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戰而勝!(1 / 2)

奸臣套路深 長生千葉 23446 字 7個月前

四麵楚歌。

林讓說罷了, 一揮袖袍, 冷聲說:“來人, 給我全部拿下。”

楊樾立刻指揮兵馬,一擁而上,將那些飲醉的將領團團包圍住。

這時候陳仲路的餘部將領才恍然大悟,省過一些夢來, 發現這個長相清秀的男子並非是謳者伎子,吃了一驚, 說:“你是什麼人?!膽敢在我華鄉府署放肆!”

林讓輕笑了一聲, 說:“不才……魯州刺史。”

“魯州刺史?!”

將領大驚失色, 猛地想起方才士兵報告,說什麼打過來了。

當時並沒有注意, 還以為是士兵給自己助酒的一種說辭兒, 哪知道竟然是真的。

眼下四周都是魯州軍, 團團包圍著,因著武子台帶大兵離開華鄉郡的緣故,這些將領們都是陳仲路的餘部, 目前歸降, 卻不聽憑調遣, 所以武子台一走, 餘部將領們就撒了歡兒,根本沒想著抵禦魯州軍,哪裡想到,竟然打到老窩來了。

再者說了, 武子台發兵十萬,這麼大的數量,魯州軍不知道回師魯州救援,竟然還包抄了華鄉郡的老窩,這點子將領們也沒有想到。

這樣一來,就叫林讓長驅直入,直接打進了華鄉郡的府署來。

林讓淡淡的說:“實話告訴你們,這府署裡裡外外,都已經是我魯州的兵馬,你們插翅難飛,還是投降罷。”

“呸!”

那將領狠狠啐了一聲,做了一個吐痰的動作,看起來像是個硬骨頭,隻不過因著他飲醉了,喝高了,有些上頭,稍微一晃,自己都站不住,險些直接摔倒在地上。

將領趕緊穩住身形,罵咧咧的吼:“我呸!我打仗三十餘年,就從沒有投降這個詞兒!你一個奶娃娃,乳臭未乾,你竟然跟我談什麼投降?我啐!”

將領這般囂張,魏滿已經看不下去,“嗤——”一聲抽出寶劍。

隻是他還未動作,林讓已經抬起手來,攔住魏滿,不讓他輕舉妄動。

林讓淡然的說:“武子台發兵十萬,如今華鄉郡中兵力慘淡,你有什麼資格,與我討價還價?”

那將領朗聲說:“兄弟們,不要害怕,這樣虛張聲勢的人,我看得多了,我城中三萬兵馬,還能怕他們不成?!”

林讓撣了撣衣襟,說:“不瞞你說,我今日帶來了驃騎將軍魏公,親點的十萬大兵!魏營士兵個個以一當十,彆說武子台已經領兵離開,就算武子台今日在這裡,也隻有掉腦袋的份兒!”

“十萬!”

“天呢,十萬大兵?!”

“還是驃騎將軍魏滿的隊伍,這……”

將領身邊的士兵們開始竊竊私語,十分害怕。

林讓吹了一句牛,那將領嚇得臉色蒼白,不過好歹是見過大世麵兒的,突然有反應過來,冷笑說:“十萬?!我呸!若真是有十萬大軍,你還跟我費什麼話,不直接開進來取了我的腦袋?!”

“再者說了,”將領又說:“十萬大軍,何其壯觀,這若是開了十萬大軍而來,能是這不聲不響的仗陣?”

林讓聽他分析的頭頭是道,麵容不見尷尬,也不見懼怕,反而更加坦然。

這種坦然反倒讓將領有些摸不清,他分析的如果都對,為何林讓這般沉得住氣,實在是匪夷所思。

其實這陳仲路的餘部不知道,他分析的的確都對,林讓根本沒有十萬大軍,魏滿的軍隊雖然動作,但是針對陳繼才整頓兵馬的,林讓完全拿不出這麼些大軍。

林讓之所以如此鎮定,是因著林讓秉性如此。

林讓十分悠閒的說:“我也不想與你廢話,十萬大軍就在外麵兒,今日我來,便是奉命剿滅你們這些叛賊,識時務的現在投降,若是不肯……那就彆怪我心狠手辣了。”

士兵們麵麵相覷,全都張口結舌,額頭上甚至冒出了冷汗,最後看向將領,似乎想知道到底怎麼辦才好。

那將領心中也有些心虛,乾脆把心一橫,拍著自己胸口,豪爽的說:“小小刺史,你當我是誰?!我乃是當今人主之輔師的小舅子!你敢與我支棱!?你敢動我分毫?!”

林讓一笑,說:“你放心,我不會動你,但你若牛頑,自會有人取你項上人頭。”

魏滿已經忍耐這陳仲路的餘部將領很久了,聽到此處,便握緊了手中的倚天寶劍,冷聲說:“大人,卑將請命,斬了他的狗頭!”

