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讓一笑,笑的那叫一個森然可怖,何止是魏子廉,魏滿瞬間也掉了雞皮疙瘩。
林讓說:“何必如此急著拒絕呢,後將軍還是看過再說罷。”
他說著,揮了揮手,幾個士兵便咕嚕嚕的推著一個大“囚車”走了出來……
——泔水桶!
【3更】
“泔水桶!?”
陳仲路第一個喊了出來,氣憤的謾罵著:“你這小人!竟然敢羞辱與我,放了我!!否則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魏滿揮了揮手,讓人真的把陳仲路裝進泔水桶裡,運送著陳仲路前去牢房關押。
陳仲路哪裡受過這樣的羞辱,陳家一門三代都是三公,可謂鼎盛非常,而陳仲路乃是陳家的嫡子,自小傲氣習慣了,打著挺,扭著肚子就是不進泔水桶。
最後“咚!”一下,被人扔了進去,這才咕嚕嚕推著往牢房而去。
“魏滿!!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如此羞辱於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林讓聽了,臉色登時冷下來,對魏子廉說:“給泔水桶裡,加點該有的料兒。”
那泔水桶裡本沒有什麼“佐料”,但陳仲路一直謾罵魏滿,林讓便不歡心了。
他的人也敢謾罵?
魏子廉一聽,立刻得令,笑著說:“得勒!我這就去!”
沒一會兒子,陳仲路的謾罵聲便戛然而止了,因為泔水桶裡注滿了泔水,如此一來,陳仲路隻能仰著脖子,才能拚命呼吸,一旦開口罵人,說不定就會喝進泔水。
魏滿讓魏子廉押送陳仲路去牢房,自己便與林讓走進舍中,林讓上下左右的檢查魏滿。
魏滿笑說:“放心好了,你的計劃如此周密,我又怎麼可能會受傷呢?”
林讓檢查了一遍,果然沒有受傷,這才點點頭,說:“把濕衣裳換下來罷。”
陳仲路的營地都是水,魏滿去激戰了一番,衣裳自然也濕了,便點點頭,準備換衣裳。
魏滿本有意秀一秀自己偉岸高大的身材,來勾引一番林讓,不過他發覺,林讓的眼神真是一點子也不避諱,“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還得魏滿突然有一種砧板上的肉的感覺……
魏滿的動作停住了,回頭看了一眼林讓,林讓坐在席上,一麵飲水,一麵欣賞,見到魏滿停了下來,還奇怪的說:“怎麼了?繼續。”
魏滿:“……”
魏滿總覺得自己是被調戲的那個,因此心中十分不甘,便走過去,一把抱住林讓,將林讓抱在案幾上,狠狠的吻過去。
林讓並無反抗,反而摟住了魏滿的雙肩。
魏滿親了親林讓的嘴唇,還輕輕的嗅了一下,說:“甚香,孤知道,是蒼術的味道,是也不是?你以前便最喜歡這個味道。”
魏滿剛說完,哪知道方才還有一點點情動的林讓,突然推開了魏滿,又恢複了一臉冷漠無情,淡淡的說:“主公現在知道是蒼術的味道了?讓一直熏這個香味,主公怎麼沒早些認出來?”
魏滿:“……”一個抖機靈,說錯話了!
魏滿趕緊賠笑說:“孤這不是……這不是以為你是陳繼派來的……”
魏滿說到這裡,趕緊就頓住了,因為覺得自己可能會多說多錯!
林讓突然笑了笑,笑得十分詭異,對魏滿說:“說起來,當時主公不信任讓,竟然都能對讓又親又吻的?”
魏滿腦海中“噌——”一下子,趕緊說:“誤會!誤會!天大的誤會,林讓你聽我解釋啊……”
“叩叩叩!”
就在此時,突然有人過來敲門,魏滿趕緊鬆了一口氣,將門打開,原來是魏子廉。
魏子廉說:“大哥,嫂子,你們去看一眼罷!實在不成了,那陳仲路太能喊了!”
魏子廉喊著大哥和嫂子,但魏滿怎麼看他喊大哥的時候是衝著林讓喊得,喊嫂子的時候是衝著自己喊的?
一定是錯覺……
魏滿咳嗽了一聲,說:“先生,咱們一起去看看?”
