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立刻對魏子廉說:“傳話子脩,緊守城門。”
“是!”
魏滿帶著林讓,可謂是馬不停蹄的趕往東城門。
他們剛剛平定了虢氾的叛亂,還沒有喘一口氣,事情竟然全都趕在了一起,陳繼又跑過來搗亂。
兩個人騎馬趕到東城門,便聽到城門口一片雜亂的聲音,城外士兵們不斷叫囂著。
“我們是來護駕的!”
“放我們入城!”
“我們要拜見人主!”
“快快打開城門,放我們入城!!”
城樓下士兵叫囂著,根本不像是來護駕的,倒像是搶掠的馬匪一樣。
魏滿與林讓快速登上城門,便看到了魏子廉、召典與魏子脩三人,三人都坐鎮在城樓之上。
魏滿伸手搭在城門的垛子上,往下一看,果然看到了陳繼。
陳繼本人一身黑甲,從頭盔中露出的胡子已經稍微有些斑駁了,黑色的須髯中夾雜著斑白,果然時間不等人,宏圖霸業還未成功,如今卻已經開始走下坡路。
陳繼也看到了魏滿,眯著眼睛仰頭去看。
魏滿笑眯眯的說:“呦,陳繼大哥,是什麼風兒,把您吹過來了?”
陳繼朗聲說:“魏公,我聽說虢氾叛亂,繼是特意過來幫助人主,平定叛亂的,快快打開城門,讓我們進城!”
魏滿笑了一聲,說:“陳公,您可能還不知道,虢氾早就被抓了,叛亂根本沒鬨起來,已經平定了。”
陳繼裝作驚訝的說:“竟有此事?”
魏子廉在一邊低聲說:“當真是不要臉,方才已經跟他說過了,渾似第一次聽見似的。”
陳繼裝模做樣的說:“我聽說虢氾狡詐陰險,怕不是權宜之計,佯裝投降罷?魏公,還是快快放我入城,以免中了虢氾的詭計才是!”
林讓此時便說:“陳公放心,我們不會中了你的詭計。”
陳繼一聽,當即麵色便青了起來,因著林讓說的太直白了。
林讓說罷了,趕緊滿臉“歉意”的開口說:“陳公放心,我們不會中了虢氾的詭計。”
陳繼一口血堵在嗓子眼兒,恨不能直接噴在林讓臉上才好。
魏滿則是憋著笑,隻覺得林讓若是欠起來,比自己還能貧。
魏滿說:“陳公,人主有令,京城叛亂已經平定,無需陳公大駕,還是領兵請回罷。”
陳繼耐著性子,說:“魏公,我帶兵前來平定叛亂,一路風塵仆仆,趕到京城,都未能看到君主模樣兒,這怎麼能心安呢?還是打開城門,讓我們進城,好歹讓我們看一看人主安康,這才能放下心來,不是麼?”
“咱們都是做臣子的。”陳繼又說:“應當互相體諒,不是麼?”
林讓對魏滿說了兩句話,陳繼聽不到,但是那二人耳語起來,陳繼就覺得不是什麼好事兒。
果然,魏滿一笑,便朗聲對城樓下的陳繼說:“陳公,你可以進來,但是你的兵馬不能進來,你也知道,京城有京城的規矩,若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開入京城,豈不是天下大亂了?把人主的龍威放在何處?是也不是?”
陳繼:“……”
阿貓阿狗?!
陳繼氣的呼吸都粗重起來,抑製著自己的怒氣。
林讓出了一個主意,讓陳繼自己進來,把兵馬留在外麵。
這陳繼哪能答應?他單槍匹馬的入城,若是裡麵等待他的是千軍萬馬,該當如何是好?
這正是有命進去,沒命出來啊!
