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空氣很好。
和遊戲裡的安全區絕對不會下雨不同,真正的提瓦特,城裡也是會下雨的。
所以,並不存在什麼隻要把衣服曬出去了,就不用擔心天氣變化,可以歡快地和家裡人牽著小手出去玩這種看起來很爽,仔細想想也很爽的情況。
昨天夜裡,在阿麗婭和鹿野院平藏分開之後又過了一陣子,一場很輕很薄的雨從東邊一路下過來。
風將雲往西吹,在稻妻城上方掠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的光景。
雨聲很小,細細密密的,幾乎沒有多少人能夠聽見——甚至包括一些昨夜壓根沒有睡覺的。
當一早上推開門的時候,他們才震驚於被雨水洗得乾淨剔透的清新空氣,以及推開門後看到的,深色的青石板路。
溫迪從酒館裡出來的時候,身上還帶著點櫻花酒那淡淡的稻甜味和花香。
他差一點一腳踩進路邊的積水塘,把鞋子弄濕掉。
“哦,愚人眾嗎?”
還好他喝了那麼多的酒,卻不影響他的大腦正常轉動——換成隨便哪個普通人,這會兒估計上街都走不了兩步,要直接醉倒在烏有亭門口的街上,全身沾滿混了泥土的雨水。
“好啊,我和你們一起走一趟,不過事先說明,這次出來的時候,我隻帶了一把琴。”
溫迪的意思是,他可以入隊,但絕對不會負責輸出。
阿麗婭沒有意見。
他被掏神之心的時候都在演,辮子都沒有亮起來呢,也不能指望在對付另一個執行官——尤其對方的計劃還不是謀求神之心,或許隻是祟神之力這一類魈來稻妻都能熟練解決掉東西——的時候,他就認真乾活了。
鹿野院平藏不知是不是因為身為公務員的緣故,非常有時間觀念——但阿麗婭仔細想了想之後否認了這個想法,畢竟平藏本人並不是什麼很典型的公務員——但他早到了。
不僅早到還給阿麗婭帶了一份稻妻典型的早飯。
於是他在看到和阿麗婭一起過來的溫迪和阿貝多的時候直接懵了。
青年剛剛想要舉起來的手僵硬住了。
鹿野院平藏:“那、那個……我不知道還有兩位,我隻多帶了一份早餐。”
阿麗婭設身處地地想了想,覺得好像是挺尷尬的,於是就主動上前一步,從他手中接過了這份早餐:“沒關係,這兩位是我在工作上的……額,下屬,孝敬我是應該的。”
掛機在阿麗婭腦內的納西妲突然聽到這句差點在淨善宮內笑出聲。
納西妲連忙給阿麗婭發送腦電波消息:“彆繼續開玩笑了,我這邊還在審核繼任大賢者的候選人呢,要是笑出聲來了,嚴肅的氣氛就全沒了。”
她本來長得就嫩,全靠一身神明氣質壓住了場麵。
這會兒如果阿麗婭還逗她笑……
場麵大概會失控。
“哦,我知道了,不好意思。”
阿麗婭老老實實道歉,一邊自掏腰包就近給自己的兩位“下屬”買了早飯。
“來,彆客氣,今天老板請。”
溫迪:“唔——那我可以挑選更貴的一份嗎?”
溫迪:“畢竟老板不差錢呢。”
阿麗婭:“……”
阿麗婭:“要知道,對於喝酒喝得比較多的人來說,早餐吃些紫薯包子、白煮雞蛋這樣的粗糧和高蛋白質食物會比較健康。”
溫迪:“嗯?”
