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教麾下(2 / 2)

奸臣套路深 長生千葉 39267 字 6個月前

嬴子雲繞到小孔明正麵,抱臂說:“動作不標準,罰你再紮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

小孔明瞠目的說:“這麼久?”

嬴子雲挑眉說:“為師有讓你說話麼?”

小孔明:“……”

嬴子雲又說:“紮馬步切記沉氣,不可開口。”

他說著,便轉身要走,說:“老實紮馬步,為師現在去用晚膳,回來繼續監督。”

小孔明分明看到,嬴子雲離開的時候,嘴角似乎挑了一下,雖那弧度很小很小,但的確是挑了一下。

小孔明一頭熱汗,癟著嘴,似乎很不情願,但是沒有辦法,隻好老老實實的紮著馬步,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一邊紮馬步一邊心裡默念著“乾三連,坤三斷。震仰盂,艮覆碗。離中虛,坎中滿。兌上缺,巽下斷……”

念著念著,好不容易靜下心來,不知怎麼的,腦海中突然又蹦出嬴子雲的微笑來,氣的小孔明差點一個趔趄摔在地上。

小孔明穩住自己下盤,就在此時,突聽有“沙沙”的聲音傳來,幾個士兵從旁邊走過去,那打頭的人是歸順沒幾天的趙斕。

趙斕從旁邊帶著麾下走過去,嘴裡啐罵著:“那個司馬越,什麼鬼頑意兒,依本將軍看,指不定是誰家的嬖寵呢!竟能混到老子頭上來拉屎撒尿,我啐!”

小孔明皺了皺眉,他一個人在校場上,因為夜色昏暗,所以趙斕根本沒有看到他,說得肆無忌憚。

幾個士兵說:“主公,這下子可怎麼辦?原以為跟著驃騎將軍,那是何等的榮耀,從此吃香的喝辣的,哪成想了,竟然給咱們降了級,跟著一個破什麼校尉,主公,可真是恥辱啊!”

趙斕說:“還能怎麼辦?再等等,反正已經叛出來了,再等等看,若是咱們在這裡混不下去,便偷個什麼軍報機密,再回去也就是了。”

小孔明聽了無聲冷笑,等那幾個人走了,便立刻收住了馬步,往魏滿的房舍跑去。

魏滿與林讓在舍中,用了晚膳之後,林讓拿著醫典在看,魏滿在旁邊擦拭自己的寶劍,著實愜意的很了。

魏滿笑著說:“林讓,你家男神在外麵受罰呢,你不去看看?”

嬴子雲教導小孔明武藝,小孔明是天天被罰,幾乎沒有懸念,畢竟小孔明如今已經十五歲了,人家孩子習學武藝,都是從三四歲,從娃娃抓起,十五歲這個年紀已經太大太大了,難免有些力不從心。

林讓繼續看藥典,眼神都不曾離開一點兒,說:“為何要去看?”

魏滿放下手中的倚天寶劍,說:“林讓,你就……不心疼麼?”

林讓也放下手中的醫典,說:“心疼?自然不心疼,男神並不是用來心疼的,而是用來欣賞的。”

魏滿:“……”林讓就是他口中所說的“黑粉”罷?

兩個人正談論著受罰的小孔明,哪知道小孔明還真的就來了。

小孔明一頭熱汗,大汗淋漓的來到了魏滿房舍前,“叩叩”敲了敲門。

魏滿親自打開門,請他進來,笑著說:“詹先生,習武完了?”

