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情未了(2 / 2)

奸臣套路深 長生千葉 22196 字 3個月前

林讓點點頭,說:“不過武德並沒有接受楚州。”

“什麼?”

魏滿吃了一驚,武德沒有接受楚州?

武景昇病危之時,將楚州托付給武德,但是武德沒有接受,說武景昇有兒子,自己怎麼能搶走楚州呢?

後來武景昇的兒子接手了楚州,魏滿的軍隊兵臨城下,很多人都勸武德占領楚州,但是武德又說,我們是同宗,我怎麼忍心占領楚州呢?

魏滿聽著林讓“講故事”,哈哈笑起來,說:“果然是武德的作風!”

魏滿心情甚好,之前還擔心武景昇與陳繼結盟,如今倒是好了,武德倒打一耙,殺了衛尉,把陳繼的兵馬送給了武景昇。

怕是陳繼要氣死了!

魏滿說:“隻是……這武景昇心也是夠大的,他吞並了陳繼的五千兵馬,為了五千兵馬,撕破了臉皮,他就不怕陳繼報複他?”

就在此時,突聽“踏踏踏”的腳步聲,有人從幕府營帳外麵“闖”了進來。

來人行色匆匆,也顧不得更多禮數。

原來人還不少,正是龐圖、元皓,還有原文若與原攸叔侄。

魏滿笑著說:“什麼風,把四位謀士都給吹來了?”

原文若立刻拱手說:“主公,楚州送來的結盟書信。”

結盟?

魏滿聽罷“哈哈”大笑,說:“是啊,武景昇那老東西,為了五千兵馬,殺了陳繼的衛尉,可算是徹頭徹尾的把陳繼得罪了去,怎麼可能還和陳繼一個戰線?必定要與孤結盟的。”

林讓蹙了蹙眉,心裡有些奇怪,武景昇向來看不起魏滿,不屑與魏滿為伍,就算得罪了陳繼,也不會拉下臉皮與魏滿結盟。

畢竟這個武景昇清高的很。

他心中有疑惑,還沒來得及多說,就聽龐圖震驚的說:“什麼?武景昇要和咱們主公結盟?這不對啊……”

他說著,也拱起手來,把手中的密保擎起來,說:“主公,卑臣放在燕州的眼線探子密報,這武景昇已經修書一封,與陳繼和解了。”

魏滿詫異的說:“和解?”

元皓點頭,說:“主公,此消息決計假不得,卑臣在燕州的眼線,也同樣送來了密保,武景昇已經與陳繼和解了,條件是……”

獻出武德。

武景昇給燕州送出了移書,跟陳繼說,衛尉的事情都是武德乾的,武德想要用五千士兵討好自己,但是自己沒有收下,不止如此,還想要用武德項上人頭,與陳繼再次修好。

魏滿眯著眼目,臉色陰沉的厲害,一方麵看著楚州送來的結盟書信,另一方麵看著燕州送來的探子密報。

嗓音陰霾的說:“這武景昇,到底打得什麼注意?”

楚州府署。

武景昇在廳中踱步,武德坐在一邊,項上人頭完完好好的保存在他的脖頸上,一點子意外也無有。

武德見他走來走去,便拱手說:“主公切莫驚慌,不會有事兒。”

武景昇說:“你殺了陳繼的衛尉,孤並吞了陳繼的兵馬,當真無事?”

武景昇因為貪心,並吞了陳繼的五千兵馬,吞了之後又如鯁在喉。

這樣一來,就是與陳繼撕開了臉麵兒,以後絕對不能和陳繼聯手,但武景昇又不屑與魏滿聯合。

如果魏滿與陳繼聯手,直接乾掉楚州,武景昇根本沒有招架的餘地。

因此武景昇才會這般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為了五千兵馬,消化不良。

武德則是十分冷靜鎮定,說:“請主公放心,主公隻消按卑將的說法,一方麵送去與魏滿的聯盟書信,一方麵假意用我的人頭來討好陳繼,兩邊便都不會對主公動手,魏滿與陳繼正是你死我活之時,絕對無暇多顧。”

原這一方麵是結盟的書信,一方麵又討好陳繼,都是武德的計策。

楚州夾縫生存,多有不易,武景昇貪婪,疑心病也重,既不想得罪陳繼,也不想幫著魏滿。

因此武德就幫他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瞞天過海,兩麵結盟,到時候便作壁上觀,看陳繼與魏滿殺個你死我活。

武德淡淡說:“到那時候,主公隻需要出極少的兵力,便可坐收漁翁之利,豈不是兩全其美?”