陳繼是個多疑之人,而且他與魏滿的多疑不一樣,魏滿有謀有斷,陳繼是有謀無斷,最後往往猶豫不決,簡直就是“糾結而死”。
林讓刨了一個這麼大的坑在麵前,陳繼一眼就看出是坑了,然後他便想,這坑裡是什麼。
大坑又深又黑,看不清楚,陳繼便在不停的臆想,越想越覺得是陷阱。
陳繼說:“魏公,我這些兵馬都是我的兄弟們,一路跟隨我風塵仆仆,怎麼也要一同京城,喝一杯水才……”
才好。
“啪!”
陳繼的話還沒說完,林讓已經從陳樓上扔了一樣東西下去,正好砸在陳繼麵前。
眾人低頭一看……
水囊。
魏滿忍不住笑說:“喝水?放心飲,管飽!”
陳繼氣的頭皮發麻,眼前發黑,魏滿的嘴臉當真是太令人憤毒了。
陳繼惡狠狠的說:“魏滿,你今日便要如此消遣我麼?人主可知道你如此猖狂,身為齊州牧,卻私自替換京城守衛,你居心何在?!”
魏滿一笑,說:“陳公,您不知道麼?也是,叛亂都平定了許久,陳公才巴巴的趕過來救駕,馬後炮一枚,若是不知情,也是情理之中的。”
魏滿消遣罷了陳繼,這才說:“孤如今乃是堂堂驃騎將軍,人主親設高台,百官麵前加封,祭拜天地,如今你地方軍突然壓境,身為驃騎將軍,難道孤不該攔你?!”
陳繼知道小皇帝封魏滿驃騎將軍的事情,但是小皇帝的意圖,大家都清楚,不就是想削掉魏滿的兵權,把他騙進京城麼?
十有**,冊封隻是借口,進了京城就不是這麼回事兒了。
陳繼哪裡知道,冊封竟然是真的,魏滿已經正式加封驃騎將軍,而且聽起來榮寵萬分!
魏滿神色一厲,眯著眼睛沉聲說:“陳繼,未得皇上召命,私自將官兵開至京城,你這是要造反麼!?”
陳繼聽得心裡忽悠了一聲,這時候謀主攸遠趕緊小跑著過來,對陳繼低聲耳語,說:“陳公,萬萬不可硬碰硬啊,為今之計,咱們還是先撤退再說罷。”
陳繼十分不甘,魏滿便又說:“陳繼,皇上有命,你若不立刻撤兵,回到燕州,便收歸你手中所有兵權,你自己看著辦罷!”
小皇帝根本沒說過這樣的話,魏滿自然是臨時編纂的,但是兵權就是太守州牧的命脈,陳繼也不例外。
陳繼臉色黑的猶如鍋底一般,咬了咬牙,一臉惡狠狠地說:“撤兵!!”
陳繼的隊伍很快撤離京城,魏滿對身後的魏子廉說:“子廉,一會子你帶兵前去勘探一番,看看陳繼是否真的撤兵,陳繼此人狡詐萬分,你自己小心。”
魏子廉點點頭,說:“是!”
陳繼的確是退兵了,因著他沒有辦法,本以為能借著虢氾叛亂的時機,進入京城,哪知道虢氾叛亂早就解決,當時便被魏滿給化解,不隻如此,陳繼來到京城的時候,那已經是虢氾叛亂之後第五天,什麼菜都涼了!
陳繼隻好退兵,往燕州回去,隻是不怎麼甘心。
魏子廉探查了一番,陳繼的確走了,沒有逗留,可能也是怕長時間離開燕州,有人會窺伺自己的地盤。
魏滿先平定了虢氾的叛亂,後有幾句話支走了陳繼,再加上他乃是輔佐小皇帝登基的大恩人,朝中文武百官無不信服。
今日是魏滿的慶功宴,小皇帝也是為了拉攏魏滿,向魏滿示好,便特意準備了一場慶功宴。
一方麵是慶祝平定叛亂的事情,另外一方麵,也是給魏滿加封驃騎將軍賀喜。
此次宴席的主角,自然正是魏滿本人無疑了。
魏滿一身驃騎將軍的官袍加身,才一走進來,就被大臣們給圍攏了起來,林讓覺得,大臣們找魏滿攀談的模樣,就好像狗仔撲向明星的樣子。
林讓被擠了兩下,他也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便乾脆自行坐下來,等著魏滿與那些人攀談。
“魏公,恭喜恭喜啊!”