小孔明:“……”

小孔明說:“孔明來此,是想提醒主公與刺史。”

他說著,把方才的見聞說了一遍,趙斕人前一麵,背地裡兩麵三刀,還想要盜取機密,再次回去找陳仲路。

魏滿聽罷了,“哈哈”一笑,說:“好好好,好一個趙斕,孤本就沒對他抱多大的希望,沒成想竟是如此人物兒。”

林讓倒是淡定的多,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是攔也攔不住的,既然趙斕想要作死,那就可勁兒的讓他作罷,也好為魏公找了一個借口,奪了他的兵權。”

魏滿說:“正是這個道理。”

小孔明是來“告狀”的,魏滿與林讓知曉這事情,小孔明心裡也就放心多了。

他是偷溜出來的,因此想要趁著嬴子雲回去之前,趕緊趕回去,繼續紮馬步,就當做自己根本沒有偷懶一樣。

小孔明拱手說:“那孔明告退了。”

他說著,轉身就跑,拉開舍門,衝了出去,“噠噠噠”埋頭往校場衝去。

“咕咚!”

還沒跑幾步,登時就與什麼撞在了一起,險些坐了一個大屁墩兒在地上,還好對方反應快,一把摟住小孔明的腰,將人拽了起來。

小孔明抬頭一看,“多謝”兩個字卡在嗓子眼兒裡,不上不下的,很是難受。

嬴子雲。

嬴子雲身材高大,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小孔明,說:“徒兒,你不是在紮馬步麼?”

小孔明:“……”

能說會道的小孔明頭一次支支吾吾,說:“那……那個,我……孔明……”

不等他解釋完,嬴子雲已經說:“回去紮馬步,再加一個時辰。”

小孔明登時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瞬間蔫兒了,垂頭喪氣,下巴恨不能抵在胸口上,說:“是,師傅。”

說罷了,垂著頭又往校場走去。

嬴子雲看著小孔明垂頭喪氣的背影,不由眯了眯眼目,沒有跟著他去校場,而是繼續往前走,來到魏滿舍門前,輕輕叩門。

“吱呀——”

舍門打開,魏滿笑著說:“今兒個孤這來的訪客倒是多了。”

魏滿將嬴子雲讓進來,剛來了一個男神,如今又來一個男神。

嬴子雲是來找林讓的,說:“刺史,能不能給子雲開一個外傷一類的藥膏,要那種鎮痛,舒筋活絡的。”

林讓一聽,故意說:“子雲將軍要這些傷藥做什麼?可是受了傷?那不若讓我醫看一番。”

嬴子雲趕緊說:“不不,子雲並未受傷,這是……是給詹先生開的,詹先生這兩日習武,有些存筋腰酸,所以……”

林讓登時笑了起來,笑得甚是高深莫測,說:“哪有做師傅的,一麵責罰弟子,一麵有來求藥的?”

林讓調侃了一把男神,似乎覺得十分過癮,便從藥箱子裡拿出兩個盒子藥來,又拿出一些傷布,這是林讓的自製膏藥,交給嬴子雲,告訴他怎麼塗抹上藥。

嬴子雲仔仔細細的記住,還怕自己記不牢固,寫了下來,涼藥膏和“說明書”全部帶走。

這種舒筋活絡的藥膏其實並不多,因為林讓大多準備的是一些外傷止血的藥膏,畢竟大家都是上戰場的人,時不時就會受傷,哪像是小孔明似的,時不時就會抻筋……

因此藥膏就這麼多,如果再要,就需要親自去配一些。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林讓便去約了林奉,準備用了早膳之後,就出門去漢東郊外采藥,再置辦一些這種藥膏。

魏滿坐鎮在府署大堂之內,薑都亭便來“告狀”了。

魏滿見他氣衝衝進來,根本沒當一回事兒,就聽薑都亭說:“主公,刺史這是怎麼回事兒?自從與林奉認親之後,便三天兩頭的去找林奉,今日還要與林奉去小樹林采藥。”

“去……”魏滿當即放下手中的竹簡,說:“去哪?”

