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 此刻突兀的修羅場我是沒有預料到的。
因為在過去的17年人生中,我一直是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長大,從來沒有過這種被男人爭搶過的體驗!
雖然很不合時宜, 但是我好想大喊一句:
係統:【不要打了!你們不要再打了啦!要打去練舞室打!】
我:“不錯, 你懂我。”
被稱為“吉田鬼”,不知真名的武士並沒有像義勇一樣握刀。他的真麵目被隱藏在寬大的帷帽下,我們隻能看到他被布蒙上的半截下巴。
因為他特彆高, 義勇和我仰望著他的那半截下巴,感覺脖子都有點酸。
媽媽桑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她賠著笑把我悄悄往後拉, 然後對著義勇和“吉田鬼”點頭哈腰道:“二位老爺, 二位老爺, 還請不要為難。這孩子也不能被一分為二, 今夜隻能——”
“我買她的下半夜。”
我:……?
“吉田鬼”從袖中掏出了一塊閃閃發光的金錠,“嘭”地扔到了地上:“這應該足夠了?”
……大哥, 你還真打算搞《二等分的咕噠》啊?!
我開始慌了,義勇還想說什麼,但是媽媽桑立刻彎腰撿起金錠,然後按著我的頭再次向那個蒙麵武士鞠躬:“太大方了, 老爺您真是……快給老爺磕頭!”
一雙大手按著我的肩膀讓我直起腰來。
“不必。”他暗啞地說, “今夜子時,我會來你的房間。”
我下意識地在腦中問係統:“現在幾點了?”
係統:【已經10點了呢親親。】
我:………………
搞了半天義勇隻得到了2小時是嗎?!
我煎熬地被媽媽桑領著走向她新給我分配的房間,義勇和那個“吉田鬼”則是去隔壁等著。
拉上紙拉門後, 媽媽桑就立刻變了臉色,伸手從我懷裡把三味線拿走, 低聲又急切地說:“我也不知道你這丫頭究竟是好運還是歹運……武士老爺是最難伺候的, 比那些有錢老爺還難伺候。因為他們殺過人, 脾氣大,折磨人的法子也多。你一定不能忤逆他們,前半夜那個老爺看起來是個和善人,但是後半夜那個……”
我老老實實垂下頭:“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媽媽桑給我理了理頭發,又抻了抻衣裳,語速很快地給我講了一大串接客注意事項:“首先一個就是要聽話,老爺讓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不要亂叫也不要亂跑亂動。對了,你這孩子應該還是雛兒吧,一會兒老爺可能會對你……”
接下來媽媽桑就拿著P站上才會有的相關內容給我開了大概5分鐘的車,我和係統在腦中嘖嘖讚歎,係統更是說這位阿姨要是在現代那一定是一代P站導演教母。
具體是什麼型號、發動機都是怎麼響的,這我不能說。
領會到精神就可以了,不必詳細說明!
在確認我應該融會貫通(其實我很早就是理論上的巨人了)她剛才的教學內容之後,媽媽桑去隔壁把義勇迎了進來。
“啪”
紙拉門關上之後,小小的房間裡就隻剩下我和義勇兩個人了。
義勇的臉黑如鍋底,而我照著剛才媽媽桑的教學內容,向他盈盈一福:“富岡老爺,妾身葛軍,今夜還請老爺憐惜,多做點題吧。”
義勇:?
說完之後,我就笑了起來,然後甩著袖子,很沒形象地往榻榻米上一坐:“真巧,我今天剛到花街,你後腳就參加宴席了。我還擔心要在這兒多混些日子才能碰到你呢。”
義勇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要是我來晚了,那你豈不是——”
“我會怎麼樣?”我向他歪了歪頭,然後“噌”地從袖子裡甩出了白山吉光的劍刃,“有哪位老爺想要和葛軍共度良宵嗎?”
義勇看向白山吉光:“……這是白山比咩神社的供奉神劍,你把它偷了一直沒還?”
“會還的。”我隨口道,然後拍拍麵前的榻榻米,“義勇哥,你也坐!”
富岡義勇在我麵前盤腿坐下之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你的監護人呢?”他問。
“在花街各地亂飛溜達,現在他應該是在京極屋。”我聳了一下肩膀,“京極屋的花魁姐姐蕨姬特彆漂亮,政哥哥估計在琢磨著讓她‘辭樓下殿輦來於秦’。”
係統:【那他可給阿房宮搞來一個霸王花啊。】
我:誰說不是呢?
“看來不帶你一起行動是不行了。”他說,“在今夜子時之前,我帶你逃出去。”
“好啊。”我點點頭,對他的這個提議並不意外,“那麼,講講你來花街的計劃吧!反正我們現在也算得上是隊友了,我應該能幫上你的忙。”
義勇深藍色的雙眼盯著我看了半晌,像是下定決心之後,他才開口。
“音柱宇髄天元在調查花街的時候失蹤了。他在最後傳來的信息是,他懷疑花街隱匿著一個‘十二鬼月’中的鬼。”
我稍稍思忖了一小會兒,回憶了一下劇情,問:“你們已經把蜘蛛山的那個下弦之五除掉了嗎?”
義勇的眉毛抽動了一下:“你怎麼知——”
“啊,那你放心,在這兒的基本不可能是下弦鬼。”我拍手,“因為除了下一之外,下弦鬼都被開了。”
義勇此刻的表情和江蘇考生麵對葛軍出的數學高考卷的表情簡直一模一樣。
“實話告訴你,我其實是從未來來的。”我身子微微前傾,“再次自我介紹一下——”
“你好,我是藤丸立香,今年17歲,是一名普普通通除了溫柔一無是處的女子高中生,來自2017年。”
……
啊,義勇好像壞掉了。
我膝行向前,伸手在呆滯的水柱麵前揮了揮。
“義勇哥,彆發傻啦。”我試探性地伸出食指,“再這樣,我就要戳你咯?”
富岡義勇緩緩地眨了眨眼,然後他的臉就被我“噗”地戳了一下。
他現在看起來更呆了。
“彆……彆亂摸。”他抬手捉住我的手,在意識到自己此刻正握著我的手後,義勇更僵硬了,“未來、未來的女孩子都像你這樣嗎?”
“大概吧,不過我是獨一無二的立香香!”我笑起來,“怎麼樣,你恢複過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