林讓被魏子廉打了岔,也沒有再繼續方才的問題,點了點頭。
魏滿鬆了口氣,趕緊帶著林讓往牢房而去,稍微接近一點子牢房,就能聽到陳仲路的大吼聲,吼聲震天,真的底氣十足,怪不得魏子廉都要受不了了。
“魏滿!!”
“我要見魏滿!!”
“叫魏滿小兒來見我!”
“我是後將軍,你們不能關押我!”
魏滿當先走進牢房中,陳仲路看到魏滿,立刻從地上蹦起來,大喊著:“魏滿小兒!”
魏滿聞到一股餿臭的味道,應該就是方才的泔水味兒,趕緊捂住鼻子後退一些。
魏滿將手中的乾餅子,“嘭!”一聲,順著牢房的縫隙,直接丟了進去。
“咕咚!”一下,那乾餅子正砸在了陳仲路的腿上,又掉在了地上。
魏滿笑眯眯的說:“陳公啊,我們來看你了,喊了這麼久,很累了罷,這是你今兒個的晚膳,快食罷。”
“魏、滿!!”
陳仲路大吼起來,“嘭!!”的一下衝到柵欄邊上,與陳仲路一起衝過來的,自然還有鋪天蓋地的泔水味兒。
魏滿趕緊捂住鼻子,就連林讓也默默的抬起手來,捂住了鼻子,這真的是臭氣難忍。
陳仲路說:“魏滿!你竟如此羞辱於我!”
魏滿笑著書:“哎,陳公,您這是何出此言呢?您身為後將軍,又是陳家的後代,自來便是養尊處優,因此不知道我們這些人的苦,我們軍中特彆的窮困……”
沒錯,窮困得金子從山上蔓延到山下。
魏滿又說:“虧了你的兄長,也沒人願意賣給我們糧食,我們營中的糧食,少的可憐兒!”
是了,可憐兒,隻是堆滿了糧倉,全都爆出來,實在沒地方擱置,然後全都捐給了難民。
魏滿賤兮兮的說:“所以這塊餅子,都是稀罕物,是後將軍您今晚的夥食,您若是不撿起來食了,恐怕便要餓肚子了。”
就在此時,魏滿正在賣苦的時候,突聽牢房外麵傳來牢卒的聲音,嘻嘻哈哈的笑著。
“吃!來吃啊!”
“喝喝喝!幸酒!”
“這酒不錯!”
“要我說,這肉不錯,我這輩子還從未吃過牛肉,這牛肉頂香了,今日咱們也開開葷!”
陳仲路:“……”
陳仲路知道魏滿是故意羞辱自己,氣的一腳將餅子踢了出來,吼叫著說:“魏滿!你休想羞辱與我!”
魏滿聳聳肩膀,林讓淡淡的說:“難道後將軍沒看出來,主公已經羞辱完了。”
魏滿:“……”
魏滿覺得自己羞辱人的法子已經夠多的了,但是自己的法子再多,也比不上林讓的一句話。
方才魏滿說了那麼多,好像還沒有林讓這一句話足夠羞辱。
陳仲路一聽,先是一愣,隨即“哇哇”大叫起來,氣得在原地蹦跳跳腳,就差用個腦袋去砸牆了。
陳仲路惡狠狠地說:“我是朝廷欽封的後將軍!魏滿,你不能對我如何!你沒有權利囚禁與我!你彆得意,魏滿,你想過沒有,你如今混的風生水起,越是厲害,小皇帝便越是忌憚你!”
一提起小包子,魏滿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陳仲路似乎戳中了魏滿的痛楚,繼續進攻說:“你忘了四年前的事情了麼?!你被革去了大將軍的稱號,發放到地方去!魏滿,人主如今已經記恨上你了!你若是囚禁與我,人主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怕死,因著我會拉你來陪葬!!!”