薑都亭冷漠的說:“小樹林。”

魏滿:“……”

魏滿一聽,心中警鈴大震,怪不得薑都亭不歡心,林讓與林奉要小樹林采藥,薑都亭雖然知道,但是林奉不讓他去,而魏滿乾脆壓根兒就不知道。

魏滿眼眸立刻動了動,似乎在想什麼……

林讓用過了早膳,便準備去找林奉,他進了藥房,掀開簾子走進去,卻沒見藥房裡有人,不知林奉是不是還沒用完早膳。

於是林讓便坐在席上,把曬好的藥材挑挑揀揀,歸置在一起,分文彆類。

就在此時,身後突然有人一把摟住林讓,不給他反抗的機會,突然從後麵低頭就吻了下來。

林讓稍微怔了一下,但是很快反應過來,乾脆伸手向後一摟,勾住來人,主動加深了親吻。

魏滿隻想偷襲一下林讓,沒成像林讓真是熱情似火,差點把持不住。

兩個人熱吻結束,魏滿剛要說話,林讓便指著地上撞掉的草藥,翻臉比翻書還快,一臉麵無表情的說:“撿。”

魏滿:“……”

魏滿蹲下來勤勤懇懇的撿被他撞掉的草藥,一邊撿一便裝作不經意的說:“哦對了,林奉他臨時有事,不能與你去采藥了,左右孤無事兒,要不然……孤幫你背著藥簍子,如何?”

林讓奇怪的說:“奉兒臨時有事?”

魏滿使勁點頭,說:“千真萬確,確有其事!”

林讓也沒多想,便跟著魏滿一起離開了藥房,兩個人出城去采藥去了。

林讓走了之後沒多久,林奉這才急匆匆的趕到了藥房,累得一頭是汗,主公突然找他,說是有急事兒,過去一看,主公人又不知道去了哪裡,等了一會子沒人,說是主公又不找他了,讓他回去乾活兒罷。

林奉誤了和林讓見麵的時間,自然火急火燎,一路快跑進了藥房,見到一個白衣人坐在席子上,背著身搗騰草藥,連忙歡喜的走過去,說:“義……父?”

林奉的話說到一半,登時就走了音,瞪眼看著坐在席子上的白衣人,說:“薑都亭?!”

薑都亭搞了一身白衣飄飄,因為衣衫寬大,所以看起來像是翩翩佳公子一般,笑著回過頭來,說:“怎麼樣,都亭這般,可還看得過去?”

林奉說:“義父呢?”

薑都亭笑著說:“與主公去了小樹林兒,林太醫不必去了。”

林奉:“……”圈套,都是圈套!

魏滿為了與林讓去小樹林兒,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兩個人騎著絕影無影,一路閒庭信步,很快便出了城,上了漢東郊外的一座山。

林讓早就讓人打聽過了,這座山裡藥材非常豐富,而且因為戰亂,常年沒人,所以特彆適合采藥。

馬蹄發出“噠噠噠”的聲音,十分輕快,魏滿背著藥簍子,一臉歡欣雀躍的模樣,好像小學生去春遊一樣兒。

林讓看著魏滿,有些奇怪,說:“魏公為何如此歡心?”

魏滿側頭看著林讓,故意探身說:“因著……孤與你在一起,便如此歡心。”

魏滿突然撩人飆上情話,哪知道林讓淡淡的說:“讓亦如此。”

魏滿隻覺得心竅“梆梆梆”一陣亂跳,險些要給敲漏了,登時口乾舌燥,總覺得林讓這四個字,段位太高,自己便要招架不住。

魏滿將人直接壁咚在一棵大樹的樹乾上,眯著眼睛,慢慢湊過去,稍微調整了一下角度,便要吻上林讓的嘴唇,好好教訓一下林讓的“油嘴滑舌”。

就在此時,突聽幾個咒罵的聲音:“他娘的!”

“讓咱們巡邏?”

“我啐!我們主公是什麼樣的英雄人物?!司馬越那個嬖寵,竟然叫咱們主公巡邏?!”

“正是啊,主公,非要給那司馬越顏色看看才是了!”