魏滿想要替林讓出手,林讓卻擺擺手,說:“何必臟了自己?今日我便把話放在這裡,自有人會為我代勞,取你狗頭。”

那將領聽了甚是不屑,說:“你就算是把我押解到京城去,我還告訴你了,人主都不可能殺了我!否則我也不會這般追隨了陳仲路之後,有恃無恐的跑到華鄉來!”

林讓幽幽的說:“好,我今日便把話兒放在這裡,如有能斬下此叛賊項上人頭者,不問出身,不論官民,不計以前做過什麼。”

將領“哈哈哈”大笑起來,說:“就你這點子手段,還想策反我的將士們?我呸!”

將領的士兵們一個個站著沒動,似乎都不為所動,畢竟也是,林讓現在是他們的敵人,說的也沒什麼誠意,士兵們怎麼可能輕易反齒兒?

將領拍著胸脯說:“我一手帶出來的士兵,怎麼可能反叛與我,你便徹底死了這條心罷!”

“急什麼?”

林讓慢吞吞的說:“我還有後話。”

“今日誰能斬下他的項上人頭,他手中的兵馬糧草,便歸誰!”

他這話音一落,四周登時喧嘩起來。

“兵馬……”

“將軍的兵馬有幾萬!”

“是啊,這麼大的恩惠,怕不是假的罷!?”

將領一聽,登時後背發寒,說:“你這個奸猾小人!”

林讓“笑眯眯”的說:“幾萬兵馬,這麼大的恩典,俗話說的好,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倒要看看,你一手帶出來的驍勇士兵之中,會不會也有勇夫?”

“你休想離間我們!”

將領冷嗤,說:“我的士兵都對我忠心耿耿,怎麼會中了你這歹人的離間之計,你若有本事兒,便與我在沙場上大戰三百回合,若是沒有本事,現在就磕頭走人!”

林讓卻不與他說話了,轉過身來,對站在府署庭院中的將領部下說:“今日我魯州刺史,在此明誓,若有能斬下賊子項上人頭者,立刻首領賊子所有兵馬,既往不咎,不再追求昔日裡投靠陳仲路的罪名,從今往後,堂堂正正的為我武氏江山……建功立業!”

林讓鏗鏘有力的說著,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穿透力十分好,一時間府署上空回蕩著林讓清澈的嗓音,仿佛帶著回音,震徹著每一個士兵的心竅。

“不要聽他胡說!”

“他是在胡說!”

“這麼多兵馬,怎麼可能歸你們!?”

“他隻是要離間咱們!”

“大家聽我的,抄家夥,咱們一同殺出去!”

“殺他們一個……嗬!!!”

陳仲路的餘部將領還未說完話,突然嗓子裡發出一聲抽氣聲,就像是蛤/蟆一樣,急促的抽了兩聲,睜大眼睛,低頭去看。

隻見方才還十分囂張的餘部將領,此時此刻,胸口紮著一把長劍。

他慢慢回頭去看,長劍的劍柄,就握在他身後親兵的手中。

那親兵一臉猙獰,瞬間提劍刺穿了將領,臉皮上的青筋跳動著,惡狠狠的說:“將軍,彆怪我心狠手辣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再者說了,這清福,你也享夠了,該輪到兄弟們了……”

那親兵刺穿了將領,隨即身邊的士兵們像是觸動了機括一般,猛地蜂擁而上,似乎誰都想要分一杯羹,提劍衝上去就砍。

將領發出慘叫的聲音,聲音震徹天空。

魏滿一看,蹙了蹙眉,立刻提步上前,猛地擋在林讓身前,不讓他看這一場麵。

林讓倒是很淡然,也沒有要多看的意思,冷靜的說:“收拾一番罷。”

林讓根本沒有十萬兵馬,此次來可謂是空手套白狼來了,輕而易舉,不動一兵一毫,便拿下了整個華鄉郡。

華鄉郡的將領死於非命,手下的士兵一盤散沙,林讓趁機整頓了兵馬,將所有兵馬收歸己下。

林讓手下本就收歸了一些兵馬,如今再加上華鄉郡的三萬兵馬,已經可以說是實力充沛。

眾人在華鄉郡府署駐紮下來,準備整頓兵馬,隨即從華鄉郡出發,向前追擊武子台的部隊,與埋伏在隊伍中的吳敇、廬瑾瑜彙合,來一個真正的裡應外合。

天色陰沉下來,似乎要下雨的模樣,林讓坐在府署的舍中,就聽到“吱呀——”一聲,有人從外麵推開門,走了進來。

林讓都無需抬頭去看,是魏滿無疑了。

魏滿一身士兵介胄,頭發有些微微潮濕,原外麵已經下了零星小雨,他大步走進來,一麵走,一麵隨手擦拭著自己的介胄。

口中說:“下雨了,幸而雨勢不大,明日還能啟程趕路,早些與吳敇他們彙合,也能早些安生下來,不知吳敇在武子台的隊伍中,如何了。”