蛋什麼質?他聽不懂。
阿麗婭歎口氣,感慨提瓦特目前還沒有分出營養學這一學科真是太可惜了。
否則她直接給溫迪安排上護肝養生一條龍。
*
最近在光華容彩祭期間。
所以,白天的時候,彆看稻妻城以及離島上麵的人很多,但是在野外,除了大路上,其他地方基本就都看不見行人了。
這對調查來說,無疑算是一件好事。
畢竟,本來嘛,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讓一眾天領奉行的好手吃虧的存在,路人就算和他走了一條道,未必也能夠意識到此人的存在,能幫上多少忙就全看薛定諤的貓心情如何。
但如果路上行人多,不管是愚人眾還是那把被拿走的,上麵附著著比較強的祟神之力的籠釣瓶一心,都有可能對來往的人造成危險。
溫迪雖然表示自己在隊伍裡也隻能當個混子,但混子也不是什麼事情都不做的。
風中鳥獸的竊竊交談,祟神的氣息繚繞蔓延。
“他沒有掩蓋祟神的氣息。”
溫迪朝著一個方向往前走,腳下的地麵高低不平,他卻走得飛快且輕巧,甚至不能用像是一隻鹿來形容他。
他分明就像是一片飄起來的羽毛。
納西妲有些擔心:“如果動手的人是愚人眾裡麵的精英士兵,那麼問題還不算大,但如果是博士的話……他明明應該有掩蓋祟神的能力。”
愚人眾執行官第一席,納西妲在和他交手的時候了解過他的強大。
阿麗婭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跟上溫迪的腳步不要掉隊。
她這會兒左右肺都已經有被點燃的感覺了,回應納西妲的話的時候,甚至就連意識裡發出的聲音都在喘息。
“呼——這樣啊,那、那你的意思是,是說博士,他有可能,呼,他有可能是故意讓彆人發現行蹤的嗎?”
納西妲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愚人眾在稻妻已經深耕了幾百年了。
哪怕隨著女士被雷電將軍斬為灰燼,不,連灰燼都沒剩下,應該說是斬為衣冠塚,愚人眾在稻妻的勢力也逐漸被拔除了不少。
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很難說現在的愚人眾在稻妻還有多少殘餘的勢力。
而那些殘餘的勢力是否在稻妻將重心轉向發展與開放的時候,接機恢複元氣,甚至將更多的愚人眾勢力引入稻妻,這些都不得而知。
也就是說,倘若遇到敵人的話,阿麗婭在心裡總結,敵方的實力上下線相差會非常大。
要麼和主線劇情中熒需要麵對的那樣,一國一個執行官,要麼就像是平常的每日委托一樣,乾掉一個債務處理人就行。
阿麗婭自己的態度,是偏向於前者的。
拜托,博士的藥劑都出現在這邊了,說他不想來攪攪渾水,阿麗婭覺得就算自己把大腦從顱骨裡麵摘出去,做一個沒有腦子的人,她都不可能信這個。
半小時後,他們追到了甘金島上。
前方是九條陣屋。
但是九條陣屋與甘金島之間還隔著一道很深也很寬的海峽。
鹿野院平藏抿抿嘴唇,嘴角都繃緊了:“我去看看附近有沒有空閒的船吧。”
這段時間,天領奉行以及稻妻其他的政府部門需要忙的事情太多了。
於是,原本會在甘金島這邊隨時等著需要到九條陣屋那邊去的官方擺渡船也變成了幾個小時才開一班。
至於民間的擺渡船,那就更彆想了。
追蹤這種事情,最是講究一個實效性。
追得夠快,各種各樣的線索都還留著,能夠獲得的信息也就更多。
不管怎麼說,反正鹿野院平藏絕對不可能等上幾個小時。
然而沿著海灘找了找,不僅空船沒有,能問的人也都不在。
往常習慣在甘金島這邊開攤子的,最近都因為客源轉移跑去離島那邊做生意了,於是這邊一下子就顯得有些荒涼。
鹿野院平藏一拳砸在掌心裡:“我往回走走看看。”
但剛要轉身,就被阿麗婭拉住了小臂:“不用,有風場。”
鹿野院平藏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平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生出了一個風場,半空中還飄著好幾個白色的加速圈。
整整齊齊,好像一個競速賽道,等待著麵前的這幾位玩家去挑戰。
鹿野院平藏:“……哇哦。”
他聽說過蒙德的捕風瓶,但是麵前的賽道……
這好像不是區區一個捕風瓶就可以生成的。
阿麗婭心說那當然了,畢竟隊伍裡可是有風神他老人家的。
隨手弄幾個風場和加速圈這不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但明麵上她還是要為溫迪隨便一揮手弄出來的速通海峽方法找借口:
“啊——這是……這是蒙德的一種特產,名字叫做……額,叫做競速賽道布置器!”