魏滿剛要與林讓在小樹林兒纏綿一陣,哪知道半路突然殺出人來搗亂。

而且聽聲音十分耳熟,這不是趙斕和他的那些個麾下麼?

趙斕已經歸攏在司馬越麾下,司馬越今日裡安排趙斕帶著他的一眾騎兵,前往城池周圍巡邏,探尋一番,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戒備的。

其實每日都會有騎兵巡邏,司馬越的麾下,都是每日輪班巡邏的,趙斕剛剛入麾下,自然也要安排巡邏。

趙斕卻覺得司馬越是故意給自己難堪,心裡不服不忿。

他雖然帶著麾下出城來,但根本不是巡邏,而是出來打野味兒的,十分怠慢。

趙斕和幾個士兵合夥生了篝火,幾個人圍坐在一起,趙斕罵咧咧的說:“他娘的,老子定要找個機會,好好教訓教訓那司馬越才是,一個嬖寵,跟我門前耀武揚威。”

士兵口中開了黃腔,說:“主公,你說這司馬越長相一般,就是他那雙眼睛,好像蒙著霧一樣,看得人心裡直發癢,你說他是誰的嬖寵?”

“肯定是魏滿的!”

“就是,魏滿自來便有花心紈絝的名聲在外。”

“不不,要我說,肯定是那個魯州刺史的,你們沒聽說麼,那個魯州刺史,借著司馬越有心疾的事情,夜夜臨幸,若說他們沒什麼,我都不信!”

“哼,要我說,這司馬越也不知哪裡來的,你看他那個大哥司馬伯圭,帶他也是極好的,指不定他們也……嘿嘿。”

魏滿一聽,眯了眯眼目,眼神裡多了一些危險,就要上前,林讓卻一把拉住魏滿,說:“噓……”

魏滿不知林讓要做什麼,林讓便對魏滿眨了眨眼睛,剛剛還一臉危險的魏滿,瞬間就被林讓給電了一把,隻覺心口一陣重擊,險些就喘不過氣兒來。

林讓拽著魏滿往旁邊走了走,魏滿說:“為何不讓孤教訓他們?”

林讓皮笑肉不笑的說:“教訓?隻是打在他們皮肉上,莫不是太便宜了他們?”

魏滿一看,便說:“你有注意了?”

林讓抬了抬下巴,冷酷無情的麵容上展現出一點點高傲,那種孤高的傲氣讓魏滿特彆心動,有一種傲然於世之感。

趙斕與那幾個士兵是來巡邏的,但都十分怠慢,根本沒有半點子巡邏的意思,反而抓了野味兒,準備烤了食。

趙斕帶著幾個士兵去撿樹枝,準備一會子添一些柴火,另外幾個士兵守在原地,給野味兒扒皮去毛,捯飭內臟。

林讓眼看著留在原地的人隻剩下四個,便來到了一個樹坑旁邊,對招手魏滿說:“阿滿,幫我把樹坑刨開。”

魏滿一聽這聲“阿滿”,登時心花怒放,立刻跑過去挖坑,就跟一隻大狗子似的,唰唰唰幾下,他們正巧是來采藥的,帶了小鏟子,沒幾下便把樹坑刨了開。

魏滿不解的說:“刨開樹坑,是做什麼的?”

林讓沒有回答,卻把自己身上的寶貝,腰帶扣、金銀細軟一類,全都一股腦放在樹坑裡,不止如此,還伸手去扒魏滿的腰帶扣。

魏滿眼皮狂跳,心想著倘或林讓主動來扒自己的腰帶,那定然是歡心的,腰帶扣就……

魏滿可是驃騎將軍,他也不是個低調之人,腰帶扣自然值錢,林讓扒下來,便扔在樹坑裡,唰唰埋了幾下,埋得很鬆,低頭一看就知道這樹坑裡有很多值錢的寶貝。

林讓又給了魏滿一包藥粉,說:“等會子讓引開這些人,你便偷偷過去,擦在他們的野味兒上。”

魏滿輕笑一聲,說:“行,包在孤身上。”

一切都準備就緒,趁著趙斕還未有回來,林讓便“咕咚”一聲,將一塊金子扔了出去。

“骨碌碌——”

金子順著阪坡,骨碌碌的滾下去,正巧滾到了一個士兵的腳邊。

士兵低頭一看,震驚的說:“金子!”

