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二十七(1 / 2)

病態喜歡 霧下菘 8308 字 3個月前

竹吟在家補寒假作業。

過年一時爽, 開學火葬場。

她坐在書桌前翻看自己的作業。

語數英三門,每門十套試卷,九科的寒假練習冊, 物理老師附贈的奧數加練, 語文作文五篇, 英語作文十篇……

竹吟把門關了, 一個人縮在房間裡補作業, 從早上補到晚上, 期間隻出去吃了個飯,回來繼續寫, 寫到晚上出去放風時,整個人腳步都是飄的。

她先寫的語英和文科作業,因為底子好, 看字寫字都快, 補得最順利, 等到和越沂見麵的前一天時,已經隻剩下了幾門理科作業沒寫完。

因為她懶得算,好多題都隻寫了個大概步驟,選擇填空索性看都不看,直接空著。

弄完這一切後,竹吟第一件事就是衝進浴室, 好好把自己洗了一遍, 出來後一沾床就睡著了, 一覺睡到第二天天光大亮,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司凜跑步回來,剛進門沒多久,見竹吟收拾一新,背著包正準備出門。

“喲,肯出洞了?”他一挑眉。

住一個屋簷下,都好幾天沒見了,偶爾見一麵,也是步伐匆匆,頂多出來拿個果汁或者一包零食。

在乾什麼問都不用問不,問就是在補作業。

竹吟抬眉看他,司凜開學日期和她差不多,隻是八百年了,老師甚至都沒見過這個爺親筆寫的字長啥樣兒。

一開始,他們偶爾還會聯係一下趙默成,到後來都懶得管了,知道人家裡不愁吃喝,再多供幾個閒著的公子哥兒也無所謂。

“我今天出門。”竹吟換好鞋,回頭警告司凜,“你好好在家待著,彆出去惹事。”

司凜和陸雲展認識,在寧市也有他們圈子,他要是真想出去浪,不愁找不到人。

“是是是,保證不惹事。”司凜懶洋洋,敷衍答。

竹吟背上背包,她今天穿的可愛風,上衣有個長而大的尖帽子,周圍鑲著一圈暖和的白色毛毛,最底下攢著個小絨球,幾乎落到她腰線位置,隨著她動作一抖一抖,

司凜看著好玩,伸手,一揪,他手長,又高,那麼輕輕一拽,揪住她帽子尾端的小絨球,竹吟被拉得腳步一頓,回頭對他豎起眉,“乾嘛呢。”

司凜細長的手指搓了搓那小絨球兒,饒有趣味,“這玩意兒質量看著還挺好。”

“扯下來你負責賠。”竹吟哼聲。

司凜輕笑了聲,鬆了手,轉身從冰箱拿出一瓶可樂,大刀闊斧在沙發上坐下,“那你出去玩得愉快啊。”他上下打量一遍竹吟,一扯唇角。

“我是要出門學習。”竹吟拍拍裝得滿滿的書包,故意柔聲細語,笑眯眯,“請不要把我和某個大字不識的文盲混在一起。”

司凜輕輕嗤笑一聲,不知道從茶幾上掂起了一本什麼,眯起眼睛,“這裡掉了個本子,誰的?”

“……我看看,大,傻,竹的作業本……嘖嘖。”他一字一頓念道,翻了幾頁,嘖聲,“裡麵一個題都沒做出來,果然傻。”

“竹子妹妹勤奮又聰明,成天忙著學習,不像我這種文盲。”司凜劍眉微揚,似笑非笑,“這肯定是彆人掉在我們家的。”

他低頭,摸了摸竹吟腦袋,虎牙尖尖的,笑得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

竹吟氣得甩了他的手,踮起腳一搶。

發現那果然是她的物理練習冊,不知道什麼時候掉那兒去了,封麵上名字處趙竹吟三個大字明晃晃到刺眼睛,竹吟氣得一拉開拉鏈,把本子胡亂塞書包,回頭罵他一聲,“文盲。”

司凜的笑聲隔著一扇門傳了過來,悶悶的,笑得極其愉悅,竹吟捂住耳朵,飛快把門一扇,氣哼哼躲進了電梯。

*

她和越沂約在了一家離家不遠的咖啡館,竹吟一路飛奔,提前五分鐘到了,進門後一眼看到坐在窗邊桌旁的男生。

他果然已經來了。

竹吟有些氣喘,在他對麵坐下,放下書包。

倆人對桌坐著,竹吟咬著吸管兒,大眼睛瞅著對麵男生。

她從書包裡拿出寒假作業,摞在一起,堆在自己右手邊,。“這寒假作業難度好超綱,我好多都不會。”

她從書堆裡抽出數學練習冊,嘩啦啦一翻頁,從頭到尾,大片空白,偶爾有幾個不和諧的墨點點,都是隨手寫上去的零星幾個數字公式。

最後書停在三角函數內容一頁,前麵選擇填空都空著。

“……太難,不會。”竹吟可憐巴巴的把書往他的方向一推,隨手往那頁一指。

越沂隻瞟了一眼,冷漠道,“已知sinα值和所在象限,求cosα,很難?”

竹吟,“……”

題目到底是啥她都沒來得及看,莫非這本快樂寒假裡全是這種貨色的題?

不過既然是這種題目,不寫果然是正確的,純屬浪費她寶貴的時間。

“所以那麼簡單,是不是也沒有再親自寫的必要了呢。”竹吟拿餘光瞟他擱在桌角的作業本,滿懷希望的暗示。

“但是都這麼簡單了,你不是還是不會?”越沂淡淡道。

語氣淡而涼薄,聽不出什麼情緒。

……這是在嘲諷她之前扯的謊吧?一定是吧?

可是看他目光,清淩淩的,黑眸似乎不含任何的彆的情緒,他又天生那麼一副清雋沉靜的樣子,看起來怎麼都不像會嘲諷人的。

或者說,他根本也不像是有興趣嘲諷誰的人,似乎就真的隻是,單純的,陳述出一個事實而已,是她想太多了麼。

竹吟,“……”

她覺得這個人,今天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兒?換做平時,她都說到這份上了,不是早該心軟了麼。

難得見他沒穿校服的模樣,即使是襯衫,依舊穿得整潔,白膚黑發,乾乾淨淨坐在那裡,有股化不開的清疏的書卷氣。

而且很冷漠,比起那天晚上再小樹林裡被她壓在樹乾上,臉紅到耳後根的人,幾乎不像一個人。

此路不通,換一路,竹吟腦子轉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