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穿校服,穿著短袖黑t,球鞋。
“你是司凜妹妹?”男生上下打量了下她,唇角帶著一絲笑。
聽到那個名字,竹吟毫無反應,半晌,她抬起頭來,甜甜一笑,“對不起,同學,我不認識這個人,你是不是找錯了呀?我姓趙,趙竹吟。”她誠摯道。
她盯著男生臉仔細看了看。
長得挺好看,笑容懶散,單眼皮,鼻梁筆挺,輪廓鋒銳,臉上頗有股玩世不恭的勁兒。
“你,是不是那天二十五班,坐在我後麵那個?”竹吟是個顏狗,對長得好看的人都有印象,眼睛一亮,終於想起自己到底是在哪裡見過他了。
竹吟笑眯眯道,“既然這麼有緣分,不如我們交個朋友,我來罩著你?”
陸雲展盯著她的臉,唇角慢慢溢出一絲笑。
原本以為是個被父兄護在掌心寵的小傻白甜,現在看來,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加有趣。
裡側正在看書的越沂忽然站了起來。
“來,讓一讓,不要堵我們班長的路。”竹吟原本還想再和陸雲展皮幾句,見越沂要出去,忙叫他趕緊讓開。
*
中學同桌,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方便栽培感情的一種關係了。
本來以為同桌後,自己和越沂當然也一樣。
竹吟無趣的擰開筆蓋,有氣無力的抄著英語單詞,一邊暗自吐槽。
他們這幾天彆說熟起來了,連話多沒有說過幾句。
難道是因為幾天前她去找他時,她開玩笑太過分了一點?所以他對她敬而遠之,想用行動來避嫌,力證他根本沒有偷看她?
竹吟托腮,神思漫飛。
他們前排坐的是一對男女同桌,男生叫時暘,成績很好,不過非常偏科,政史地三門文科一團稀爛,也是因為這次考試數理太簡單,顯示不出他的優勢來,所以這次才考了班裡第三,總分隻比竹吟低了三分。
女生宋嬋則差遠了,是個卡在一班邊緣,隨時可能被淘汰出去的成績。
“……你說,這個這麼簡單,表達式都給你了,你把坐標代進去求解不就行了?這都不會,以後你再學圓錐曲線,估計要第一問都做不出來了。”時暘點著稿紙,他講題隻有一二三,這題目在他看來,已經是函數裡再簡單的內容不過了。
他手裡捏著的那份試卷上滿是紅叉,試卷主人宋嬋沒作聲,專心捏著筆寫,一張包子臉卻皺了起來,她拿左手抹了抹眼淚,一邊繼續按他說的算。
“誒……你,你,你彆哭啊你。”時暘見眼淚落在試卷上,暈開一片紅色,頓時亂了陣腳,說話都結巴起來,“我沒彆的意思的……”
宋嬋不說話,眼淚卻掉得越發厲害,眼見越沂回了座位,時暘見到救星似的,一下拉住了越沂袖子,大叫道,“越沂,你幫我給宋嬋講一下這個題,”男生俊朗的眉眼都擰成了一團,“我實在是講不清了。”
“你彆哭,不是你的問題,是我講得不好,這下換班長來給你講,行嗎?”見她眼淚似乎掉得更厲害了,時暘急眼了。
越沂接過試卷,瞟了一眼。
他手指修長漂亮,握著筆寫字時也格外賞心悅目。
“……你從這一步開始出錯,把兩個點的坐標求反了。”男生聲線清越,不疾不徐,黑眸溫和沉靜。
他講得簡短,卻思路清晰,宋嬋眼淚慢慢止住了,含著淚盯著他的稿紙,一步步解完了這道題。
“謝謝班長。”宋嬋不好意思的拿手背擦擦麵頰,小聲衝越沂道謝。
“給,紙巾。”竹吟恰到好處的遞過濕巾,看她揩去淚痕。
越沂隻是淡淡的點點頭,沒多說,回到座位,看起了自己的書。
少年眉目疏朗秀雅,輪廓和眉眼都極其出色,讓人想起雨裡的青竹。
他永遠是這樣,身上好像就看不到任何情緒和欲望,永遠是那種不疾不徐,安靜,又疏離的模樣。
竹吟托腮,打量著他,漫不經心的想。
下午第一節課是化學課,竹吟在抽屜裡翻找,左找右找,不見自己化學練習冊,她忽然想起,因為一次發下書本和資料太多,她來不及帶回宿舍,把很多書都暫時放在了越沂坐著的一側窗台上。
“班長,能不能幫我拿拿化學練習冊,在窗簾後麵,那堆書裡麵。”她拽了拽旁邊男生的袖子,小聲說。
化學老師是個上了年紀的小老頭,極其嚴格,上課最深惡痛絕的就是學生之間講小話。
窗簾一角被她刻意掖在書堆下。
越沂將窗簾角扯出,未等他開始找化學練習冊,一本打開了的漫畫,從搖搖欲墜的書堆頂上飛了出來。
男生骨節分明的手,接住了那本小小的漫畫。
黑白頁,全是日文,這一頁顯然被主人翻閱了很多回,裡麵還夾著鏤空的小貓頭書簽,旁邊空白備注是她圓滾滾的字跡。
——鑒賞完畢,本漫年度最甜!!!
還帶了三個感歎號。
君のことが大好きです
穿著校服裙的小巧女孩,撲在了頎長的男生懷裡,踮著腳親他唇角,男生眉眼清冷,此刻卻是滿目溫柔,手臂鬆鬆的摟著懷裡女孩,垂著的睫毛濃長,滿目的粉紅泡泡簡直要溢出畫麵。
竹吟見半天沒響動,探身過去看,“怎麼了?”她納悶道。
看清男生手裡握著的書後,她的麵頰,以一種難以形容的速度,飛快燒了起來,瞬間紅透了一整張小臉。
作者有話要說: 日文是,“最喜歡你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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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本章有個小小小彩蛋,和我的一本舊文有關的,哈哈哈,估計沒人能看出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