剩下三個士兵一看,立刻也湊過來,說:“真的是金子,哪裡來的?”

“不知道,從那邊滾過來的。”

四個人登時離開了篝火,真的被金子吸引了過去,順著阪坡往上找,沒走幾步,便看到了樹坑,埋得鬆鬆散散,裡麵好多寶貝。

“老天爺啊!我們發達了!”

“這麼多寶貝!”

“快挖開看看!”

四個士兵衝過去,衝著樹坑你爭我奪的刨土,其中一個人還有些理智,說:“可是……這麼多寶物,怎麼埋在這裡?”

“還埋得這麼淺?”

“嗨,這有什麼的,估摸著是哪家富賈埋在這裡,前些日子不是見天兒的下雨麼,被衝出來了。”

“就是,既然咱們看見了,那便是咱們的!”

“說的對,動作快點,都挖出來,咱們四個平分,可要守口如瓶,誰也彆說出去。”

“誰會說出去?這些珍寶,咱們四個人分算是發達發呆了,若是大家夥兒一起平分,哪還能剩下多少?再者說了,趙將軍肯定會全都拿走,咱們更是落不下!”

那四個士兵偷偷分贓,根本沒有注意身後,魏滿一個翻身,瞬間一躍便到了篝火邊,打開林讓給他的布包,將裡麵的粉/末仔仔細細的塗抹在野味兒上。

這雖然是粉/末,但是一沾染了上去,立刻就化開,變得看不出蹤跡。

魏滿塗完之後,輕笑一聲,耳聽著士兵越來越近的跫音,便突然拔身躍起,借力縱到樹上,一個躍身輕巧的離開。

林讓牽著馬,等著魏滿,魏滿很快來與他彙合,笑著說:“成了。”

林讓點點頭,說:“回去罷。”

晚間的時候,趙斕便帶著他的士兵們回來了,一個個麵無人色,一臉慘白,說話有氣無力,一衝進軍營,便大喊著要找軍醫。

林讓一臉坦然的走出來,說:“趙校尉,怎麼如此模樣?”

趙斕捂著自己的腹部,腹部還發出“咕嚕嚕——”的聲音,尷尬難堪極了,滿臉痛苦,冷汗涔涔的流下來,呻/吟的說:“救……救救卑將啊……卑將、卑將腹疼難忍。”

他身後跟著一票士兵,一個個也都麵無人色,仿佛是厲鬼一樣,彆說是臉色慘白了,都快腹瀉到青麵獠牙的地步了。

林讓很是淡定的說:“脫水了,多喝點水。”

趙斕一聽,慘痛的說:“不……不行啊,一喝水……一喝水也會腹瀉。”

魏滿實在沒忍住,差點笑出來,趕緊咳嗽一聲,裝作十分關切的模樣,說:“這到底是怎麼的?可是吃壞了東西?隻不過……咱們大家夥兒,包括孤在內,都是同飲同食,食得一樣的水米,為何隻有趙校尉與麾下們腹疼難忍?”

魏滿這是明知故問,他這麼一問,趙斕臉色更是古怪,他也不好說是趁著巡邏,上山吃了野味兒,這可是玩忽職守,是要被罪罰的。

趙斕什麼都不敢說,支支吾吾的說:“興許……興許卑將們是因著……因著水土不服罷。”

“哦——”

魏滿還故意拉長聲音,“啪啪”的拍了兩下趙斕的肩膀,說:“原是如此。”

趙斕他們的主治醫師是林讓,林讓開了幾服藥,吃起來是沒什麼作用,趙斕和那些士兵們,整整跑了一天的肚子,一個個腹瀉到脫水,青麵獠牙,腎虧的厲害,最後彆說是走路了,連爬都爬不動!

