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將目光放到吃食上,而是轉動視線,倒是看到了一個玉色的長笛。
“看那邊。”水溶也順著方向看了過去,聲音微微揚起:“那兒倒是有玉笛。”
那是一個高台,上麵正高高奉著幾樣東西。
第一個是黃金融造的繡球,第二個就是玉笛。那笛子像是碧玉做的,流動著隱隱的綠,瞧著十分討喜。
“七夕好彩頭,贏的得就能得到賀禮。”高台上的短襟的人正吆喝著,又拍拍手示意展品。
上?黛玉抬抬頭看向水溶。
水溶配合著無聲點頭,就有侍從上前壓了銀子,為兩人取了紅繩號。
“隻要第二就好。”黛玉湊近一步,邊按著規矩將紅繩綁在手腕上,邊壓低聲音提醒了句。
水溶意會。他一手套上紅繩,有些躍躍欲試。
自己為玉兒大顯身手的時候到了
這個擂台為的是七夕,分為兩個部分,各由一對的男女參加。
第一個是詩詞。“以乞巧佳節為題,隨意作詩寫上來。”
筆墨紙張從上邊分了下來,領著牌子的都得了一份。
有不善於此的,兩個推脫一番,揪揪頭發就擱筆走了,隻當銀子打水漂。
也有早做準備的,這時正好押題一揮而就。
作詩對黛玉來說從來都是輕而易舉,她隻抬眼掃過一圈,心中就有了一首。
不過這時他們要的是第二,又不能太出眾,因此黛玉難得沉吟了會。
等她提筆寫詞被收走後,還是第一次在詩詞上感到些不確定。
“林姑娘不必憂心,後麵還有我。”水溶看黛玉頭低了一個度,先行安撫了下。
這會輪到第二回的準備,水溶隨著領路的人走時,又壓了聲音模糊加一句:“這自然是最好的。”
他對黛玉作詩的能力一向推崇。前世多少次流觴曲水的遊戲,都是自己家玉兒得第一。
玉兒作詩最棒!
黛玉看著這行金字跳躍,鬥篷裡的眉眼都彎了彎,目送水溶往第二輪的地方去。
旁邊傳來嗤笑的一聲。黛玉看過去時,就見一個麵紗蒙麵的姑娘咳了咳,又拍拍自己耳朵。
“夏姐姐怎麼了?”她身邊跟著的人問了一句。
那位夏姑娘的勾唇一笑,又拿捏著強調道:“無事。鳥雀嘰喳,到底吵了些。”
一行墨綠色的字體從她頭上冒了出來,飄飄蕩蕩往黛玉這兒遊過:
這麼輕鬆的做詞,都想了這麼長時間,還敢稱是最好?也不怕大風閃了舌頭。
果然世人多是愚昧,可憐可歎
黛玉一時有些好笑,她轉頭看向紫鵑,順口問了句:“風吹蟠動。是風動,還是蟠動?”
這是六祖的典故,指的是人心浮動反怪外物。黛玉以此回敬。
對麵聽了倒是皺眉回望黛玉一眼,一時間也不說話了。
而此時台上的詩詞評判,倒是飛快地給出了決斷。
他們將詩詞一張張貼出來後,又按著排位的先後念了下來:“紅繩二七第一。請先來試第二輪。”
夏姑娘看到水溶往上走去,就知道自己先前譏諷錯了人。
一時間她惱羞變成怒,恨恨地跺腳轉身就走。
黛玉抬腕看向二七的標誌,倒是覺得有些失策。自己目標可是第二的笛子。
最後結果是兩者相疊,這隻能看水溶發揮了。
第二場是射工投。前麵半空懸掛著一排的木板,看看射出去的長箭能穿透幾個。
作為第一的同伴,水溶這會先射。
他掂量了下手中的小木弓,身體習慣性地側身直立。前後手開弓,手上微微發力,弓瞬間被拉到最大。
哪怕有麵具的阻擋,這挺拔的身姿還是顯露出與眾不同的氣勢。
黛玉看這嫻熟的動作,忍不住低頭咳了一聲示意。
水溶察覺到黛玉示意,倒是怔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們要拿第二。
他姿勢不變,隻是將手上的力道緩緩收了回去。
之前沒試過這個玩法,他隻估量著射穿一半就好。
等我把第二帶給玉兒!
水溶心中有了計較,隻拉弓放箭。
長箭“咻”地一下從空中飛過,“啪啪啪”猛地竄過去,將那一排木片全部貫穿。
哦豁......
水溶看著麵前被橫掃的一片,難得感到有些無措。
作者有話要說: jj好卡,謝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