武景昇聽著武德計策,不由笑起來,方才的緊張也煙消雲散,說:“好,好哇!孤有兩個兒子,但都是不成才的,如今看到你,卻覺分外親切,果然有勇有謀啊!”

武德趕緊謙虛的說:“卑將實不敢當……在遇到主公之前,卑將也曾為諸人效力,但能有主公這般謀算之人,實在不多,卑將如今才遇到主公,當真是相見恨晚。”

武景昇拉住武德的手,親切的說:“武德啊,你還未娶親罷?”

武德一僵,腦海中不由想起小靈香來,麵上不動聲色的微笑,說:“還未。”

武景昇說:“你的事兒,其實孤也聽說過一些,孤知道,日前你在魏滿麾下的時候,吳文台想把女兒嫁給你。”

果然,武景昇提起了靈香郡主。

武景昇又說:“也真真兒是難為了你去,孤聽說那靈香郡主,性子刁鑽古怪,飛揚跋扈,讓他爹慣得沒個模樣兒,吳文台竟要把這樣的女子許配與你,苦了你,幸而你如今到了孤麾下來。”

武德淡淡的說:“其實靈香郡主也並非傳聞中那般刁鑽。”

武景昇說:“武德,你還沒有娶親,孤待你又像是親兒一般,不若這樣,孤有個外甥女兒,如今也夠了年歲,溫柔賢惠,與你正好般配,你若是願意,孤便將她許給你。”

武德心底裡一震,連忙推辭說:“這……使不得使不得,卑將何德何能?而且卑將年歲不輕,也未曾建功立業,恐怕耽誤了郡主千金。”

武景昇笑著說:“什麼千金不千金?孤觀你文質彬彬,有勇有謀,不是一般的莽夫,正是良胥人選,這門親事,你可萬勿拒絕啊。”

“再者說了……”

武景昇捋著自己的胡須,笑得有些不真實,說:“再者說了,這成了一家人,也好說一家話兒,不是麼?”

武德是聽出來了,武景昇想要用姻親拉攏自己,成為一家人,也算是表達自己對武景昇的忠心。

武德心中一時為難起來,雖他已經與靈香郡主並無半絲關係,還是他悔婚在先,按理來說如今娶親,也沒什麼。

隻是……

隻是武德心中總有一個坎兒,一聽到娶妻,突然就會想起靈香郡主,不可抑製的,心竅裡全都是她……

武德猶豫著,武景昇又說:“怎麼?吳靈香是郡主,孤的外甥女兒亦是郡主,武德你還不願意麼?難不成……是對那吳家的小郡主,餘情未了了?”

“怎會如此?”

武德笑了笑,滿麵恭順的說:“主公您多心了,卑將隻是自覺慚愧,玷汙了郡主,實不敢當啊。”

“這有什麼慚愧?”

武景昇說:“便這般定下來了,孤親自為你們主持,改日成婚!”

武德的笑容有些不真切,拱手說:“是……但憑主公做主。”

楚州送來了與魏滿結盟的書信,但是他們萬沒想到,魏滿這邊還有燕州的眼線。

龐圖與元皓昔日裡在燕州,一個彆駕,一個謀主,這二人混了這麼許多年,可不是白混的。

雖他們離開了燕州,但是想要找幾個細作還不容易麼?

武景昇與武德都沒想到,他們兩麵逢源的計劃,就這般輕而易舉的被魏滿看破了。

魏滿冷笑一聲,說:“好啊,武景昇和武德真是一家子,還跟孤玩上把戲了?”