她看著鹿野院平藏那明顯不怎麼相信的眼神,按住他的肩膀往前推:“誒呀,還是先快點追上去吧!有什麼事情,等過段時間再說啦!”
的確,這點小問題在追丟失的那把具備祟神之力的刀麵前完全不能算是問題。
鹿野院平藏打開風之翼,順著風場飛了上去。
阿麗婭給溫迪扔過去了一個讚賞的表情。
巴巴托斯,你在關鍵時刻還是很靠譜的!
回去之後就給你加工資——不對,給你加上一張蒲公英酒無限續杯卡。
然後,她也打開風之翼,緊隨在鹿野院平藏身後飛了出去。
溫迪看著她逐漸飛遠、變小的背影,搖搖頭,看了口氣:“誒呀,就連蒙德人的事情,我都建議他們自己解決,沒想到這次來了稻妻,我反而要為稻妻人解決他們的問題了。”
*
祟神的氣息一直從九條陣屋,來到了踏韝砂。
一到踏韝砂,溫迪就表示自己派不上什麼作用了。
“這裡祟神的氣息太多了。”
當年用來鍛刀的晶化骨髓什麼的,在這裡留下了太多祟神的殘餘。
就算熒到踏韝砂來的時候,算是在澤維爾的幫助下解決了全部的問題,但這些氣息的徹底淨化也不是那麼輕鬆、那麼快就可以做到的。
籠釣瓶一心身上的那些祟神氣息,雖然比起當下踏韝砂的整體水平來,是要強上很多的,但畢竟帶著刀的人比他們提早出發上很長的時間。
逐漸消散的氣息混雜在一片混亂的祟神氣息裡麵,是很難被覺察到的。
但是,都已經到了這裡,其實也用不上溫迪再怎麼感受氣息、指引方向了。
因為阿麗婭很快在這裡,看到了愚人眾先遣隊的身影。
她和其他人一起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麵。
在前頭算不上很遠的小路上,一個水銃重衛士和一個風拳前鋒軍一前一後地走著。
之所以是一前一後而不是並肩,阿麗婭有很充足的理由懷疑是因為這條道路不夠寬。
這兩個愚人眾先遣隊正在交談。
溫迪的風,將他們交談的語句吹到眾人耳邊,讓他們得以聽到。
水銃重衛士:“……老天啊,為什麼我要被分配到這個地方來,這裡全都是紫色,該死的紫色,我的眼睛裡麵已經看不到彆的顏色了,再這樣下去,我懷疑我就要變成瞎子了。”
風拳前鋒軍按住他:“謝廖沙,這種話你對我說也就算了,可千萬不要對彆人說,要是博士大人聽到了……”
他似乎是有些害怕,因為接下來發出的聲音,像是打了個哆嗦。
阿麗婭很輕很輕地吐出一口濁氣。
她心想:果然是博士。
這個老逼登,一年到頭難道就不給自己留幾天年假嗎?怎麼這麼熱衷於出來搞事。
水銃重衛士也反應了過來,連忙應聲道:“對、對!”
但他的語氣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就重新輪向低落:
“唉,可是我……”
“可是我是真的很想回家。”
風拳前鋒軍:“彆傻了,壁爐之家可不能算是咱們的家,走吧,咱們先去前麵的崗哨處執勤,然後去領今天的晚飯,聽說今天的飯菜裡麵會有紅菜湯,我把我的酸奶油再給你一半,怎麼樣?”