“驃騎將軍,恭喜啊!”
“魏公如此年輕有為,怎麼聽說還是形單影隻?怕是魏公眼光太高了罷?您看我的侄女兒如何?今年才二六年紀,正是風華年少。”
“誒,我女兒如今二八年紀,乃是京城之中有名的才女,聽說魏公生性高雅,喜愛詩詞歌賦,依我看,魏公不若見一見小女。”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圍攏著魏滿,魏滿雖被眾星捧月,但也有些煩心,這些大臣全都是來說親的,自己才吃到了林讓,彆是讓林讓聽到,萬一吃了味兒,不讓自己開葷,那可怎麼辦?
魏滿正在焦急,一撇頭,便看到裡林讓坐在席上,正在和人攀談,壓根兒沒理會自己這邊。
魏滿:“……”
魏滿趕緊排開人群,來到林讓身邊,笑著說:“做什麼呢?”
那人十分有眼力健兒,見到魏滿過來,便不打擾,直接走開了。
林讓淡淡的回答魏滿,說:“方才有位大人,問讓是否婚配,家中可有妻室。”
魏滿心頭警鈴大震,這是要給林讓說親?!
魏滿立刻說:“那你如何回答?”
林讓仍舊淡淡的說:“讓回答那位大人,讓無有婚配,家中也沒有妻室。”
魏滿頗為不滿,臉色像是水煮肉片一樣,泛著麻椒與辣椒的顏色,當真是又麻又辣,說:“你家中雖沒有妻,但也不算是沒有室,竟誆騙於人。”
林讓奇怪的說:“主公這是何出此言呢?讓家中的確沒有妻室。”
魏滿理直氣壯的說:“孤算什麼?”
林讓上下打量了兩眼魏滿,魏滿生怕林讓說出什麼讓自己氣到吐血的話,連忙製止林讓,說:“下次旁人要是再給你介紹婚事,你便立刻拒絕他,可知道了?”
林讓點點頭,說:“知了。”
魏滿見林讓的態度誠懇,雖冷淡了一點兒,但也還好,便鬆了口氣。
正著時候,哪知道這麼巧,立刻有人走過來,對魏滿與林讓敬酒,是個官位不大的人,因著那官員知道自己的女兒配不上魏滿這個驃騎將軍,實在高攀不起,便對林讓十分客氣。
顯然想要拉攏林讓,笑眯眯的說:“奉孝先生,您家中可有妻室,婚配幾許?”
魏滿看向林讓,林讓很正直的說:“卑臣家中無有妻室,也未曾婚配,但卑臣素有龍陽之癖,因此隻能辜負大人一片美意的。”
魏滿:“……”林讓會不會太直接了?
那官員瞠目結舌,沒成想林讓竟然這般爽快的拒絕自己,而且還用這樣的借口。
誰不知道,奉孝先生好酒好色,那哄起美人兒來,手段非常,如今突然說自己有龍陽之癖?
這誰能相信?
官員一聽,尷尬極了,恐是奉孝先生瞧不上自己家世,因此才會出此下策。
於是隻好灰溜溜的走掉了。
宴席才剛剛開始,就有兩個人來向林讓提親,沒過一會子,又有人來向林讓提親。
因著林讓在此次平定叛亂之中,脫穎而出,很多人都覺得林讓是個“潛力股”,應該趁著林讓還沒有成名之前,先“投資”林讓才是,以免日後根本排不上隊。
魏滿見又有人過來攀談,十分不屑,就等著那官員出醜,哪知道那官員笑眯眯的開口,說:“奉孝先生,素來聽聞先生高雅大名,一直無緣得見,小兒也十分仰慕先生,不知何時能請先生來舍中一敘?哦是了,小兒今年二八,生得不說俊美非常,那是也相當俊美的啊,不止如此,歌賦方麵頗有造詣,或與先生可以相談甚歡,也說不定。”
魏滿:“……”介紹兒子?!
