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晉.江獨家發布(1 / 2)

這行金字從路中間溜溜達達了過來,一個個排著隊瞧著就乖乖巧巧的模樣。

黛玉微微偏頭看著它們蹦躂起伏著, 眉目間下意識染上了淺淺的笑意。

哪怕這會沒見到人, 她也猜得出這是誰的心語了。

之前水溶說會處理好一切的時候,黛玉還以為他是暗中安排了人手。

沒想到居然是自己守著嗎?

黛玉抬頭順著心語往兩邊張望了下, 卻沒能找出水溶在哪兒。

林府占據了一大半的街道, 這時路上隻有寥寥幾個行人。唯一有可能的, 就是林府對麵的宅子了。

黛玉微微凝神, 一存存掃過對麵的府邸。

那是同樣恢弘的宅宇, 門前是空落落的一片, 連塊牌匾也沒有。

她曾經一度以為對麵是空宅,這會兒倒是另有了想法。

從黛玉這兒瞧過去, 裡麵也沒有什麼樓閣,唯一值得稱道的, 就是有棵蒼天大樹。

那樹不知是什麼品種,枝乾都是灰墨色。這會到了秋季,上麵依舊是枝繁葉茂的一片。

枝葉交叉遮擋住黛玉的視線, 她看了會都覺得有些眼花了, 隻揉揉額角放棄了。

要是水溶想出現,一會他就會自己上門的。

黛玉正準備下去的時候, 鸚鵡從遠處響亮地叫了聲疾馳而來。

它從來都是慢悠悠地撲騰翅膀, 難得飛得這般快,就像是前麵有瓜子在候著似的。

黛玉還沒來得及招呼一聲,那鸚鵡就直直衝著對麵府邸飛去,飛快鑽進那棵大樹裡。

然後黛玉就順著鸚鵡的軌跡, 看到了水溶。

水溶一身墨色的勁裝,勾勒出肩寬腿長。他正挺拔地站在大樹的主乾之上,差點就能和樹枝融為一體。

若不是這會兒動起來,黛玉就沒能發現他了。

水溶正威脅似的將瓜子抬高了些,一手要抓突然出現的鸚鵡,一邊略帶慌張地朝著自己這邊張望著。

金色的心語在灰墨色枝乾上越顯閃閃發亮。

玉兒沒有發現我吧?

這和我想象的出場方式不太一樣啊

我就是把瓜子從這兒丟下去,都不會給你!

黛腦海中一下子浮現出一幅畫麵。

向來俊朗淡漠的北靜王,一邊在樹上悄悄地守著,一邊還在磕著瓜子。

要是將水溶換成鸚鵡,也是一點違和感都沒有的。

黛玉倚靠在閣樓朱色欄杆上,捧著下巴悠悠閒閒看著對麵的爭鬥,忍不住笑出聲了。

他之前看著也不是愛磕瓜子的模樣呀。

紫鵑看黛玉微微笑起來,濃密纖長的睫毛起伏著,側臉是白皙的嬌潤。

“賈府的人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不像是來質問,倒像是特來賠禮似的。”

紫鵑揣摩黛玉開心的原因,試探著開口接了一句。

黛玉這才收回視線,順著往下一掃,就瞥見街上有相似的心語冒了出來:

榮府有些奇怪,難道在認錯?

馬車居然莫名驚了,瞧著奇異

難道林府運不該絕?

她一個個順著看過去,略微點點頭,心中若有所思。

這倒是個思路。若是好好地引誘一波,就能直接杜絕掉賈府這種上門的壓迫。

黛玉蔥白的指尖點了點朱色圍欄,低聲讓紫鵑將這種消息流傳出去。

就她岔開眼這點功夫,對麵水溶就撐著枝乾往下一躍,身形矯健悄無聲息地落了地。

而鸚鵡垂頭喪氣地扇動著翅膀飛了回來,綠毛在空中順著風往後搖曳。

“小氣、小氣。”鸚鵡蹦躂著落到黛玉麵前,垂頭歎氣地歎著氣。

黛玉一伸手,鸚鵡就支著小短腿兩三步跳了過來。

它黝黑發亮的眼珠轉了轉,討好地蹭了下黛玉,嘴裡吹捧道:“大方、大方?”

黛玉笑吟吟地揉了它一把,在樓閣裡坐了下,順著它意思讓人將瓜子拿來。

侍女不僅將瓜子帶來,還帶來了北靜王上門拜訪的消息。

水溶有些心虛地換了一身月牙白的長袍,襯映著他麵如冠玉、目似明星。

——和之前的黑色勁裝是兩個極端。

“林姑娘,剛剛你沒事吧?”水溶邊問著,邊順著樓宇往外望去。

這兒倒是正正好可以看到自家園子。

他一時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玉兒會知道是我嗎?

“也是奇怪,她們就直接摔倒了,瞧著倒是神奇。”黛玉眼底浮現出笑意,微微行禮應了一聲。

她清眸往水溶身上放去,放緩了聲調狹促一笑:“也不知是何方神聖庇佑。”

水溶嘴角控製不住翹了下,他目光四處轉著,就是不敢對上黛玉視線,俊美清朗的麵上染了薄紅。

一行金字在地上轉著圈圈驕傲地跑來跑去:是我呀是我呀

鸚鵡在桌上磕著好不容易得來的瓜子,一見到水溶就張合了兩下翅膀,躍躍欲試要往他那兒撞去。

“嘎——”

水溶心情正好,隻垂眸瞥了它一下,深邃的眉眼裡帶上了一絲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