水銃重衛士很明顯被這個好處誘惑到了。
他點頭,語氣也隨之興奮了點:“那我把我的咖啡給你。”
阿麗婭看著這兩個人一步一步往前走,在不就之前才下過一陣小雨,因此顯得濕潤泥濘的地麵上留下一個個深深的腳印。
正打算再往前兩步,跟上那兩個愚人眾先遣隊,把這個地方的崗哨給拔除了,阿麗婭突然覺得手指上一痛。
像是幾根並在一起的針突然刺向了她的指腹。
“嗷——”
儘管很快就把聲音壓了下來,但剛開始那發出的短促卻不算很輕的聲音還是驚飛了一隻枝頭的老鴉。
老鴉的動靜,明顯也被前麵的那兩個愚人眾先遣隊發現了。
“那邊有什麼動靜!”
水銃重衛士端起了自己的槍,步伐沉重地朝著這邊走來,而風拳身上則亮起淡淡的綠色光芒,快速朝著這邊衝了過來。
這會兒有兩個選擇。
一個是轉移,另一個是直接開打。
隻可惜,因為下過一場雨的緣故,地麵潮濕,哪怕躲在石頭後麵的每個人體重都是輕飄飄的,貓著腰站的時間久了,一樣會在濕潤的地上留下明顯的腳印。
這下,就算是想要躲開,也極有可能被沿著腳印追上來。
到時候,非但想要甩掉的人沒有被甩掉,甚至還有可能因為引起更大的動靜,招來更多愚人眾對他們的圍追堵截。
於是,想明白這一層,鹿野院平藏第一個從石頭後麵跳了出去,一拳挑著風拳前鋒軍身上的破綻打了出去。
阿貝多緊隨其後,幾朵金色的陽華悄然在地上綻放,等風拳前鋒軍意識到這些小東西出現的時候,金色的岩元素光芒已經沿著他的皮膚、肌肉和骨骼,將震蕩的波紋傳開,讓他沒有力氣在繼續戰鬥。
風拳前鋒軍身體一軟,鹿野院平藏順勢一拳打在他的額頭上,將他打暈了過去。
至於後麵的水銃重衛士——他在看到自己的好友昏昏倒地的時候就已經開啟了水盾,但是水盾,本來就是最容易被草元素破掉的嘛。
阿麗婭將自己的雷網向外一扔,罩在這個水銃重衛士的身上之後就直接下線了,把身體的掌控權交給了納西妲。
納西妲抬手便是一枚蘊種印。
草元素的標記出現在水銃重衛士的身上,隨著草元素一次一次地覆蓋上來,快速消磨著水銃重衛士那本來就不算厚的元素盾牌。
而盾牌被解決之後,兩發蔓激化就可以徹底解決一切問題。
水銃重衛士那因為邪眼而略顯肥胖的身體軟噗噗地倒在了地上。
因為肉比較多的原因甚至沒怎麼發出聲音。
*
從阿麗婭發出聲音驚飛老鴉,到愚人眾先遣隊成員被快速解決而後倒在地上,看樣子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從暈厥的狀態塑形過來,一共也就過去了不到六七秒鐘的時間。
溫迪從頭到尾都沒出手。
他非常實誠地履行了在一開始對阿麗婭說的話:
他,是個混子,不打架,最多輔助。
你看,這不就在彆人打架的時候,連動動手指的活都沒乾嘛。
鹿野院平藏動作嫻熟且快速地將這兩個愚人眾綁好,封住了嘴,不讓他們在蘇醒過來之後,又發出聲音進行呼救的機會。
然後就提溜著這兩個家夥到一邊,直接扔在了一處植被還算是比較茂密的草叢中。
“差不多了。”
他將手上的泥土拍掉:“走吧,我們從這邊過去。”
*
為了不在地麵上留下腳印,阿貝多貢獻出了他的陽華。
——隻要踩上陽華,把它當作交通工具在天上飛,就不會再地麵上留下腳印,不是嗎?