林讓這一招夠狠的,趙斕因著偷吃,導致腹瀉,便再也不敢偷吃了。

趙斕剛剛好了一點子,便又開始對司馬越不服不忿起來。

他們休息了幾日,身子骨好轉,司馬越便叫大家去校場一同練兵,趙斕便不服氣起來,心想著自己是傷患,這司馬越卻故意讓自己來練兵,豈不是苛待自己?

趙斕帶著部下,吊兒郎當的站在校場上,一個個十分偷懶,站也不站直,隊也不排起來,嘻嘻哈哈的說笑。

司馬越一身介胄,他平日裡顯得十分清俊,如今穿上介胄,並不顯得魁梧,反而有些出挑的感覺。

司馬越走進校場,便看到趙斕帶著一堆人嘻嘻哈哈,立刻蹙了蹙眉,朗聲說:“校場重地,為何喧鬨?”

士兵們住了一會子聲音,隨即有哈哈的笑起來,說:“校尉,你這和細皮嫩肉的,怎麼做的校尉啊?”

“是啊,校尉,您怕是個文官罷?”

“聽說校尉是司馬伯圭將軍的弟弟,我看不像罷?怎麼也不像是司馬家的人啊。”

“什麼弟弟,說不定就是一個嬖寵!”

士兵們越說頑笑越是大,似乎覺得司馬越很是好欺負一般,而且他們的頭領趙斕也沒有反對,士兵們便肆無忌憚起來。

就在此時,哪知道這麼巧,司馬伯圭正好從校場路過,聽說弟弟今日練兵,便準備來看一看,哪知道還未看到司馬越,便聽到了趙斕的麾下嘻嘻哈哈的羞辱司馬越。

司馬伯圭可是個十足的弟控,彆人羞辱司馬伯圭不行,羞辱他弟弟更不行。

司馬伯圭當即黑著臉,便從校場外走了進來,“嘭”一聲,將長槊戳在地上。

士兵們一看,嚇得縮了縮脖子,他們不怕司馬越,因為司馬越長得“嬌小”,壓根兒沒有威脅感,而司馬伯圭身材高大,一身黑甲,透露著肅殺與冷酷,整個人看起來就不能招惹。

士兵們顯然欺軟怕硬,捅了婁子,全都縮了起來。

趙斕一看,趕緊和稀泥,站出來說:“嗨,司馬將軍您可千萬彆見怪,兄弟們不過開個頑笑罷了,咱們兄弟開頑笑,也是因著感情親篤。司馬校尉,您不會這般不識鬨罷?”

趙斕說的十分惡心人,司馬越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司馬伯圭行動很快,上前兩步,一把提起趙斕,他身材高大,趙斕這個“正方體”,一把就被他提了起來,雙腿懸空,使勁踢了兩下。

司馬伯圭臉上沒有一丁點兒表情,“嘭!!”一拳,直接將趙斕的嘴角砸裂。

“啊!”

趙斕大吼一聲,跌在地上,疼的捂著自己的臉,幾乎爬不起來。

司馬伯圭聲音沙啞的說:“我與人開頑笑,不喜歡動嘴,隻動拳頭。”

他說著,趙斕又是“啊!!”的慘叫一聲,對麵臉上也挨了一拳,兩邊嘴角都是血,嘔出一口血沫子來。

司馬越嚇了一跳,趕緊衝過去攔住司馬伯圭,大喊著:“兄長!彆打了!哥,彆打了,會死人的……”

