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碰手指等於結婚(1 / 2)

“哦豁~”鸚鵡幸災樂禍的聲音在雅間回蕩。

水溶俊朗的麵上都是冷色,頭上冒出一個個金色的字, 往撲騰的鸚鵡身上砸去。

你的!瓜子!沒有了!

場麵一時有些靜謐。

黛玉隻眼看著水溶頭上的金字越來越多, 光芒差點要將他整個人淹沒。

回頭就辭了這個管事

這該怎麼解釋......

黛玉憑著讀心術,倒是已經把水溶的緣故看出來。

將他名下所有資產與自己共享。黛玉隻覺得這個方式, 實在是有些過了。

身為北靜王, 最受寵的皇子。他手下的資產豈能輕算。單單這個酒樓, 就日進鬥金。

而共享的話, 自己隻要一開口, 能直接從賬上調銀子走。

黛玉一時有些不知該怎麼評價, 在不知道的時候,自己居然擁有了如此龐大的後手。

這份信任和托付讓她心中微微一動。

看水溶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模樣, 黛玉彎了彎眉眼,還是先開了口。

“這是......”

“我......”

兩個人幾乎同時出聲, 一時間雙方也都頓住了。

黛玉下意識抬眼看過去,正好和水溶對視,兩人目光在空中相交。

這還是他們之間第二次近距離的對視。

之前不是離著牆相隔, 就是隔著人群遠遠的遙望。

這會黛玉又想起之前在寺廟裡飛揚許久的笛聲, 仿佛笛音還在纏繞周圍。

他們各自在左右兩邊,作畫吹笛, 隔著牆壁知曉對方的存在。

現在沒有牆壁的阻擋, 在這個距離裡,黛玉可以很好地看清水溶。

他挺拔俊朗,濃眉英挺。瞳孔是比常人更深的顏色,宛如深深的潭水, 能讓人直接沉浸進去。

而水溶喉口上下動了動,指尖在堂皇的朝服上劃過。

黛玉倒是將他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一時間隻覺得空氣有些濃稠起來,連帶著自己麵上有些微微的熱意。

她垂下眉眼,鴉羽似的長睫將情緒覆蓋。

黛玉側身推了推窗戶,讓外麵清涼的微風進來些。

水溶也以手握拳,掩飾似的咳嗽了下。

他又順手扯了扯脖頸間的衣襟,一時有些不自在,偏頭不敢看黛玉。

兩人從對視轉為互相側身。空中像是有纖柴在燃燒,冒出的濃濃煙火,撩地人心發熱。

鸚鵡可沒有感受到什麼與眾不同的氣氛。

它“嘎嘎嘎”地叫喚著,張揚地撲騰翅膀,在水溶頭上飛來飛去,一副耀武揚威的小模樣。

水溶敢怒不敢言,他不再理嘲笑自己的鸚鵡,而是試圖挽救自己在黛玉心目中的印象。

“這是......”

這是京城最大的酒樓,名字叫連岱。是思念的意思,特意為玉兒建的......

所以我究竟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呢?

黛玉看著串串的金光一連地躍了出來,而水溶隻說出開頭幾個字就頓在那兒,瞧著居然有些無措。

還是她找了個下坡路,溫聲開口笑道:“王爺這是特意來尋我的?可是有何要事?”

“嗯?啊對。”水溶順水推舟,直接連著話接了下去。

侍女都在一旁候著,兩人隻在位置上坐下。

他目光從黛玉那兒一掃而過,又很快收斂了下來,隻抬腕拿起麵前的玉杯。

“關於王家的事,林姑娘不必太過擔憂。”水溶想起之前在寺廟中,黛玉曾幾次提起王家。

這會兒他慢慢轉了下手中的玉杯,低沉的音色中帶著肅殺:“最多半月之數,一切都會結束。”

黛玉緩緩點頭,也看著自己麵前的茶水。

她並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另起了一個問道:“聽說王爺之前病了?可是有好些?”

玉兒在關心我~

黛玉話音剛落,這行金色的小字立刻就跳到桌子上,來來回回在黛玉麵前溜達著,看著她一時間有些莞爾。

水溶放緩了聲調,他抬眼飛快看了下黛玉,隻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無事。”

黛玉想起之前自己預知夢中,水溶殿堂裡傳出來那些痛苦的聲音,倒是不覺得這事像他表示那般輕描淡寫。

不過她也是隻稍稍頷首。

水溶晃蕩著自己手中的玉杯,半餉才像是漫不經心似的,隨口提了一句:“我向來喜歡作畫,天下的畫筆染色都有。”

說著,水溶的聲音都低了下來,像是小心的試探:“我還有難得的孤本。”

而他頭上已經有字一個一個跳了出來。

我愛作畫!遞筆選景都很熟練!

