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垂首應承著微微一笑,口中沒有多說,心語便跳了出來。
那兩個宮女果然是她的人
皇後處理的速度夠快
一連串大字依次落下,細微的金色劃過黛玉眼眸,卷起一陣細碎的流光。
水溶俯瞰而下的角度,正好能瞧見這一閃而過的光芒。
水眸中的金光醉人,讓他下意識瞧得久了些。
黛玉瞧著對方越靠越近,唇邊狡黠晃過,往上方吹了口氣。
水溶眼眸眨了眨,這才從流光中回神。
捏過一縷墨色秀發,回了她之前的話:“在路上聽到有人胡言亂語,就讓人送去給皇後,正好問了出來。”
黛玉立刻聯想到賈元春的心語。很快反應過來,這是她計劃中散布的那些謠言。
手心一下下劃過腹部,剛發現身孕的王妃玩心一起,故意好奇問道:“胡言亂語?她們是說了什麼?”
這個可不能告訴玉兒
免得她傷心多思
“就是一些胡話罷了,沒什麼重要的。”
水溶含糊了一句,試圖轉移話題:“玉兒餓了嗎?要不要喚些吃的?我給玉兒準備玫瑰酥。”
黛玉搖頭,帶動流水般的烏發蕩漾,故作落寞道:“難道是在說子嗣的事?”
發梢隨著動作垂下,擋住黛玉含笑的眼眸,她的手心還放在腹部擺動。
“誰在玉兒麵前亂說了什麼?賈家的人?”水溶眉心皺了一瞬,又很快鋪平。
他雙手往下放,將心上人的臉捧起來,“玉兒不必將這些放在心上,孩子不是必要的。我有玉兒就夠了。”
對方麵上都是真摯,言辭誠懇,讓黛玉聽者越發翹起。
“孩子想要吃玫瑰酥。”黛玉話鋒一轉,直接拋出名號,將前麵的事重新提了起來。
水溶一時還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是黛玉自稱,隻寵溺地揉揉她頭發。
自己有時候的確是將玉兒當孩子般照看。
今後有了孩子,未必都會這般上心。
見對方果真誤解了自己意思,黛玉笑意弧度越發擴大。
她拉著水溶的手,放在自己腹部,眸光微動輕聲開口道:“是這個孩子想要吃了。”
水溶手心先是一頓,而後僵硬了下。
他俊朗的麵上混合著疑惑和詫異,視線在黛玉腹部徘徊了下,輕輕摸了摸。
平的
難道是在暗示什麼?
玉兒是這個意思?
金燦燦的大字混亂地滿地亂跳,混合重組著,意思都有些不通順。
黛玉忍不住直接笑出了聲,拍了拍僵持在自己麵前的手臂,湊近了麵前的人小聲開口道:“我有身孕啦。”
她說完就饒有興致地觀察對方的反應。
水溶看起來就像是完全怔在原地,隻有大字一個個跳下來。
玉兒有身孕了?
有身孕了?
單調的金字看著黛玉越發想笑,而後就是源源不斷的心語爆發活躍。
她們說生孩子很是危險
該準備什麼給玉兒?
現在還能吃玫瑰酥嗎?
金色的字體落葉般疊加而下,在滿大堂地跳動。
水溶本想小心翼翼地動一下手,隨即又很快將手挪開,不敢觸及那個腹部。
黛玉目光一斂,將所有心語略來,看他臉上帶起的憂愁,笑得更是開懷,“王爺難道不高興?”
“當然不是。”水溶連連搖頭,空白一陣後又嘶了聲,將外麵的嬤嬤喚進來。
“王妃有了身孕,將多餘的東西全部撤去。再喚太醫過來,重新清理一遍殿內。”
“將消息上報給父皇。”
他謹慎地握住黛玉手心,一連串開口詢問:“玉兒有沒有什麼不舒服?除了玫瑰酥還要彆的嗎?要不要回去榻上歇著?”
水溶手指張合著,覺得現在是比戰場上還要緊張。
一時間他都分不清自己到底在緊張什麼,隻感到手心控製不住在動。
直入敵營都沒這等忐忑
黛玉往他身上靠了靠,笑得身子都有些抖,“沒有,不用、不用。”
簡略地回了對方的長篇大論,她按了按眼角控製住自己心頭的歡樂,笑著調侃了句:“王爺可彆緊張了,我還沒緊張呢。”
“我不緊張,玉兒也彆怕。”水溶聲線勉力維持住穩定,注視著有了身孕的王妃,將手心握緊了些。
“梁公公到——”
“聖旨到——”
今上殿內的回應很快傳了出來。
大公公親自來宣旨,連帶著後麵一連串的賜禮。
“北靜王妃可於宮中安胎,王爺暫且不必出宮入府。”
在各種禮彩之後,大公公一字一頓,拿捏著強調念出最後的話。
水溶目光和黛玉對視了一瞬,讀出各種眼中的意味。
連綿不絕的賜禮排得長長的,從宮中招搖而過,全部往水溶宮殿湧去,本就帶起極大的關注。
等到聖旨中的消息也傳了出來,更是掀起暗地裡的軒然大波。
按照慣例而言,皇子成婚後,幾乎都是離宮入府。
除非是定下的太子,王位的繼承人,才得以一直入住宮中。
作者有話要說: 京中快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