魏滿的房舍內。

魏滿今日左右無事,便想與林讓親近親近,但是這親近的法子,又不能太油膩,否則顯得太掉價。

於是魏滿便提議,今日來弈棋,贏一盤就得一個獎勵。

林讓下棋不好,總覺這樣對自己不公平,便提議頑“五子棋”。

林讓給魏滿講了規矩,兩個人便開始弈棋,林讓本以為自己熟能生巧,哪知道魏滿一上手,竟然“老奸巨猾”。

魏滿平日裡下慣了圍棋和象棋,因此上手五子棋並不覺得難,反而覺得十分簡練有趣兒。

第一局沒下幾個子兒,林讓已經慘敗。

林讓把子兒投進棋罐裡,眯著眼睛,抱臂起來,似乎很是不歡心,也十分不甘心,說:“願賭服輸。”

魏滿搓了搓掌心,笑得一臉奸猾,說:“那就罰刺史親……”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聽到……

“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

“嘭!!”

魏子廉直接撞門衝了進來,把魏滿的話頭打斷的乾乾淨淨。

魏滿抬起頭來,橫了魏子廉一眼,說:“有什麼不好的?哪天召典上了女閭,你再來說不好。”

女閭這個地方,其實就相當於後世的青/樓妓/院。

魏子廉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說:“召典才不會去那種地方。”

他說著,突然一拍手,說:“對了,大哥,真的不好了,司馬伯圭和趙斕打起來了,大哥你快去看看罷,去晚了趙斕可能會被打死!”

魏滿吃了一驚,說:“什麼?快走。”

他說著,便站了起來,想要立刻出去看看究竟。

哪知道林讓十分鎮定的坐在席子上,琢磨著手中的棋子,淡淡的說:“那便稍微晚點去罷。”

魏滿:“……”

魏子廉:“……”

魏滿絕不能讓司馬伯圭真的打死了趙斕,因此趕緊帶著林讓去了校場。

校場上一片混亂,看起來有些嘈雜,圍觀了許多士兵。

司馬越正攔著司馬伯圭,司馬伯圭手上都是血,但不是他自己的,都是趙斕的。

趙斕捂著自己的臉,一看到魏滿,立刻上前告狀,說:“主公,您可要給卑將做主啊!司馬將軍不分青紅皂白,上手打人,卑將雖初來乍到,在軍中也沒什麼地位,但司馬將軍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偏頗,該用軍法處置!”

司馬伯圭冷笑一聲,說:“軍法?好,我司馬伯圭敢作敢當,我便是打了你,你也說說看,我為何打你?”

趙斕一聽,眼珠子轉了轉,避重就輕的對魏滿說:“主公,不是……不是卑將挑事兒,而是咱們這些練家子出身之人,講究的就是真憑實學,這司馬校尉看起來文文弱弱的,能有什麼真本事兒?兄弟們都不太服氣,因此說到了兩句,哪知道……哪知道……”

司馬越一聽,說:“你胡說!你方才不是這般說的!”

趙斕冷笑一聲,十分看不上司馬越,說:“主公,卑將真沒有挑事兒的意思,但這不是擺在明眼上的麼,事實如此,還不能然給大家夥兒說道說道兒了?”

司馬伯圭眼珠子赤紅,便又要衝上去打人,司馬越差點沒攔住,被帶的一歪,險些跌在地上。

司馬伯圭這才冷靜下來,連忙扶住司馬越,說:“越兒,怎麼樣?摔疼了沒有?快叫兄長看看!”

趙斕一看,更是不以為意,冷笑一聲。

魏滿看到著場麵,便挑了挑眉,說:“趙斕,今日之事,孤要是不給個說法,你們兩邊怕是都過不去,不若這樣……”

他說著,看向趙斕與司馬越,笑著說:“趙斕不服氣司馬越,孤想到一個最簡單的法子,那便是讓趙斕與司馬越比劃比劃,贏了無罪,輸了受罰,可願賭服輸?”

趙斕一聽,不屑的說:“好啊!”

