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滿聽說林讓納了一個小姑娘在房中, 登時放不下心去。
他本以為林讓對自己癡情不已, 必然不會做這檔子事兒, 但哪知道, 士兵們傳的實在太過邪乎,讓魏滿心中無底兒。
不隻是沒有底兒, 而且還有些發慌,心竅晃得太厲害,難受的很。
魏滿一狠心,便拔步往林讓的房舍去,心想著如今的林讓好歹是替自己辦事兒的人, 先不說他到底是陳營還是魏營之人,隻要在自己這裡, 那便要奉公守法才是。
又不是不讓林讓收人, 隻是他收個小姑娘都鬨得風風雨雨, 這決計不行!
魏滿給自己找了一百種借口與理由, 便氣勢洶洶的往林讓的房舍而去。
魏滿到了門口,卻留了一個心眼兒, 畢竟他方才是道聽途說,因此便停留在門口側耳傾聽,以免真的冤枉了林讓去。
他貼著門板,聽到裡麵傳來一個脆生生的小女孩聲音, 笑著說:“公子!讓香兒伺候你更衣罷!”
林讓的聲音淡淡的說:“也好。”
魏滿心頭一緊,什麼?這青天白日的,竟然就要行苟且之事?果然還真是日日纏綿。
魏滿還沒來得及阻止, 便聽到“嘶啦!”一聲,似是迫不及待撕扯衣衫的聲音。
的確是衣衫撕壞了,但並不是迫不及待……
靈香乃是破虜將軍吳文台的小女兒,又係吳敇的妹妹,因此從小便寵愛有加,靈香家中一門虎將,吳靈香從小也十分喜愛習武,大哥吳敇和廬瑾瑜經常親自教導與她,久而久之,這靈香便養成了不喜女紅,卻喜舞刀弄劍的性子。
若是放在之前那個太守,或者當時一般人眼睛裡,靈香便是個怪胎,明明生得如此美貌,從小便是個美人胚子,卻沒有一點子的美人兒模樣。
但吳家可不這樣認為,父親吳文台也愛極了靈香的靈動,隻覺女兒舞刀弄劍就是好,大哥吳敇也不反對。
靈香從小便習武長大,如今十二歲,武藝已然不錯,彆看她年歲小,但不容小覷。
靈香武藝這般出眾,手勁兒也大,平日裡在吳家,那可都是大小姐,被團團的侍女丫鬟伺候著。
而如今不知什麼緣由流落在外,從未做過伺候彆人的活計,口中說幫著林讓更衣,其實呢……
“嘶啦”一聲,直接把袍子給撕了!
林讓看了看自己掛在肩頭上的破裂袍子,幸而他習慣一臉的淡漠。
靈香嚇了一跳,也不知這袍子它為何如此不結實,絕不是自己的錯。
靈香吃驚的用纖細的小白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還瞪大了眼睛,一臉賣萌的模樣,林讓也是沒轍。
畢竟他心中猶如明鏡兒一般,自己收留的是吳氏大小家,如今的靈香郡主,日後的吳氏公主,身份非比尋常,而且年歲又這般小,放在現代家庭裡,還是被人寵著的掌上明珠,隻恨造化弄人,小小年紀就要流落他鄉。
屋裡其實十分和諧,但魏滿聽著隻覺太不和諧,當即就要踹門而入,狠狠的教訓林讓。
結果哪知道就在此時,司馬伯圭突然“殺”了出來,說:“主公!”
魏滿一個激靈,連忙回身對司馬伯圭做噤聲的動作。
司馬伯圭眼看著魏滿扒在林讓窗外,眼神依然平靜冷漠,透露著大將之風,不過眼中有些淡淡的鄙夷……
司馬伯圭本是玄州牧武安的麾下大將,但因著與玄州牧武安不和,所以在義軍會盟之時,企圖挾持武安的兒子武和離開會盟營地,結果被林讓與魏滿抓了一個正著。
當時司馬伯圭險些就被正法,最後林讓給了他一次機會,令司馬伯圭歸降魏滿,連帶著司馬伯圭的弟弟司馬越,也一同歸降了魏滿。
如今四五個年頭過去了,當年的司馬校尉,如今已經變成了司馬將軍。
沒成想的是,楊樾、薑都亭等人都離開了魏滿,而當時魏滿最為不放心的司馬伯圭,好似一頭喂不熟的野狼一般的司馬伯圭,卻始終沒有叛變魏滿,跟隨於魏滿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
司馬伯圭大步跑過來,似乎有什麼急事。
魏滿趕緊做噤聲的動作,小聲說:“什麼事?”
司馬伯圭說:“主公,城外有人叫陣。”
“叫陣?”
魏滿登時便笑了,真的是被逗笑了,整個郯州幾乎都要歸順於魏滿了,竟然還有人跑出來叫陣,這不是找死麼?
魏滿說:“什麼人這麼大臉麵兒?”
司馬伯圭說:“此人伯圭識得,昔日裡還曾在伯圭麾下某事,名喚嬴子雲。”
之前也說過,司馬伯圭與落跑的武德,其實是同門師兄弟的關係,武德乃係司馬伯圭的師兄,他們師出一門,後來武德依附於司馬伯圭,為司馬伯圭賣命,當時也有地方豪傑帶領義軍找到了司馬伯圭,便是這個嬴子雲了。
嬴子雲與武德一同歸順司馬伯圭,這二人關係甚是親厚,後來嬴子雲的兄長去世,嬴子雲回家辦喪,其實多半是借口,一去便沒有再回來,算是半隱居了起來。
而武德漸漸發展出了一些兵馬,便帶領這些兵馬四處援助,最終來到了郯州。
如今嬴子雲突然前來真叫陣,便是因著聽說魏滿扣留了他昔日裡的主公武德,所以帶領義軍來要人了。
魏滿甚是不屑,“嗬——”的冷笑一聲,說:“不過是個黃毛小兒,孤……”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