魏滿這麼說著,走進舍中,回身關了門,再一回身,便見到林讓正瞧著自己。

魏滿站著,林讓坐在席上,便需要仰頭瞧他。

林讓歪在席子上,一隻手捏著簡牘,魏滿進來之前,想必正在看書,這模樣有一種閒適慵懶的感覺。

林讓抬著眼皮,注視著魏滿,魏滿笑了笑,說:“做什麼如此看著孤?以前沒見過?”

林讓衝著魏滿招了招手,說:“以前的確沒見過如此……鮮嫩的魏公。”

鮮嫩?

魏滿心想,自己又不是魚,還講究鮮嫩?

他衝著林讓走過去,林讓臉上劃出一絲絲笑意,說:“沒成想魏公這身普通士兵的介胄,看起來如此鮮嫩。”

魏滿聽罷了,呼吸有些凝滯,心想著林讓長本事兒了,公然撩自己,若不給他點顏色看看,還真叫林讓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小兵兒,不知驃騎將軍這四個字該怎麼書了!

魏滿臉上掛起一股猙獰的笑容,還頗有些痞氣與邪性,說:“刺史大人光用眼目看,就知道鮮不鮮了?難不成不想嘗嘗?”

林讓見魏滿這般配合,眯了眯眼睛,將簡牘“啪!”的一聲扔在旁邊,說:“嘗,自然要嘗。”

楊樾跟隨林讓來到華鄉郡,本以為一路上可以和美人獨處,哪知道半路殺出了個虞子源不說,還殺出了魏滿。

楊樾的好事兒都被打斷了,如今府署庭院裡滿處都是血跡,魏滿還撂挑子,把這事兒交給楊樾去辦,讓他負責把庭院清洗乾淨了。

楊樾自不會親自動手的,讓手底下的士兵負責清洗庭院,自己在一邊兒監工。

好不容易清洗好了庭院,把血跡全都洗乾淨,楊樾一看,時辰尚早,不若去找林讓說說話兒。

楊樾這麼想著,便十分歡欣鼓舞的往林讓下榻的房舍而去。

剛跑進院落,還沒來得及去敲門,突然就被一個高大的人影兒攔住。

楊樾險些與那人影撞在一處,抬頭一看,原是虞子源!

虞子源堪稱神出鬼沒,居高臨下的盯著楊樾,說:“天色晚了,楊公這是去哪裡?明日一早大軍還要開拔,楊公還是早些歇息下來罷。”

楊樾梗著脖子,說:“你管我去哪裡?”

虞子源沒接他話,很了然的說:“怕是有想去找刺史大人,對麼?”

楊樾一時間有些心虛,說:“純……純欣賞,純欣賞!”

他說罷了,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便說:“我跟你解釋什麼?犯得著麼。”

虞子源臉色淡淡的,說:“楊公若是想去找刺史大人,怕是來得不合適,魏公已經進去。”

楊樾一聽,根本不用虞子源多說什麼,已經明白了。

魏滿這個陰險小人,把自己支配去洗庭院,他倒是趁機溜進了魯州刺史的屋舍,陰險小人!

虞子源見楊樾一臉失落的模樣,當即沉下臉來,已經忍無可忍,方才裝作一臉淡泊的模樣,已經到了極限,老天爺知道他心裡的酸勁兒已經翻滾成了什麼樣兒。

“就那麼喜歡刺史?”

虞子源冷不丁的說了一聲,楊樾滿肚子都在腹誹魏滿,因此根本沒聽清虞子源說什麼,隨口說:“嗯?嗯!”

虞子源一聽,楊樾分明已經與自己在一起,還敢在自己這個正主兒麵前,公然說喜歡刺史。

彆看虞子源平日裡一副正人君子模樣,其實他並非什麼正人君子,隻不過不屑做歇一些壞事兒罷了。

“啊!”

楊樾猛地大吼了一聲,不知道的還以為老虎從籠子裡跑出來了。

“你做什麼!?扛著我做什麼!”

楊樾一個不留神,已經被虞子源扛了起來。

虞子源雄氣俊美,力氣頗大,一隻手就將楊樾扛沙包一樣扛了起來,而且還是大頭朝下,頭下腳上的模樣。

虞子源冷笑一聲來說:“這些日子由著楊公胡鬨,楊公怕是已經不知道虞某人姓甚名誰了罷?”

