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衣袖已經透出紅色,英俊的臉上帶上擦傷,不同於之前的意氣風發,現在就像是枯槁的木偶。
原來這個就是自己的死法嗎?黛玉想起之前在安定寺火災時,隱隱約約聽到王景的聲音。
黛玉緩緩抬起手腕轉轉上麵的念珠,自己能有讀心術這等神奇的能力,也許他們也另有奇遇。
怪不得水溶白天會那般驚恐地想要遠離,隻是為何他會說自己是天孤煞星?
隨著黛玉心思動蕩,周圍場景開始轉換。這會兒黛玉到了外邊,天清地闊,花卉繁華地盛開著。
麵前是一個冰雕玉琢的小孩子,長得分外乖巧,肉乎乎的臉蛋圓滾滾的手指頭,還抓著一塊糕點。
黛玉瞧著倒是覺得十分可愛。
那孩子坐在亭子上,四爪的金龍在衣服上盤桓著。他胖嘟嘟的臉上帶著迷茫,半天又咬一口糕點,瞧著讓人心生憐惜
黛玉還在猜這是誰,就聽一陣小跑的聲響,然後是大聲的嘲笑:“你怎麼還敢出來?我聽嬤嬤說,你是天孤煞星,不能出來的。”
聽到天孤煞星這4個字,黛玉心頭就是一動。她細細看了下小孩的臉,想從上麵找出一絲熟悉來。
麵前這個胖乎乎的小圓團像是愣了一下,他眼裡都是茫然,又抬起手咬了一口糕點。
跑來的是一身錦繡的小孩,瞧著要更小一些,童稚的聲音裡是不加掩飾的惡意,“嬤嬤說了,你和誰在一起,誰就會死掉。”
黛玉這才能確定麵前的是水溶,她上前了一小步,不等那孩子再多說什麼,旁邊又慢悠悠走來一個人。
最後那人瞧著要更大些,一臉的文質彬彬。
黛玉微微頓了下,這張臉似曾相識,之前在預知夢中說要對林家下手的就是這張臉。
他笑起來的時候,瞳孔就拉得長了些,沾染了隱晦:“怎麼能這麼說呢,四弟會傷心的,他也不是故意的。”
小水溶手上頓了下,糕點粘在他臉上,瞧著蠢了些。
那人微微一笑,還在繼續道:“四弟你不要想多了,你母妃發生這種事情,不是你的錯,這隻是個巧合罷了。”
這話說的假情假意,對方還小,黛玉都能看出他的幸災樂禍。
隻是可惜她現在處於旁觀者的角度,哪怕是站在水溶麵前也護不住他。
小水溶聽得母妃這兩個字,原本懵懂的麵上變了下,眼裡帶出些狠色。
他從亭子裡站起來,居高臨下伸手往前一砸,手中的糕點就直接撞到麵前兩個衣著整潔的孩子身上。
下麵的年紀還小,立馬就原地蹦躂了起來,沒能忍受口水和糕點的汙穢,兩根眉頭都皺了起來。
小水溶瞧著自己砸中了,就將聲音抬高了些,遠遠朝著後邊喊了一聲父皇。
麵前兩個孩子後退幾步,隻最後拋下一句“你就是會害死人”轉身走了,徒留水溶一人在原地。
黛玉緩緩蹲下身,這時候自己說什麼對方都聽不到看不到,隻能默默看著他站在原地。
看他眉眼裡一點點冷了下去,瞧著有些長大後冷漠的模樣。
黛玉從夢中睜開眼睛時,外邊天色已經微微亮了起來。光芒從窗沿那兒投了進來,撒下一片明亮。
這次的預知夢比之前豐富太多,像是涵蓋了過去和未來。
黛玉躺在床上默默回想了會,麵上隻覺微微發熱,心中一時五味雜陳。
門外的侍女聽到聲響進來伺候,黛玉這才發現她們換了一批人,紫鵑明怡都不在了。
為首的侍女瞧著年輕,又帶著一臉的嚴謹,自我介紹後又給黛玉解釋道:“姑娘原本的侍女還在休養,由我們暫時服侍姑娘。”
而她後邊的心語連著跳了出來:等她們培訓好後,就再來接替
黛玉隻略微點了下頭,她知道母親這會對自己身邊的人最是警惕,定不假手於人。
“這次秋宴,各家適齡的公子小姐都會參加。”
侍女一邊為黛玉選出一件件配飾,一邊細細普及:“榮府也會去,同時流傳北靜王會到場的消息,隻是不能確定正偽。”
侍女的聲音自帶嚴謹,而一聽到水溶,黛玉就想起夢中的情景。
麵上的觸感溫熱仿佛還在似的,黛玉微微抿了下唇,就聽得旁邊嘎嘎嘎的叫聲響了起來。
鸚鵡還纏著繃帶,本來是沒事鸚。
卻偏偏會做出一瘸一拐的樣子博人憐惜,黛玉明明見它撲騰著翅膀往瓜子飛好幾次了。
這會兒鸚鵡蹦躂著兩隻腿在窗沿上,兩隻圓溜溜的眼睛轉來轉去。
它衝著黛玉擠眉弄眼的,口中嘎嘎嘎笑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這聲音拿腔拿調,聽著倒有幾分水溶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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