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難見真情(2 / 2)

奸臣套路深 長生千葉 21384 字 3個月前

武子台如今能有這麼大的成就,可不能一下子敗乾淨了,他自己人都不相信,更彆說是吳敇這個外來人了。

正如魏滿所說,一次糧草,一次作戰,就算武子台都得到了利益,他仍然還是不會完全信任吳敇的。

林讓瞥了一眼魏滿,輕聲說:“魏公,還挺了解武子台的?”

魏滿:“……”孤剛剛是不是說錯話了?

魏滿一陣頭疼,趕緊說:“不不不,你誤會孤了,孤隻是猜測。”

林讓不再理會魏滿,對吳敇說:“武子台生性多疑,想要利用這一仗,讓武子台相信吳少將軍,那麼這麼一仗咱麼便要輸。”

吳敇十分不甘心,說:“又輸。”

林讓又說:“但……輸得不能太容易。”

吳敇一時沒明白,廬瑾瑜倒是點頭,說:“無錯,如果輸的太容易,武子台必然起疑心,最好是九死一生之中,險象環生,而且……”

他說著看向吳敇,笑了笑,說:“而且,最好還是長公子救武子台於危難之間,俗話說的話,患難見真情,武子台才會坦然相信長公子。”

患難……

見真情?!

吳敇不滿的說:“我還要和那廝見真情才行?”

林讓與廬瑾瑜同時點了點頭,魏滿突然有點同情起吳敇來了。

林讓拍了拍吳敇的肩膀,說:“吳少將軍,便等著英雄救美罷。”

吳敇:“……”

武子台得到了魯州軍的糧食,一時間十分歡心,但是如同林讓所說,他隻是表麵上信任了吳敇,但其實內地裡並不信任,還想要再試探試探吳敇。

武子台整頓兵馬,準備按照吳敇的裡應外合,偷襲淮中駐紮的魯州軍。

武子台根本看廬瑾瑜不起,覺得他就是一個文人,還是個半大的孩子,自己在沙場上打滾兒的時候,廬瑾瑜還在娘胎裡呢,怎麼可能和自己比擬?

這一仗,贏定了!

武子台親自指揮,帶著人馬浩浩蕩蕩的開向淮中駐紮的魯州軍。

大軍逼近淮中郊區的魯州軍營地,武子台騎在高頭大馬上,這一大早上的,魯州軍還在造飯,看到武子台的軍隊,似乎大吃一驚。

“不好了!!”

“華鄉軍來了!”

“華鄉軍打來了!”

魯州軍營一陣大亂,瞬間有些慌張,隨即快速排兵布陣,一個身穿銀色介胄的年輕人從營帳中衝了出來,翻身上馬,趕緊指揮士兵迎戰。

武子台一看,果然是廬瑾瑜無疑了。

那廬瑾瑜號稱第一美丈夫,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但美則美矣,看起來卻太“嬌弱”了一些,仿佛一陣大風就能給刮走,這樣的人物應該去吟詩作對,竟然舞刀弄槍?

武子台看他不上眼,冷笑著說:“兄弟們,今日誰能拿下廬瑾瑜的項上人頭,我就與他結拜成兄弟,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殺——!!!”

林讓知道武子台這些日子便會來偷襲魯州駐軍營地,因此已經從淮中皇宮搬過來了。

此時此刻,外麵殺聲震天,林讓便睡在營帳中,還未早起。

林讓似乎被吵了睡眠,蹙了蹙眉,十分不耐煩的把錦被拽起來,蓋在頭頂上,翻了個身,繼續睡了過去。

魏滿聽到殺聲,早就醒了,哪有林讓心那麼大,眼看著林讓一臉“撒嬌”的又睡了過去,忍不住笑了笑,說:“小懶貓,武子台都殺過來了,你不起來看看?”

林讓的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來,悶悶的說:“有什麼好看的?還能逃出讓的手掌心不成?”

魏滿:“……”說得怎麼如此有道理?

“報——!!!”