“你胡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你姓甚名誰?!”

楊樾捶著虞子源,不怕死的大喊著:“你姓狗,大名狗蛋兒!”

虞子源一愣,隨即臉上掛起猙獰的笑容,說:“好,這可是楊公你說的。”

“等!等等等……我錯了,虞公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我一次,放我下來罷!”

“虞子源!你放我下來!”

“你聽到沒有!我跟你翻臉了!”

“虞……虞大哥,虞大爺,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麼?”

林讓與魏滿在舍中都聽見楊樾的吼聲,那叫一個底氣十足,特彆有活力。

第二日一大早,眾人便準備出發,離開華鄉府署,前去與吳敇廬瑾瑜彙合。

林讓留了一批士兵在華鄉郡駐守,說:“務必要製造聲勢,聲勢越大越好,就說魏公派遣的十萬大軍,已經將華鄉郡端了一個底兒掉,我便不信,武子台他不心虛。”

武子台的十萬大軍浩浩蕩蕩開拔,開拔的時候信心滿滿,準備殺魯州一個措手不及,好讓林讓對自己磕頭求饒。

大軍從華鄉郡出發,沒有幾天,因著十萬兵馬數量不少,所以腳程也不快,行了還沒多遠,便聽到了“驚天噩耗”。

“報——!!”

傳令士兵手裡拿著軍報,跌跌撞撞的從外麵闖進來,直接闖入幕府營帳,大吼著:“將軍!!將軍!軍報,十萬火急!十萬火急啊——”

士兵衝進來,“咕咚!”一聲,直接跌在地上,摔了一個狗吃屎,十分倉皇。

武子台正坐在營帳中悠閒的飲酒,見到士兵哈哈大笑,說:“怎麼?一定是魯州聽聞我十萬大軍,已經聞風喪膽了罷?”

那士兵顫巍巍的把軍報交給武子台,說:“主公!”

武子台接過軍報,展開一看,眼珠子隨即凸出,一副要吃人的模樣,不止如此,眼眸中血絲崩裂。

“啪!!”一聲將軍報的簡牘扔在地上,大喊著:“不可能!怎麼可能!我華鄉軍嚴防死守,像鐵桶一樣,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被攻破?!”

“不可能……”

“這不可能……”

武子台一個人神神叨叨的叨念著,眼睛轉來轉去,似乎十分慌亂,說:“不……不對,不對勁兒。”

軍報上明明白白寫著,魯州刺史帶兵偷襲了華鄉郡府署,府署駐紮的陳仲路餘部將領人頭落地,府署大亂,已經被魯州刺史占了去。

武子台還沒偷襲魯州的老窩,剛一挪地方,林讓竟然偷襲了他的老窩。

“報——!!”

這叫做屋漏偏逢連夜雨,武子台還未接受這場打擊,又有士兵忙不迭的從外麵闖進來,慌慌張張的說:“主公!主公——大事不好了——”

那士兵衝進來,將軍報交給武子台,這回是一方錦帛。

武子台慌張的展開來看,錦帛是探子士兵傳回來的,上麵明明白白寫著,魏滿在淮中發兵十萬,意欲討伐武子台,大軍已經開拔了。

武子台拿著錦帛,手腳發顫,麵色一片蒼白,嗓子滾動著,反反複複才發出聲響,說:“不……怎麼會這樣,不是這樣的,不是……”

武子台說著,突然劈手將錦帛砸在地上,冷喝說:“不可能!這與說好的不一樣,不一樣!去!去給我叫吳敇過來,叫吳敇過來!”

“是!是,卑將敬諾!”

士兵趕緊埋頭衝出營帳,去叫吳敇過來。

隻是士兵跑了一圈,無論是吳敇的營帳,還是其他演武的地方,都沒有見到吳敇本人。

士兵又跑了回來,武子台一看,沒見到吳敇的人影兒,發怒的說:“吳敇人呢!?”

士兵戰戰兢兢的說:“回……回主公,吳敇……吳敇將軍……不見了!”

“不見了!?”

武子台心中“轟隆——”一聲,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跑了!

武子台瞬間什麼都明白了,讓自己發兵十萬,離開華鄉郡,這根本就是一個圈套。

從一開始吳敇歸順,便是圈套,為了讓武子台相信他,林讓還主動讓給武子台一批糧食,再加上吳敇力挽狂瀾,反敗為勝,俘虜廬瑾瑜,這一切都讓武子台深信不疑。

結果……

結果全都是圈套!

武子台這才反應過夢來,猛地站起身,大喝說:“吳敇!!你這豎子!看老子不宰了你!”

士兵顫巍巍的說:“主公,營地中都找不到吳敇,這……這可怎麼是好?!”

武子台眯起眼目,說:“慌張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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