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林讓說話, 魏滿已經火急火燎的捂住林讓的嘴巴,將人一抱,硬“綁著”林讓離開了。
林讓也不掙紮,乖乖的隨著魏滿便走, 兩個人直接進了林讓的營帳, 魏滿眼疾手快,“哐啷”一聲將帳簾子放下來,這才狠狠鬆了一口氣。
魏滿鬆開林讓, 林讓一臉坦然的注視著魏滿,麵頰仍然微微殷紅, 眼尾也勾著一絲絲紅意, 看的魏滿心頭“梆!”一聲猛跳。
林讓語速緩慢的說:“我……沒有飲醉。”
魏滿:“……”不太信任的眼神。
林讓似乎讀懂了魏滿眼神中的不信任,“砰砰”兩聲,拍了拍榻牙子, 說:“過來坐。”
魏滿:“……”這是招呼主公的言辭與態度麼?
林讓見他不動,便說:“坐。”
魏滿不與醉鬼較勁, 便走過去,坐在旁邊。
林讓仍然用緩慢的語速說:“我沒有飲醉, 隻是稍微有些上頭, 我現在還清醒的很。”
魏滿狐疑的看著林讓,還是將信將疑。
林讓便說:“我們來談一談。”
魏滿抱臂說:“談什麼?”
林讓便用眼睛瞧著魏滿,那“小眼神兒”,瞬間能將魏滿給夾死,也不知怎麼的, 魏滿心中登時升起一股極大的負罪感來……
林讓說:“你日前都答應與我,已然是我的人了,如今卻推三阻四。”
林讓說著,豪爽的拍了拍自己單薄的胸口。
魏滿一聽,驚訝的說:“孤答應你什麼?孤怎麼不記得,何時孤便成了你的人?”
林讓做出了一副回想的模樣,不過表情還是一臉冷漠,說:“你明明答應做我……男朋友。”
魏滿說:“男朋友?確有此事,不過你說男朋友是友人,因此孤才答應,怎麼變成你的人了?”
林讓想了想,突的“嫣然”一笑,說:“騙你的。”
又說:“男朋友是戀人的意思。”
雖戀人這兩個字,魏滿也不太懂,但戀人的字麵意思,比男朋友直白多了,魏滿吃驚的說:“戀、戀人?!”
魏滿吃驚過後,說:“那也是你誆騙孤在先,能做什麼數?”
林讓十分大度的一擺手,說:“好,就算是我誆騙你在先。”
魏滿:“……”林讓這態度,越發的坦然了。
林讓繼續說:“那你剛才在大家麵前說,什麼都賞賜於我,為何不作數?”
魏滿一時語塞,這是真的回答不上來。
當時魏滿沒有多想,誰知道林讓他不按套路出牌呢?
誰家主公賞賜家臣的時候,不是說,你想要什麼,隻管開口。
然後家臣便卑微恭敬的說,能為主公效力,是卑臣應該做的,怎麼敢圖謀回報呢?
而林讓呢?
林讓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要主公!
魏滿隻覺自己腦子都要炸掉了,被林讓一句話給氣炸了。
要不是知道林讓的為人,沒有惡意,恐怕還以為林讓是當場給自己難堪,不可謂不毒啊!
魏滿語塞,的確是自己答應的,但是……
林讓“嗬——”的冷笑了一聲,說:“罷了。”
魏滿一聽,心中狐疑,這麼好就鬆口了?
這不像是林讓的作風。
彆看林讓平日裡一副風輕雲淡,清心寡欲的模樣,但他其實是個狠人,攻打郯州的這些計策都是林讓獻上的,足證明林讓是個“心狠手辣”之人。
魏滿可不相信他這麼輕而易舉的便放棄了。
就在魏滿多疑之時,林讓果然還有後話,突然說:“既然我得不到你的心,便要得到你的人。”
魏滿:“……”什麼?得到什麼?
魏滿一時沒反應過來,就見林讓突然“暴起”,一臉要行刺的模樣,衝過來,“咕咚!”一聲,竟然生撲了魏滿!
二人一下子跌在榻上,林讓大馬金刀,藝高人膽大,一副要強搶良家婦女的模樣,就去扯魏滿的帶扣。
魏滿連忙攔住,震驚的說:“你還是飲醉了罷!”
卻說楊樾因著不小心給林讓飲了酒,心中有些擔心,魏滿把林讓突然帶走了。
依照魏滿那小心眼子,林讓如此當眾給他“難堪”,魏滿不會心狠手辣,乾脆將林讓殺人滅口罷?
楊樾心中忐忑,便偷偷溜出了幕府大帳,往林讓的營帳走過去,想要探聽一下究竟,若是魏滿真的下狠手,自己也好出來攪渾水。
倘或真的飲這一杯酒,便斷送了林讓的性命,楊樾於心何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