士兵在營帳外麵大喊著,說:“主公,捷報!”

林讓還未睡醒,捷報就來了,魏滿趕緊走出營帳,親自取了捷報,免得打擾了林讓歇息。

拿過來一看,是廬瑾瑜連連敗退武子台的捷報。

林讓說了,不能讓武子台贏得如此輕鬆,否則他會懷疑吳敇。

所以必須先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武子台看不起廬瑾瑜,因此一上來沒把廬瑾瑜放在眼裡,這也給了廬瑾瑜一次機會。

廬瑾瑜連連打敗武子台,把武子台的軍隊敗退三裡,不止如此武子台的軍隊損兵折將頗為嚴重,一時間鬥誌全消。

武子台也受了傷,手臂險些被砍斷了,失血過多,一臉菜色,因著士兵們快速撤退,結果這一撤退,沒成想竟然掉進了廬瑾瑜的圈套之中,瞬間將人四麵包抄起來,困入峽穀之中。

這峽穀仿佛天然的獸籠,武子台帶兵進入之後,四麵殺聲震天,火光揮舞,層層疊疊的山頭上全都是廬瑾瑜的魯軍,嚇得武子台麵無人色。

吳敇此時此刻正悄悄的跟在廬瑾瑜身後,說:“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武子台砍了,不是一了百了?”

廬瑾瑜看了一眼,說:“莽撞,砍了一個武子台,華鄉軍不能收拾清楚,到時候還會蹦出他的接班人來,如何能斬草除根?”

吳敇點了點頭,說:“也有道理。”

吳敇又說:“那……下一步我該做什麼?”

廬瑾瑜低頭看了一眼山下,說:“自然是……英雄救美。”

吳敇光聽著“英雄救美”這四個字,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說:“怎麼個英雄救美的法子?”

廬瑾瑜笑了笑,說:“劫持我,救武子台。”

武子台被逼入絕境,心中又悔又恨,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

就在此時,突聽山頭上有人喊話,原來是廬瑾瑜帶著士兵來了。

“投降不殺!”

“投降不殺——”

武子台一聽,差點氣的肝膽俱裂,大吼著說:“廬瑾瑜,你是什麼東西?!也敢讓對老子叫囂?!我華鄉軍,誓死不會投降!”

武子台雖這麼說,但心裡心虛的很,如今軍中鬥誌全消,再等一等,就不知道自己說的還算不算數了。

武子台想要找殺出重圍的對策,就在此時,山頭上的魯州軍突然一陣騷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隱約聽見……

“有人造反了!!”

“快保護廬公子!”

“少將軍,您這是做什麼?!”

“有話好好說啊!”

武子台一聽,心裡一突,就看到兩個人影慢悠悠的往這邊晃了過來,定眼一看……

吳敇!

是吳敇無疑了,他手裡橫著刀,劫持著一個人,刀刃就架在那個人的脖頸上,不是此次魯州軍的指揮官廬瑾瑜還能是誰?!

吳敇竟然生擒了廬瑾瑜作為人質!

吳敇一臉肅殺,扼住廬瑾瑜脖頸,說:“走!不要想花活,否則我一刀砍了你!”

“老弟!老弟是你啊!”

武子台像是見到了親爹一樣,大喊著跑過去,驚喜的站在吳敇身邊。

吳敇擒著廬瑾瑜,說:“大哥,我來救你了!唉,你怎麼恁的魯莽!?這廬瑾瑜狡詐著稱,你們竟然主動鑽進了廬瑾瑜的圈套裡!”

武子台也是悔不當初,此時看到吳敇,什麼疑慮戒心,果然“啪!!”的一聲全都打碎了,恨不能和吳敇做親兄弟。

吳敇說:“不過無妨,大哥你不要懼怕,咱們有廬瑾瑜在手,不愁殺不出重圍。”

“報——”

士兵急火火的衝進魯州駐軍的營地,倉皇大喊著:“主公,魏公!大事不好了,吳敇將軍劫持了廬公子,竟然叛投武子台去了,這如何是好?!”