陳仲路說的對,他不怕死,因為魏滿不可能殺他了。
陳仲路是陳家的嫡子,名聲響當當,而且還是後將軍,後將軍的職位僅次於大將軍、驃騎將軍,和臨時設立的車騎將軍,地位崇高無比。
如果魏滿殺了他,必然會招致眾怒,到時候牆倒眾人推,恐怕沒人不想瓜分魏滿手中的兵權。
魏滿陰沉著麵目,林讓卻十分鎮定,說:“誰說我們想要囚禁陳公?而且主公從來也沒想要置陳公於死地,是陳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林讓說完,又說:“主公的意思,是請陳公過來做客幾天。”
他這話一說完,魏滿都佩服起林讓來,這臉皮子,怎麼能比自己還厚呢?
“做客!?”
陳仲路氣的恨不能用眼珠子出氣,眼睛赤血通紅,好像要吃小孩子一樣。
林讓點點頭,麵不改色地說:“是了,做客。”
陳仲路險些給他氣笑了,說:“做客?!這樣算是什麼狗屁做客!”
林讓歪頭想了想,那動作在陳仲路眼眸中,當真是十分“做作”!
但在魏滿的眼睛裡,當真是可人的不得了,恨不能撲上去狠狠親吻林讓兩回。
林讓又說:“我們非但沒有拘禁後將軍的意思,反而還想保護後將軍您的安全,如果後將軍想離開這裡,無妨,主公這就放您出來。”
“什麼?”
陳仲路狐疑的眯著眼睛,不知林讓是什麼意思。
林讓要放他出來,這其中必然有詐!
陳仲路不相信林讓的話。
林讓挑起一邊的嘴唇,微微一笑,在陳仲路的眼中笑的何其猙獰。
林讓的聲音輕飄飄的,帶著一股冷酷的勁兒,說:“這樣罷,後將軍如是想走,我們立刻放你走,不過有一點子,後將軍您如此狼狽,還受了傷,一個人離開必然不太方便,我們便通知你的兄長過來,接後將軍離開,您看如何?”
陳仲路的兄長,那不就是陳繼麼?
林讓要讓陳繼過來接陳仲路?
誰不知道陳繼與陳仲路勢不兩立,若是陳仲路落在陳繼手裡,還有命活?
【4更】
“你……”
陳仲路聽到林讓的說辭,差點氣得翻白眼,說:“你正陰險狡詐之人!”
林讓一臉坦然,說:“萬萬不及後將軍,後將軍萬勿謙虛。”
陳仲路氣得不輕,惡狠狠的瞪著林讓,說:“你這個邪辟之人!你也不得好死!”
“嘭!!”
他的話剛說完,魏滿已經像是獵豹一樣,突然衝出去,一把拉住陳仲路的衣領子,猛地一拽,陳仲路根本沒有防備,整個人登時撞在牢房的柵欄上。
他的鼻子本來就被削破了,如今一撞,更是鮮血直流,不止如此,大門牙還撞在了欄杆上,差點給撞得鬆動,淌了一嘴的血。
陳仲路嚇了一跳,想要反抗,但是魏滿的手勁兒太大,根本掙脫不開。
魏滿眯著眼睛,死死的盯著陳仲路,冷笑一聲,聲音沙啞到了極點,說:“陳公,你怕是……還不清楚現在的情況,是麼?”
陳仲路不由打了一個寒顫,此時此刻的魏滿,便像是從黃泉中爬出來的惡鬼,臉色鐵青,還帶著一股陰森森的可怖。
魏滿又說:“你如今來到魯州府署做客,做客就要有做客的禮貌,難道不是麼?隨隨便便對主人家指點,這是做客的道理麼?”
魏滿眯起眼睛,繼續說:“倘或再讓孤聽到,你多說一個字兒的廢話,便斬斷你一根手指……”
“不,一節一節的斬斷。”魏滿猙獰一笑,說:“否則孤恐怕你的手指都不夠斬的。”
陳仲路的眸子收縮,緊緊咬著後牙根,似乎懼怕到了極點,不過還是硬撐著。
魏滿一鬆手,陳仲路差點直接坐在地上。
魏滿便退回到林讓身邊,說:“陳公大可以自己選擇,如果是想現在出城,我們便通知燕州牧陳繼。或者……”
魏滿眼眸一轉,說:“或者通知你的麾下,帶足了銀錢來贖你?”
陳仲路一聽,魏滿竟然要自己的麾下來贖人!
林讓想了想,說:“我們也不想難為後將軍,按照後將軍這身價,已經可以比肩三公,不若這樣兒,就讓你的麾下,帶一萬萬錢過來,我們便可以放走後將軍,如何?”
