨即便是“嘭!”一聲, 將領一個字兒也沒說出口,登時仰倒在地,睜著眼睛一動不動,麵上竟是吃驚的猙獰表情。
薑都亭雙肩受傷,幾乎紮穿, 傷的十分嚴重,卻將長戟甩出,已經用儘了全力, 隨著將領轟然倒地,薑都亭疼的雙膝一軟,“嘭!”一聲,也摔倒在地上。
林奉吃了一驚,趕緊衝過去扶住薑都亭,捂住他肩膀上的傷口,給他快速止血。
郯州軍的將領突然暴斃身亡,又被這麼多魏軍包圍在內,瞬間混亂一片,變成了一盤散沙,根本無能有什麼作為。
魏滿撿了一個大瓜落兒,心情大好,笑著說:“全都扣起來……”
他說著,又低頭看著薑都亭,一臉微笑的說:“連帶著這位飛將軍,也一起給孤扣起來!”
薑都亭一聽,眯著眼睛抬起頭來,他的額頭上都是冷汗,涔涔的淌下來,已經汗濕了介胄。
薑都亭沙啞著聲音說:“這是圈套?”
魏滿挑眉說:“孺子可教,看來你薑都亭也不算有勇無謀,雖後知後覺,但也算是有些小聰明了。”
薑都亭忍耐著疼痛,喘著粗氣去看林奉,說:“你竟引我上鉤?”
林奉並不知情,也是在剛剛魏滿出現之時,他才看出來,原來這一切都是主公布下的陷阱,目的自然是抓住薑都亭無疑了。
林奉被他這麼一說,臉色登時有些蒼白,聲音顫抖的說:“奉……”
“不是林奉的注意。”
就在此時,有人突然冷冷清清的說了一聲,隨即便是“沙沙沙”的腳步聲。
一個身材瘦削,穿著月白衫子,披著白領毛披風的清俊男子,從月色中走了出來。
林讓一麵走出來,一麵冷淡的說:“不是林奉的主意,是我的主意。”
薑都亭看到林讓,輕笑了一聲,說:“原來又是先生。”
林讓低頭看著肩膀染血的薑都亭,麵無表情的說:“事實證明,薑將軍果然不是自立門戶的料子。”
薑都亭險些被林讓氣死,他被魏滿再一次擒住了,如今還受了這麼重的傷,林讓竟在一邊說“風涼話”。
魏滿笑眯眯的說:“孤不會食言,說過放你三次,便是三次,這次孤也放你走。”
薑都亭掙紮著站起來,冷淡的甩開林奉的手,說:“魏公總有一日,會後悔今日放走都亭。”
他說罷了,“嗤——”一聲,將長戟從將領的脖頸中一把拔出,隨即翻身上馬,動作乾脆利索,毫不拖泥帶水,似沒受過傷一般。
林奉想要開口阻止他,薑都亭肩膀上的傷口不淺,如果用力會造成大出血,就算他身強體壯,若是醫治不及時,很可能落下病根。
隻不過薑都亭沒給他這個機會,已經翻身上馬,帶領自己的兵馬,喝馬離開。
林奉麵容有些焦急的看著薑都亭的背影,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魏滿還衝著薑都亭擺手,說:“薑將軍,如今已經是第二次,可千萬彆第三次犯在孤的手中啊。”
薑都亭冷聲說:“不勞魏公費心。”
他說著,便驅馬而走。
隻是沒走出幾步,突聽“嘭!!”一聲,薑都亭身子一歪,竟然從馬背上摔落下來,摔在地上,登時陷入了昏迷,一動不動。
“將軍!”
“主公!”
“主公昏倒了!”
林奉大吃一驚,再顧不得旁的,趕緊衝過去,費儘全力的扶起薑都亭。
林讓快速走過來,看了一眼,鎮定的說:“失血過多,需要搶救,趕緊抬回營地。”
他說著看向魏滿。
魏滿震驚的說:“看孤乾什麼?”
林讓淡定的說:“夏將軍沒有跟來,這裡能抬動薑將軍之人,恐怕非魏公莫屬。”
魏滿當然不樂意抬薑都亭,但又沒有旁的辦法,薑都亭身材本就高大,如今還穿著介胄,旁人的確抬他不動。
魏滿十足不甘心,但也不敢耽誤,趕緊一把拽起薑都亭,將人伏在馬背上,眾人一並子回了營地。
回營地之後,林奉立刻解開薑都亭的介胄,查看他的傷勢,流血很多,而且薑都亭的傷口裡都是毛刺,進了很多汙穢,想必是那將領的長戟上有勾破介胄的倒刺,才會如此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