這官員聽說林讓有龍陽之癖,因此特意趕過來“兜售”自家兒子,林讓聽了一臉漠然。
魏滿趕緊衝過來,生怕林讓一聽俊美,便準備見上一見。
魏滿裝作沒聽見一樣,笑著對林讓說:“奉孝先生,咱們過去那邊打個招呼才是。”
說著,便拉著林讓離開了。
兩個人走到偏僻的地方,魏滿便臉色不好的說:“你這招蜂引蝶的,這一晚上,有多少人給你介紹閨女,如今還來了一個介紹兒子的?”
林讓很誠實的說:“七個,如果加上方才為兒子相親的,那就是八個。”
魏滿:“……”
林讓他是否在跟孤炫耀?
林讓又說:“今兒個晚上主公的戰績也頗為不菲,為主公介紹親事的一共六個。”
魏滿一聽,不由挑眉,還以為林讓根本不在意,畢竟他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原來林讓一直暗搓搓的觀察著自己?
魏滿都不知道具體多少人來跟自己提親事的事情,林讓卻數得清清楚楚,這不是在意是什麼?
指不定是吃味兒了。
魏滿方要歡心一下,林讓便一臉冷漠的炫耀,說:“看來還是讓略勝一籌,比主公多了兩個名額。”
魏滿乾抹了一把臉,說:“招蜂引蝶有什麼好炫耀的?很好攀比麼?”
林讓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說:“對了,讓為主公準備了一份升遷賀禮,放在了館舍。”
魏滿一聽,林讓還給自己準備了禮物?
不知是什麼樣兒的禮物,難道是一卷藥典?
或者一株草藥?
一顆大補丸?
魏滿趕緊搖搖頭,一時也想不到,不過甚是期待。
林讓不能飲酒,一飲就多,魏滿也不想多飲,心中期待著林讓的禮物,便提早離開了宴席,帶著林讓回到了館舍。
魏滿迫不及待的進入了館舍房間,負手走進去,讓自己顯得氣定神閒,並不怎麼期待的模樣,說:“是什麼禮物,可以拿出來了。”
林讓點點頭,關閉了房舍,竟然走到了榻邊上,不知道在摸索什麼。
魏滿看到林讓彎腰在榻邊上,摸索的模樣,心中登時一陣亂跳,嗓子發緊,竟有一種口乾舌燥的感覺,難道……
難道林讓要把他自己送給孤?
魏滿心中更是猛跳,心臟“梆梆梆”的差點直接蹦出腔子。
林讓很快轉過身來,對魏滿說:“主公請看,就是此物。”
魏滿低頭一看,好像是一件……衣裳?
魏滿看著林讓手中疊的整齊的衣裳,登時有些失望,原來隻是一件衣裳,還期待著林讓會給自己什麼驚喜。
不過林讓送給自己的東西,自然都喜歡,便伸手接過來,笑著說:“是衣裳?還是紅色的?”
是一件暗紅色的衣裳,顏色相對來說有些……騷氣?
不過魏滿這個人素來沒個正型兒,比較輕佻,因此什麼顏色都能駕馭的住,暗紅色而已。
“孤看看……”
“嘩啦!”
魏滿拽著衣衫的肩線,使勁一展,滿臉的笑容登時都僵硬住了。
他麵上的笑容,好像初春的冰麵一樣,發出“哢嚓嚓”的聲音,顯得異常脆弱……
不,驚喜。
妥妥的驚喜!
魏滿深刻的反省了一番,他當真是太小看林讓了,林讓的為人他還不了解麼,從來不做常人之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人。
這驚喜……太大了。
魏滿震驚的說:“女……女裙!?”