阿麗婭看著麵前金燦燦的四葉金屬花,再看看自己多多少少沾了點泥的鞋子,誠心誠意地對阿貝多說:“謝謝你,阿貝多老師。”
阿貝多:“……”
為了不引人注意,陽華創造的晶台隻在低空飛行,但就算是這樣,阿麗婭也差一點被上方的石頭敲到頭。
溫迪及時伸手,蓋住了她的頭頂,這才沒有讓她在前行的過程中,還沒怎麼遭遇大股的敵人就先把自己弄出點傷來。
阿麗婭看到溫迪的手背上紅了一塊,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了聲謝謝。
看起來還挺疼的……畢竟是她自己不小心。
“沒事。”
溫迪揉揉手背,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但接口問了個問題。
“說起來,剛剛是不是我不小心踩到你的腳了?否則你怎麼會突然叫起來呢?”
“不是,是一隻鬼兜蟲,它咬我。”
阿麗婭將手伸出去,食指上赫然有一個小小的傷口。
“好痛!”
她將另外一隻手也張開,裡麵赫然握著的就是剛才咬她的那隻鬼兜蟲。
“額——這是納西妲抓的,不是我。”
這隻鬼兜蟲現在的狀態仍然不怎麼好。
至少很不安靜。
它搖頭晃腦,張牙舞爪,好像有要再往阿麗婭的手上咬一口的意思。
“哦?”
鹿野院平藏將這隻鬼兜蟲接了過去。
做為一個突破材料要用到鬼兜蟲的稻妻人,他對鬼兜蟲的了解還算是比較詳儘,而他已知的那些對於鬼兜蟲的知識告訴他,現在這種狀況的鬼兜蟲,其實並不是正常的。
“但鬼兜蟲的性格非常溫順遲鈍,就算在鬥蟲的時候,他們也很難這樣狂躁。”
鹿野院平藏有些奇怪:“如果單單隻是因為祟神的力量,我覺得也不儘然。”
在熒還沒有來到稻妻之前,踏韝砂的祟神就已經泄露了。
那個時候,仍然有人居住在這裡和不遠處的八醞島上,頂著那麼強的祟神氣息,他們中仍然有一些以抓捕鬼兜蟲售賣維生的繼續著自己的老本行。
那個時候,也沒有聽說過鬼兜蟲的性格從溫順變得凶狠起來啊。
“不過,這不是我第一次見到不溫順的鬼兜蟲。”
阿麗婭說話的語速慢慢的。
她的眉頭稍稍皺起。
“我前幾天的時候,和荒瀧一鬥一起去了一趟天守閣下麵的山洞中,在那邊,我們也看到了一些鬼兜蟲。”
那時候的鬼兜蟲湊在一起,看樣子,也相當暴躁,像是要打架似的。
阿麗婭還記得自己當時伸手但差點被咬的心慌。
以及一鬥對她說“抓鬼兜蟲嗎,有手就行”然後被她認為是徹頭徹尾的欺詐。
“那時候我看到的鬼兜蟲,和現在的……應該是一模一樣的。”
她抿緊嘴唇,沉默了片刻才往下說:“抱歉……那時候我以為,這是正常的現象。”
她還以為是類似於貓到了春天,就會開始叫春一樣的那種暴躁,是物種生命中自然會出現的階段。
聽她說到這裡,鹿野院平藏的臉色沉了下來。
鬼兜蟲的這種現象是絕對的異常,這樣的異常得以發生,必然是有什麼外部因素的乾擾才導致的。
那麼,導致鬼兜蟲發生異常的外部乾擾因素是什麼?
他很容易就能夠聯想到阿麗婭在昨天和他交換信息的時候說起的,愚人眾執行官第一席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