林讓說:“魏公,這事兒不著急,武景昇送來盟書,必然是因著他以為十拿九穩,覺著咱們肯定早就聽說了他吞並陳繼兵馬的事情,如今必然十分穩妥,那咱們就先抻一抻他,讓他……慌起來。”

魏滿也同意林讓的做法,武景昇自覺十拿九穩,把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間,魏滿偏不讓他如願,說:“按照刺史的話做,先不要回應,抻一抻武景昇這個老兒,該乾什麼乾什麼去,至於燕州的事兒,隻管當做不知情就是了。”

“是。”

眾人應聲,魏滿又說:“元先生龐先生要多多留意燕州的動向,雖裝作不知情,但並不能真的不知情。”

“是。”

二人應聲,便要退出營帳,就在此時,林讓突然說:“對了,元先生,楊乂最近恢複的如何?”

他這話一出,龐圖先頓了一下,回頭瞪了一眼元皓,眼神頗為怨毒,立刻打起帳簾子揚長而去了。

元皓淡淡的回話說:“楊將軍已經並無大礙了。”

“刺史……”元皓又說:“若無其他事情,元皓先告退了。”

林讓“笑眯眯”的頷首,說:“退下罷。”

等眾人都離開,魏滿才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額角,說:“你不招惹元皓與龐圖,是不是心裡不痛快?”

林讓一臉麵癱的點了點頭,說:“軍中無趣,天天都是戰事急報,偶有趣聞,自然要努力招惹了。”

林讓把“招惹”二字,渾然說的就像是褒義詞似的。

魏滿更是無奈,說:“你若是覺得無趣兒,孤陪你四處走走?或者……你來招惹孤也可。”

林讓轉頭看向魏滿,一本正經的說:“如何招惹?”

魏滿挑唇一笑,說:“你說呢,刺史大人?”

元皓走出營帳,沒成想龐圖竟沒走遠,似乎故意在等自己一樣。

龐圖上下打量著元皓,眼神古怪的說:“元先生,楊將軍的傷怎麼樣了?”

元皓淡然地說:“若龐先生真的關心楊將軍的傷勢,大可以自行去探病。”

龐圖:“……”

龐圖眼看到要走,立刻追上去,說:“元皓,你站住!你可還記得,我的官級比你高,這就是你對待上級的態度?”

元皓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龐圖,突然挑了挑嘴唇,但笑意不是很大,陪著他的麵容,總感覺十分溫柔了然似的。

元皓說:“龐先生若是單純想要與元謀搭話,下次……可以溫柔一些。”

“你……你說什麼鬼話?!”

龐圖瞬間便炸毛了,但元皓不再停頓,直接大步走人。

龐圖直覺整個人炸開了鍋,不隻是頭腦發脹,臉麵上也燒燙,在元皓背後大喊著:“元皓!你彆太自以為是了!”

陳繼打算與楚州刺史武景昇聯合,最著急的應該就是魯州了。

吳敇聽說這個消息,可謂是夜不能寐,如果燕州與楚州聯合,那麼魯州就被夾在了中間,這樣一來對魯州十分不利。

奈何身為魯州老大,也就是魯州刺史的林讓,根本一點子也不擔心的模樣兒。

吳敇心中擔憂,想去找林讓說說情況,哪知道半路竟遇上了廬瑾瑜。

廬瑾瑜練兵回來,見到吳敇憂心忡忡的模樣,說:“吳少將軍這是怎麼了?”

吳敇說:“瑾瑜,陳繼要與武景昇那老兒聯手,主公怎麼一點子也不擔心呢?”

廬瑾瑜笑了笑,說:“原是這事兒。”

吳敇見他滿不在乎的模樣,說:“你也如此不關心?”

廬瑾瑜說:“武景昇自命清高,看陳繼不起,這二人合不來的。”

吳敇見他信誓旦旦,這心情也稍微安穩了一些,說:“既然瑾瑜說無事,那必然無事。”

廬瑾瑜好笑的說:“為何我說無事,長公子便覺得無事?”

吳敇脫口而出,說:“瑾瑜說的,我便相信。”

他這話可謂是甜言蜜語,廬瑾瑜稍微有些動容,白玉無瑕的容顏上微微漾起一絲笑意。

吳敇登時看的呆了,木木訥訥,張口結舌的盯著廬瑾瑜,滿眼的愛慕藏也藏不住。

“瑾瑜……我、我能不能……”

他的話說到這裡,就聽到士兵大喊著“長公子!急報!!”的聲音。

士兵不解風情的衝了過來,遞給吳敇一封急報。

吳敇頭疼不已,心中埋怨著那士兵太會找時機,將急報展開,隨便看了一眼。

這一看登時臉色僵硬,隨即顯現怒容,說:“這該死的武德!”