林讓一臉冷漠的注視著魏滿手中拎著的加大版女裝,淡淡的頷首說:“是了,女裙,主公可喜歡?這是按照主公的尺碼,特彆定製的。”
魏滿:“……”孤喜歡個鬼!
魏滿乾笑了一聲,說:“林讓,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林讓淡淡的說:“這是讓托魏公子特彆定製的,魏公子說這尺寸主公穿一定合身。”
魏滿心中陰狠狠的默念了一句“魏、子、廉!”。
原來那日林讓見到魏子廉穿女裝,便久久不能“釋懷”,覺得魏子廉穿著女裝的模樣很是好看,如果魏滿穿上,一定也十分“可愛”。
可惜魏滿身材高大,一般普通的女裝,魏滿根本穿不下,因此林讓特彆尋求了魏子廉的幫助,讓他幫忙定製了……
大碼女裝!
魏子廉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聽說嫂子要給大哥做女裝,登時兩眼發光,點頭如搗蒜,一百二十個願意幫忙,表示一定會儘心儘力,用最好的料子,請最好的繡工,集合天下巧手,最一件巧奪天工,□□無縫的衣裳。
林讓還有其他需要魏子廉幫忙,魏子廉也一口答應下來,想也不想。
魏滿震驚的說:“還……還有其他?”
林讓冷淡的從身後又拿出一樣東西來,擺在魏滿麵前。
魏滿一臉奇怪,根本不知這東西是什麼。
不賴魏滿見識少,其實是——一隻淡粉色毛絨貓耳朵發卡。
林讓對魏滿說:“主公換上女裙,再將這個戴在頭上。”
魏滿:“……”
打死魏滿也不想穿女裙,實在是太羞恥了,自己長相這般“粗獷”,如果穿上女裙,必然十分辣眼睛。
魏滿盯著手中的女裙,猶豫了很長時間,說:“林讓,咱們打個商量,這女裙實在是……”
林讓淡漠的看著魏滿,似乎並沒有轉換的餘地。
魏滿憋足了一口氣,說:“這女裙,顏色孤不喜歡。”
林讓淡淡的說:“那主公偏愛什麼顏色,讓再請魏公子幫忙,重做一件。”
“還做?!”
魏滿一不小心就說漏了嘴,趕緊轉換話題,說:“哎,這個孤就比較喜歡了。”
他說著,趕緊把女裙扔下,然後拿走林讓手中的貓耳朵發卡。
魏滿沒見過貓耳朵發卡,所以他並不知道這個發卡的羞恥度比女裝還甚,可謂是不知者無畏,拿著發卡,一臉欣喜的說:“這個怎麼戴?”
林讓一看,原來主公更喜歡這種東西?
林讓便親自將情趣貓耳朵發卡戴在魏滿的頭上,粉嘟嘟毛茸茸的貓耳朵發卡,戴在魏滿的黑發之上,發卡的圈子登時被黑發掩蓋,兩隻公主粉的貓耳朵,就像是從魏滿的頭頂上鑽出來的一樣。
大小正合適,比一般的貓耳朵發卡大一些,畢竟是給魏滿量身定製的。
林讓一看,冰冷的眼神裡閃爍著森森的“寒光”,說:“甚是好看。”
好看?
魏滿心說,林讓這怕人的眼神,是好看的意思麼?
魏滿剛想要找青銅明鏡照自己一照,看看這到底是什麼物件兒,林讓已經突然走過來,很是主動的在魏滿唇上輕輕一吻,說:“主公竟也如此俊美。”
魏滿“梆!”一下,腦袋都給敲暈了,瞬間懵的不行,林讓竟如此主動,還誇讚自己俊美。
不過……
這讚美的話,怎麼聽起來那麼奇怪?
魏滿說:“主公本就俊美,什麼叫‘竟也’?”