士兵不知道林讓的計策,還被蒙在鼓裡,因此以為吳敇是真的叛逃,急得差點上房。

林讓則是淡定很多,聽到這個消息,笑了一聲,說:“太好了。”

士兵:“……”我可能打仗打成了幻聽。

林讓擒著嘴角冷酷的微笑,說:“傳令下去,確保廬公子安慰,一根頭發絲兒都不能少,千萬不要難為武子台,他們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便是了。”

魏滿雖然知道,林讓這麼說,是為了大局著想,為了計策著想,但是聽他如此關心廬瑾瑜,自己心裡頭還是酸溜溜的,好不難受。

士兵應聲退出去,魏滿便“撒嬌”說:“林讓,孤雖知道你乃逢場作戲,但如此關心廬瑾瑜,孤是要吃味兒的,你快來哄哄孤。”

林讓聽著魏滿黏糊糊的話,眼皮跳了一下,麵無表情的說:“魏公何出此言呢?讓的話字字出於肺腑,句句屬實,的確不想讓廬公子受到半絲傷害。”

魏滿:“……”

吳敇的出現成功解救了武子台,不僅如此,還拿捏住了人質廬瑾瑜,要挾魯州駐軍退兵。

武子台本來輸定了,輸的丟盔卸甲,結果因為吳敇的舉動,他們又成功的扳回了一盤,挾持著廬瑾瑜一路叛逃,竟然還把廬瑾瑜給俘虜回了華鄉軍的營地。

武子台以為他們乾了一票大的,他們哪裡知道,並不是武子台乾了一票大的,而是林讓送了一票大的給他們。

畢竟吳敇一個人呆在華鄉軍營地,其實林讓不太放心,吳敇這個人心直口快,是個直爽的主兒,武子台心機深沉,疑心病又重,不知道吳敇能頂多久。

如果有廬瑾瑜過去幫忙,有個照應,林讓多少放心一些。

這也是廬瑾瑜的意思,說到底,廬瑾瑜不放心吳敇一個人留在武子台的營地。

廬瑾瑜成了俘虜,押送回了武子台的華鄉郡營地。

武子台受了一些傷,但因為反敗為勝,還俘虜了魯州軍的核心人物廬瑾瑜,所以瞬間又歡心了起來。

武子台回去之後,立刻讓人大擺宴席,招待吳敇。

宴席十分隆重,武子台是下了血本兒,將領們都來參加,看起來熱鬨非凡。

吳敇一走進宴席的營帳,武子台便親自站了起來,笑嗬嗬的說:“吳敇老弟,快快,快過來!”

武子台親自迎上前去,拉住吳敇,一副哥倆好的模樣,迎著吳敇到了上手,就坐在自己身邊。

吳敇還假裝謙虛了一下子,說:“這萬萬使不得,使不得啊。”

武子台“誒”了一聲,說:“如何使不得?你這次救了華鄉軍,又救了我,還俘虜了魯州軍如此重要的人物,我倒要看看,這魯州軍失去了吳敇老弟你,還有那自命不凡的廬瑾瑜,還有誰能給他魯州刺史打仗,以後魯州便不足為懼了!等到拿下了魯州,魯州還不是吳敇老弟你的?那到時候,還請老弟多多提攜為兄才是呢!”

吳敇哈哈假笑了一聲,說:“那是那是,應該的。”

武子台說:“今日就是為老弟加入我華鄉軍,特意準備的宴席,老弟不做上手,誰還能坐在這位置上?”

“請!”

“請!”

吳敇與武子台客套了一陣,眼看著武子台待自己的態度都不一樣,還真叫林讓給說準了,武子台怕是已經信任了自己八/九分,這樣下去,必定能蠶食整個華鄉軍。

吳敇與武子台豪飲了幾杯,武子台便說:“對了,來人!將那不識抬舉的廬瑾瑜,給我押上來!”