哪知道司馬越也立刻應聲,說:“卑將領命!”

司馬伯圭似乎有些擔心他,司馬越低聲說:“兄長,無事的。”

於是眾人便圍在校場四周,自動退了出去,把場地留給趙斕與司馬越二人。

司馬越一把抓起兵器架上的長槊,猛地一抖,發出“嗡——”的一聲爭鳴,趙斕嗤笑說:“耍什麼花槍?!”

他說著,大喝一聲,率先衝過去,氣勢洶洶的殺向司馬越,想要公報私仇,狠狠重創司馬越。

“當——!!!”

一聲巨響,趙斕本以為一招就可以解決司馬越,哪知道司馬越不與他拚蠻力,二兩撥千斤,長槊一轉,卡住趙斕的槍頭,猛地借力一甩。

“嘭!”一聲巨響,趙斕的士兵們“嗬——”的倒抽一口冷氣,眼看著趙斕用力過猛,被直接兜出去,差點飛出校場!

趙斕吃了一驚,險些摔在地上,麵上無光,更是急功近利,“啊——”的大喊著,回頭又衝向司馬越。

“當!當當當——”

一共四響,兩個人交了四手,司馬越力氣不大,持久性也不行,但是爆發力驚人,招數迅捷,迅雷不及掩耳。

“嗤——!!”一聲刺耳的鳴響,趙斕的長/槍竟然被司馬越一下挑了起來,瞬間扔出校場。

與此同時,“嘭!!”一聲響動,趙斕挨了當胸一腳,直接被司馬越踹翻出去,蹭著地皮,同樣摔出校場,跌在地上來了個結結實實的王八大翻個兒!

眾人發出驚呼的聲音,魏滿“啪啪啪”的撫掌,笑著說:“精彩,甚是精彩!”

趙斕翻在地上,麵上無光,臉色黑的可以,魏滿便說:“願賭服輸,這是大家都見證的。趙斕,不敬長官,念在你是初犯,並不給你太大的責罰,便令你與口出狂言的士兵,一同清掃府署,今天之內,府署上上下下,必須一塵不染,連一片落葉不得有。”

趙斕一臉土色,已經當眾丟臉,也不好再高調,隻好低聲應聲說:“是,卑將敬諾……”

趙斕和他的士兵們負責府署上下的清潔工作,這本是仆役的事情,對於趙斕來說,簡直便是羞辱,但他也沒辦法。

趙斕臉頰飛腫,胸口生疼,手裡拿著一把掃帚,“嗤——嗤——嗤——”的掃著,動作十分怠慢。

就在此時,突聽“哢哢哢……哢哢哢……”的聲音。

趙斕回頭一看,自己剛掃過的地方,竟然又多了一堆的汙物,低頭一看,竟是栗子殼!

“哢哢哢!”

“啪嗒!”

“哢哢——”

“啪!”

不遠處一個身著白衣之人,一身的仙風道骨,仿若謫仙,不正是驃騎將軍魏滿眼前的大紅人,魯州刺史麼?

林讓倚著府署的欄杆,一臉慵懶鬆散的模樣,掌心裡抓著幾個沒有剝殼的栗子。

一邊“哢哢哢”的剝殼,一邊將栗子扔進嘴裡,吃得好不瀟灑,最後“啪嗒”一聲,將栗子殼隨手扔在地上。

魏滿找了林讓半天也沒找到,順著一地的栗子殼竟然找到了林讓,林讓食得歡實,見到魏滿,把剩下的栗子塞在魏滿手裡,說:“魏公,這栗子甚甜。”

魏滿眼看著林讓倚靠著欄杆的慵懶模樣,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這栗子怕是不及你甜……

趙斕好不容易打掃乾淨一點兒,瞪著扔了一地的栗子皮,幾乎是七竅生煙,惡狠狠的看了一眼林讓。

林讓淡漠的回視著趙斕,說:“怎麼,趙校尉也想食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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