廬瑾瑜把急報接過來看,原是武德……

要娶妻了。

武景昇十分看好武德,因此打算把自己的外甥女兒嫁給武德,一方麵拉攏武德,一方麵也是讓武德表達自己的忠心,成為一家子人。

這事兒本十分秘密,誰也不知情,但吳敇因著武德甩了自己妹妹的事情,一直“懷恨在心”,所以在他身邊安插了眼線。

武德如今迎來“第二春”,娶得還是郡主,怎能讓曾經的大舅哥不生氣呢?

吳敇攥著軍報,恨不能攥的稀巴爛,氣衝衝的往幕府營帳而去,準備去找魏滿與林讓合計。

小靈香在軍中所幸無事,親事也沒了,武德叔叔也跑了,因此小靈香留在這裡也多有不便。

吳文台已經派人來接小靈香,準備二日之後便出發,返回魯州,安安心心的做她的郡主。

兩日之後便要離開,小靈香有些舍不得林讓與魏滿,還十分舍不得小蠻。

這兩日小靈香便日日和小蠻膩在一起,可苦了小蠻,每日見到小靈香便“抱頭鼠竄”,已經丟失了作為一頭狼的威嚴。

但每每看到小靈香拿著小肉乾,小蠻就又好了傷疤忘了疼,巴巴的衝上去討食兒。

小靈香追著小蠻跑進了幕府營帳,小蠻一頭紮在插屏後麵,奈何笨頭笨腦的露出了一條大尾巴,還晃來晃去。

小靈香悄無聲息的跑過去,竄到插屏後麵,還沒來得及去抓小蠻的尾巴,哪知道這時候有人走了進來。

魏滿、林讓與吳敇和廬瑾瑜四個人走進了幕府營帳中。

四個人邊走邊說,吳敇的聲音很是氣憤,說:“這武德實在是油滑的話,轉投陳繼,又投武景昇便不說了,殺了自己的副手,可見心狠手辣,還是個無情無義的主兒,悔婚之後這才多久,竟就要娶武景昇的外甥女兒為妻?!”

吳敇的話大大咧咧,完全是為了宣泄不滿,根本沒看到小靈香躲在插屏後麵。

小靈香本想嚇唬他們一跳,哪知道竟聽到這樣的消息。

叔叔要娶妻了,也是一個郡主……

“誰在那裡?”

魏滿耳聰目明,聽到插屏後有呼吸聲,還以為是細作刺客一類。

哪知道他厲喝之後,一個身材嬌俏的人影,從後麵慢慢轉了出來。

“香……香兒!?”

吳敇震驚的眼珠子險些掉出來,手足無措,眼睛亂晃,自己方才的話,豈不是都被香兒聽去了?

眾人都始料未及,本還打算瞞著小靈香,這下子好了,小靈香可謂是第一批知曉真相的了。

魏滿側頭看了一眼吳敇,吳敇立在當地,呆若木雞,讓他上戰場殺敵,流血受傷,他絕對眼睛都不眨,但讓他哄妹妹,吳敇有心無力……

小靈香耷拉著大大的眼睛,仰頭看著眾人,長長的眼尾紅彤彤的,眼眶裡氤氳著霧氣,霧氣很快便會凝聚成淚水。

魏滿也有些無錯,隻好看向林讓。

林讓麵無表情,走近小靈香,隨即蹲下來,半跪在地上,讓小靈香坐在自己腿上,撫摸著她的頭發,說:“香兒,你可還中意武德?”

魏滿與吳敇都沒想到林讓的開場白是這樣的,這簡直就是揭了小靈香的傷疤。

吳敇剛要阻攔,廬瑾瑜反而攔住了他,搖搖頭,示意他靜觀其變。

小靈香似是很委屈,點點頭。

林讓眯了眯眼睛,語氣冷漠無情,淡漠的說:“既你喜歡他,那麼武德能不能成為楚州的乘龍快婿,還要看咱們……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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