陳仲路惡狠狠地說:“一萬萬錢?!你還不若去攔路搶劫!”
一萬萬錢可不是小數目,當年魏滿的父親捐了一個太尉的職務,用的就是一萬萬錢。
要知道三公的糧俸才是一千石,捐一個三公,需要一千萬錢,而林讓獅子大開口,竟然讓陳仲路的麾下,拿一萬萬千來贖走陳仲路。
是,陳仲路是有錢,但是他的有錢程度,可遠沒有當年魏滿的父親富裕,想要拿出一萬萬錢的確沒問題,但無異於割肉。
不然陳仲路怎麼說,你還不如去搶劫。
林讓十分坦然的攤了攤手,說:“這不是正在搶麼?”
陳仲路:“……”
陳仲路呋呋的喘著粗氣,已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林讓好了,他不過說了一句感歎言語,結果林讓竟然反過來反詰他。
陳仲路從未見過如此之人,氣結的差點暈倒在地上。
魏滿就喜歡見林讓“欺負”旁人,因著林讓欺負旁人的時候特彆有趣兒,無論是表情還是肢體語言,都比平日裡要生動許多,當然,在一般人眼中,可能根本發現不了林讓的表情和肢體語言有什麼變化。
比如陳仲路。
陳仲路就見林讓一臉冷酷無情的盯著自己,目光冷冰冰的,好像石雕一樣。
林讓就是用這樣的麵容,又開口說話了。
林讓說:“說實在的,我們家主公根本看不上你這點子小錢兒。”
魏滿點頭,伸手抱臂,十分坦然的說:“無錯。”
不是林讓與魏滿說大話,千真萬確,因著他們上個月剛剛找到了寶藏,那可是能堆成山穀,填滿河流,富可敵國的寶藏!
魏滿都懷疑,當年的大宦官是把整座山包給掏空了,將金銀珠寶源源不斷的灌進山中似的,那些金銀,他們足足掏了十天,才該運送完畢。
已經過了一個月財大氣粗的生活,說實在的,魏滿真的看不上一萬萬錢那些小錢。
林讓又說:“但無論我們主公看不看上您的這點子小錢,都要給予後將軍最起碼的尊重,不是麼?難道後將軍您自己都覺得,自己根本不值一文麼?”
陳仲路算是給氣瘋了,馬上,就差一點點兒,便要被氣瘋了。
林讓這麵無表情的模樣,再加上他冷傲的語氣,配合著他挑釁一般,充斥著冷幽默的言辭,比輕佻的魏滿還能氣人。
陳仲路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不……
見過,當年的列侯就是這樣。
怪不得魏滿便會如此寵愛奉孝先生,此人當真和列侯一模一樣。
陳仲路眯著眼睛,暗暗打量著林讓,林讓坦然的回視著陳仲路,絲毫沒有畏懼。
林讓頓了頓,說:“後將軍該感謝我們對你的尊重。”
陳仲路捂住自己的心口,一個額踉蹌,趕緊靠在身後的牆壁上,這才沒有摔倒在地,忍了又忍,又怕魏滿真的言出必果,砍掉自己的手指頭。
魏滿故作不耐煩的說:“快點子,後將軍自己選罷,我們也不逼你,就這兩點子,到底是讓你兄長來接你,還是讓你的麾下來贖你。”
魏滿催促著,陳仲路滿頭大汗,當然不能讓陳繼來接自己,如果陳繼來了,那便是自己的死期!
但如果讓麾下來贖人,陳仲路又十分不甘心。
他一世英名,官居後將軍,竟然被魏滿這小兒如此愚弄,陳仲路的麵子與骨子都受不了。
魏滿笑著說:“也行,後將軍自己不選,那孤便替你選,不如就讓你的兄長過來接你,這俗話說了,親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陳公如果看到後將軍如此狼狽不堪,必然會可憐兒可憐兒後將軍的。”
他說著,便對林讓說:“我們走。”
林讓十分配合的轉頭與魏滿往外走。
陳仲路害怕極了,生怕他們真的去找陳繼,陳繼一直想要殺自己後快,如果魏滿給他送信,陳繼必然殺了自己,到時候魏滿豈不是借著陳繼的手,除掉了自己?