他說著,便把突然撩自己的林讓一把打橫抱起來,扔上榻去,語氣森然的說:“大膽謀士,叫主公好生教訓教訓你。”
林讓特意定製的女裙就在榻上,而且平鋪開來,林讓正好壓在上麵,魏滿一看,這暗紅色特彆襯林讓的膚色,顯得膚色白裡透明,晶瑩潤澤。
魏滿心中一動,便來了主意,準備哄騙林讓換上女裙。
魏滿根本不知,其實與林讓的女裙對比,自己頂著一雙賣萌的公主粉貓耳朵,才更加羞恥。
羞恥度爆表!
“典典!”
“典典,哎,喚你呢!”
魏子廉飲了些酒,有些東倒西歪,口舌不清楚的喚著。
前麵的召典被拍了肩膀,這才回過頭去,驚訝的說:“衛公子,你喚我?”
魏子廉不滿的說:“不叫你叫誰?”
召典:“……”這……自己五大三粗的,魏公子卻喚自己典典,這是不是聽起來有點……
魏子廉一看便是醉了,嘿嘿笑著對召典說:“典典,走!”
召典奇怪的說:“魏公子,去何處?”
魏子廉拉著召典便走,也不說話,神神秘秘的,召典見他東倒西歪,隻覺魏子廉是在撒酒瘋。
於是趕緊扶著魏子廉,把人送到舍中。
魏子廉到了舍中,不讓召典離開,翻箱倒櫃,從一個櫃子裡翻出一樣東西,拿在手中甩了甩,說:“你看!”
召典奇怪的說:“這……這是什麼物件兒?難不成……是新研製的一把弓箭?”
魏子廉用眼睛瞥斜著召典,說:“什麼弓箭?這是奉孝先生新研製出來的,你看……這樣佩戴。”
說著,魏子廉便把那樣東西戴在了自己頭上。
原也是一隻貓耳朵發卡。
與魏滿戴的那隻不同,這隻貓耳朵發卡竟然是虎斑的,因此戴在頭上,有點像小老虎的模樣。
召典從未見過這樣的物件兒,發卡一戴上,黑色的圈子就好像消失了一樣,一雙活靈活現的小老虎耳朵立在魏子廉頭上。
魏子廉還“嘿嘿”傻笑著,一臉喝高的模樣,晃了晃頭,說:“你看,好頑麼?我跟你說……誒!?”
他的話還未說完,召典卻已經突然大步走過來,眼神危險的厲害,好像魏子廉不是老虎,召典他才是老虎,而魏子廉是一種假冒老虎的紙老虎。
召典一把將魏子廉扛起來,魏子廉大喊著:“做什麼啊!放我下來!”
召典的嗓音有些陰沉,眯著眼睛,冷冷的說:“服侍魏公子。”
魏子廉本還在踢腿掙紮,掛在召典的肩膀上,貓耳朵大頭朝下,一聽召典的話,登時眼睛就亮了起來,催促的說:“好好好!快快快!”
一夜無話,第二日天色蒙蒙發亮,魏滿還沉浸在自己的美夢之中。
昨日林讓很是熱情,好像是因著特彆喜歡自己戴那奇形怪狀的發卡緣故,總之魏滿的待遇很好。
兩個人很晚才歇息,魏滿感覺自己沒睡多久,睜開眼睛一看,那件暗紅色的女裙皺巴巴的扔在一邊,一麵掛在榻上,一麵耷拉在地上,還有那隻公主粉的貓耳朵發卡,也是皺巴巴的丟在旁邊。
而林讓不知去向……
魏滿有些奇怪,趕緊下了榻,走出房舍,說:“可曾見到奉孝先生?”