一聽到廬瑾瑜三個字,吳敇心底裡一緊,要知道廬瑾瑜可是吳敇的心頭肉,如今廬瑾瑜被俘虜,就算是計策,吳敇還是心疼的要死。

“嘩啦嘩啦——”

是鎖鏈的聲音。

廬瑾瑜被幾個士兵押送著進入了營帳,帳簾子掀開,便看到廬瑾瑜一身銀白介胄,手腳纏繞著鎖鏈,卻一點子也不見狼狽,坦然的走進了營帳之中。

吳敇瞬間就想站起來,不過硬生生忍了下來,隻是多看了廬瑾瑜一眼。

廬瑾瑜一臉淡漠,站在營帳中間。

武子台“哈哈”大笑著說:“廬瑾瑜!你方才不是不可一世麼?!怎麼如今變成了我的階下囚?!”

廬瑾瑜淡淡的開口,說:“階下囚?若不是我軍中出現了叛投的小人,我今日怎麼可能輸給你這種莽夫?”

“呸!”

武子台大喝說:“無知小兒!今日是本將軍讓著你,誰知你如此猖狂?!哼!看來今日不給你吃點苦頭,你是不會服氣了!”

吳敇趕緊站起來,攔住武子台,笑著說:“誒,大哥,這廬瑾瑜好歹是一方名士,而且他在魯州深得民心,如果大哥貿然對廬瑾瑜用刑,傳出去恐怕會引起騷亂,到那時候,還有誰會投大哥呢?如此得不償失的事情,還是不要趁了他們的心意罷!”

武子台一聽,也有道理,便把廬瑾瑜扔在一邊兒,對吳敇笑著說:“吳敇老弟,今日你立了大功,哥哥我也沒什麼好謝你的。”

吳敇笑著說:“有什麼好謝?大哥你不嫌棄我,能讓我留在軍中謀劃,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了。”

武子台擺手說:“不可不可,謝還是要謝的……是了,老弟你是否還未婚配?不如這般,大哥我家中有個妹妹,生得標誌可人,如今二八年紀,正是妙齡,知書達理,溫柔賢惠,橫豎都與弟弟相配得緊呢!”

吳敇:“……”

吳敇一聽,心想武子台害我!

他心頭發緊,趕緊不著痕跡的去看廬瑾瑜,就見廬瑾瑜木著一張臉,似乎沒什麼改變,沒有任何波瀾一般,不過那冷冰冰的眼神,不著痕跡的劃過吳敇,稍微停頓了一下子。

分明身處幕府營帳,但吳敇隻覺營帳裡風大得很,“嗖嗖”的漏風,吹得他後脊梁一陣陣發涼,不停打寒顫……

林讓輸了戰役,卻一點兒也不著急,研究完了藥典,就開始收藥材。

魏滿打聽了情況,從外麵走進來,看到林讓在庭院中收藥材,天色黑了,馬上還要下雨的模樣。

魏滿走過去,說:“林讓,探子回稟,武子台在營中開了慶功宴。”

林讓沒什麼誠意的笑了笑,說:“輸成那樣兒,還能擺慶功宴,武子台也真是心寬體胖了。”

魏滿幫著林讓把藥材收起來,跟著林讓進了大殿,說:“武子台似乎真的相信了吳敇,還準備拉攏吳敇,你猜猜看,他想怎麼拉攏吳敇。”

魏滿滿麵笑容,笑得一臉“陰險狡詐”,似乎唯恐天下不亂似的。

林讓將藥材整理好,拍了拍手,沒當一回事兒,順口說:“還能如何?自古以來的拉攏,不就從三個方麵入手,錢、權和姻親。武子台正在打仗,肯定要用錢,因此他舍不得給吳敇錢財,至於權嘛,武子台不管信不信任吳敇,都不會給一個外姓兵權,如此說來,隻剩下姻親了。”

魏滿哈哈一笑,唯恐天下不亂的說:“無錯!你猜著了!武子台當著廬瑾瑜的麵兒,給吳敇介紹親事,想要把自己的妹妹,許配給吳敇!”

作者有話要說:  七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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