陳仲路立刻大喊著:“我……我叫麾下來贖人!”
魏滿就知道他會如此選擇,淡淡一笑,轉過頭來,說:“後將軍不後悔了?不改口了?”
陳仲路怎麼可能改口,這可是唯一一條生路了。
其實魏滿早就知道他會這麼選,而且魏滿也不想去與陳繼交談,要知道除了陳仲路,魏滿與陳繼也是勢不兩立的。
魏滿點點頭,招手說:“拿筆墨來。”
牢卒很快捧上筆墨過來,丟在牢房中。
魏滿居高臨下的盯著陳仲路,說:“現在便寫信,與你的麾下,告訴他們,帶一萬萬錢來。”
陳仲路雖覺得十分屈辱,但是沒有更好的辦法,隻好提起筆來,在錦帛上寫信,心中萬分不甘,恨不能把筆杆子給掰斷了。
魏滿又說:“孤等不了太久,半個月之內,若是你的麾下還不送銀錢來贖你,那就彆怪孤……去找你的好兄長,讓他過來贖你了。”
陳仲路寫完,林讓又說:“勞煩後將軍再寫一條,就寫後將軍是心甘情願留在魯州府署做客的,與人無關。”
“什麼!?”
陳仲路吃了一驚,自己明明是被迫留在這裡的,林讓卻睜著眼睛說瞎話,讓自己寫假的字據。
必然是害怕自己得了救之後,到處宣揚魏滿的陰險。
陳仲路並不想寫,林讓淡淡的說:“後將軍,事已至此,能撿一條命,已經是我們主公神仙心腸,何必挑肥揀瘦的呢?”
林讓說的話很糙,但陳仲路一聽,登時有些頹然,是了,就是這麼回事兒,話糙理不糙。
陳仲路被魏滿活抓,魏滿為了自己的聲譽,不殺陳仲路,已經是陳仲路命大了,根本不好挑肥揀瘦,若是真的惹怒了魏滿,魏滿一個反了,沒命的必然是自己。
陳仲路滿臉的憋屈,黑著臉色,顫悠悠的又寫了一個券書,就按照林讓的意思,也是一式兩份分開,一人拿一半。
魏滿叫來了魏子廉,讓他把移書送出去,好叫陳仲路的麾下過來贖人。
等一切都安排妥當了,魏滿便哈哈大笑起來,說:“陳仲路啊陳仲路,你竟然也有今日?”
他說罷了,對身邊的牢卒說:“既然後將軍這麼配合,咱們也不能虧待了貴客去,來人,再給後將軍拿一塊餅子來,算是夜宵。”
陳仲路聽了,渾身氣的瑟瑟發抖,眼睛赤紅能噴出火來,但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手指,也不敢吭聲。
魏滿與林讓便不在牢房中聞臭氣,趕緊走出了牢房。
魏滿心情極好,笑起來說:“痛快!當真是痛快!沒成想陳仲路也有近日,昔日裡陳仲路多方看孤不起,如今倒算是給他一個教訓!可惜了……”
可惜了,魏滿不能殺了陳仲路,現在朝廷裡都是彈劾魏滿權利滔天的人,很多地方郡守也因著害怕魏滿,而應承陳繼,一起彈劾魏滿。
這情況正中了小皇帝下懷,此時風聲太緊,魏滿不好多做什麼動作。
否則真該一劍殺了陳仲路。
魏滿雖有些可惜,不過如今能懲治陳仲路一番,也算是大快人心。
魏滿心中激動,便靠近林讓一些,想要摟住林讓,哪知道林讓動作很快,瞬間退了一步,與魏滿拉開距離。
魏滿:“……”
林讓一臉嫌棄的看著魏滿,淡淡的說:“魏公的手,方才碰了後將軍,上麵都是泔水味兒。”
魏滿:“……”那也是因著衝冠一怒為林讓啊,方才陳仲路謾罵林讓來著。
結果現在林讓反而嫌棄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蠢作者去醫院看胃病了,今天隻有4更,明天如果來得及就恢複6更,如果時間不夠的話,也還是4更,後天肯定會恢複的,感謝小天使們理解,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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