仆役說:“回魏公的話,奉孝先生方才往藥房去了。”
林讓一大早起身,便離開了房舍,往藥房而去。
館舍也有自己的藥房,畢竟這裡要接待諸侯與異族的使者貴族,彰顯武氏的國力,配備還是很齊全的。
林讓往藥房而去,“吱呀——”一聲推開門走進去,便看到了有人在裡麵兒。
正是林奉與薑都亭二人。
林奉起得很早,左右無事可做,便來了藥房,琢磨著做點成藥,薑都亭則是一路“尾隨”著林奉,也偷偷摸摸的進了藥房。
趁著林奉不備,突然衝出來,一把捂住林奉的口鼻不讓他出聲,舉動十分輕佻。
林奉嚇得一驚,剛要掙紮,薑都亭的親吻已經落了下來,林奉這才發現原是薑都亭。
林奉登時火冒三丈,狠狠咬牙,薑都亭早有準備,已經拉開了一個安全距離,一臉微笑的看著林奉,說:“林太醫,怕是夏日天燥,火氣怎麼如此之大?”
林奉氣的去踹薑都亭,心說薑都亭也真是幼稚,每次都來這一出,看起來冷酷的緊,其實滿肚子都是壞水兒。
薑都亭故意沒有躲閃,反而“嘶!”了一聲,似乎特彆疼痛的樣子,還踉蹌了一下,馬上便要摔倒。
林奉吃了一驚,趕緊去扶薑都亭,哪知道薑都亭乃是佯裝,一把將人抱了滿懷,沙啞的聲音說:“林太醫如此關心都亭,都亭當真無以為報,不若……便以身相許罷?”
林奉瞪眼說:“你這狂徒!這裡是藥房,你當時自己家麼?”
薑都亭不以為意,說:“無妨,天色還未大亮,無人會來的。”
薑都亭剛說完,現世打臉的林讓便如約而至。
這種事情,林讓永遠不會缺席。
“吱呀——”
林讓推開藥房舍門,便看到“擰”在一起的林奉與薑都亭。
林奉嚇得臉色漲紅,趕緊推開薑都亭,薑都亭似乎覺得有些敗興,哪成想林讓起得如此之早。
林奉趕緊岔開話題,說:“先生怎麼來了藥房,是要配什麼藥麼?”
林讓臉色很是平靜,他的確看到了林奉與薑都亭的小動作,不過沒當回事兒,畢竟這種事情撞見的多了,也就平靜了。
林讓十分坦然的說:“沒什麼,昨日房事,身子有些不爽俐,被主公弄傷了,因此想要配一些藥膏。”
林奉:“……”
騰!臉色更紅了。
林奉都不知道該把目光放在什麼地方,根本不敢去看林讓。
林讓仍然十分坦然的說:“左右是配藥,林太醫是否需要一些?”
林奉:“……”
林奉結結巴巴,根本回答不上來,反而是薑都亭一臉微笑,說:“那就有勞先生了,有備無患,是麼?”
林讓還點了點頭,林奉的麵皮當真是禁受不住,趕緊轉頭出了藥房。
薑都亭看到林奉的耳根通紅,笑著追在後麵,大步跨上去,說:“林太醫,等一等。”
林奉怎麼可能等他,趕緊埋頭就走,恨不能跑起來。
“嘭!”一下子,因著沒有看路,林奉撞到了什麼,抬頭一看,竟是主公。
魏滿見林奉走得很急,便說:“怎麼的,後麵有瘋狗追你?”
說著“瘋狗”,那條“瘋狗”便追上來了,魏滿一看,果然,不正是瘋狗麼?
薑都亭!
薑都亭走上前來,看起來心情大好,一臉微笑的注目著魏滿。
魏滿被他看得渾身發毛,說:“看到先生了麼?”
薑都亭指了指身後,說:“在藥房。”
果然是去了藥房,這一大早上的。
魏滿提步要走,去找林讓,薑都亭卻“啪啪!”的拍了兩下魏滿的肩膀,微笑的說:“主公,方才先生說……主公您把先生弄傷了,看來主公還是要刻苦磨練技藝才行,否則還不待年老色衰,便會被嫌棄的。”
魏滿:“……”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魏老板: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媳婦兒最近越來越鬼畜了,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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