這行字已經很是眼熟了,黛玉一看到,麵上就帶起了笑意。

之前在寺廟,每逢英蓮來的時候,水溶的笛音就會變得幽怨些。

而這行字就會時不時出現在牆頭,大張旗鼓地跳來跳去。

黛玉都能猜到下麵是什麼了。

我也想陪玉兒作畫。黛玉在心中微微念著。

而就像是應和她一般,水溶頭上果然又跳出一行金字:我也想陪玉兒作畫

看到熟悉的字體出現,黛玉抿唇一笑。

她心中狹促起了些,隻帶著玩味,輕聲含笑接道:“王爺那兒有四大家的畫集孤本?”

水溶微微挑起眉梢,麵上露出一個矜貴的表情。

他難得勾起嘴角,鎮定自若答道:“四大家作畫最是新奇,我特意收集了他一人的畫作。”

水溶不動聲色地加重“一個人”的讀音。

黛玉這才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四大家被稱為最奇特的繪畫者,是一個人的名字,

這名字起的稀奇,經常被圈外人當成是四個人。因此總有人炫耀不到點子上,常常弄出笑話來。

黛玉本來還以為水溶這等武將,隻是麵上功夫,實際並不在意這些山水消遣的。

沒想到他居然懂得。

“四大家的畫集可是難尋,沒想到王爺也有。”黛玉隻讚了一聲。

這倒是順著水溶的話接下去,黛玉並不懷疑北靜王府藏書的珍奇。

畢竟當初第一次見麵,對方可是直接用上了遊記的孤本來傳遞消息的。

水溶眼神含笑,他衝黛玉稍稍抬腕,舉了舉手上的玉杯。

這時候他簡直感到一絲驕傲,畢竟這是第二次和玉兒對答這個。

前世他為了玉兒,特意去收集珍稀畫集。

一開始他還以為四大家是四個人,在玉兒麵前好好丟了一次臉。

他現在還記得,自己對著玉兒說出“既然王妃喜歡四大家的畫,我已經派人去搜那四個人的了”的時候,玉兒麵上難得的驚奇表情。

直到後麵發現四大家其實是一個人的名字,自己簡直羞於去見黛玉。

現在想起來,水溶麵上都微微發熱。

不過就是在那一次犯蠢後,玉兒倒是不再對自己冷臉相向,而是少有的親近了些。

一時間想起前世,水溶心中像是在溫水裡一般,都是暖暖的。

除了開始的冷淡,到後期自己除了打戰,那可是和玉兒寸步不離的。

可現在玉兒上京這麼久了,兩人見麵的次數簡直是屈指可數,隻有可憐的四次。

-2-

水溶在心中掰著手指頭一歎,自然而然就接了下去:“若是林姑娘喜歡,我可以直接派人送去林姑娘府上。”

話說出口,他才想起現在雙方關係還沒到這個份上,又連忙像是漫不經心般補充道:“反正我都看完了。”

“王爺好意,倒是不必。”

黛玉含笑推脫了,想起那本遊記,倒是壓低了些聲音問道:“上回通信的遊記還在我那兒,王爺何時取回去?”

水溶搖晃著玉杯,隻說送給林姑娘。

杯中的水麵順著水溶的搖動而變化著,憑著上處鏡麵的反光,將周圍景色包攬在裡麵。

而隻要微微傾斜到一定角度,水溶就能從水麵的倒影中,得到黛玉的模樣。

他低頭細細看著杯中的倒影,好將現在黛玉的模樣牢牢記在心裡。

水溶忍不住想起前世作畫的時候,都是自己陪在玉兒身邊,替她調色物畫。

而現在,倒是被其他人占據了位置。

想道這裡,北靜王手上微微一緊,低垂的目光冷冽了下來。

玉兒這麼好,誰會不喜歡玉兒?

甄家......總覺得親手給自己塑造了一個情敵

這行金字慢慢地跳了出來,一步步挪到桌子上。

它們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垂頭喪氣、可憐兮兮圍在黛玉麵前轉來轉去。

黛玉倒是從這行字裡看出隱情來。

按照這個說法,當初英蓮的確是北靜王救下的。甚至北靜王還指點英蓮要報答自己。

她有些驚奇於北靜王伏筆埋得這麼深,那時候自己不過剛上京,雙方甚至還沒有交集。

究竟是什麼地方這般吸引他,讓他為自己耗費這麼多的精力。

黛玉一時有些觸動,又有一些疑惑。

畢竟按理來說,那時候自己不過是和他遠遠見了一麵罷了。難道是自己的容貌?

想道這裡,黛玉右手下意識劃過側臉,心中有些好笑。

她微微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北靜王是何等人物,見過的美人必定是數不勝數的。而他能到這個位置,心計手段製止力自然不少。

那可不是一個隻會看臉的人能做到了。

黛玉剖析了瞬,還沒繼續想下去,就見北靜王頭上猛地跳出幾個大字:

玉兒喝茶的模樣真可愛!

玉兒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