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道啊小夥。
看著這兩男人一唱一和,顧卿卿有些無語。
吃完飯顧青烈去洗飯盒,楚岱起身上廁所,兩人一前一後。
乘警時不時在車廂巡視走動,現在是午餐期間,去了餐車吃飯。
有些心思活泛的人之前鑽不到空子,現在動起了歪心思。
“借過借過,”身形瘦小的男人擦著顧青烈衣擺往前走,突然腳踢到旁邊的座位,撞了他一下,“不好意思啊同誌。”
瘦小男人滿臉歉意,正要走,被顧青烈拎著衣領子拽了回來。
“同誌,”顧青烈眼神不善:“借道可以,錢包就彆借了吧。”
他右手拽著瘦小男人衣領,左手攤開,示意他趕緊還回來。
瘦小男人眼珠子滴溜溜地轉,連聲喊冤:“同誌,您這麼說我就不明白了,不就是撞了你一下嗎。至於說我偷你錢包?還是想借機問我要錢。”
“嘿,”顧青烈氣笑了:“就你那三瓜兩棗老子看不上,趕緊的把錢包給我還回來,不然彆怪我不客氣。”
“呀!打人啦打人啦!”瘦小男人泥鰍似的從他胳膊下鑽了出去,一邊喊一邊跑:“乘警同誌您快管管呀,城裡的資本主義打人啦!”
他是看到顧青烈上好的呢料大衣覺得這個傻大個肯定是有錢人家的小孩,想順點錢用用,有錢人家裡也不差這幾塊錢過活吧。
正在他竊喜得手逃脫的時候,裝上一個堅硬的肩膀。
楚岱單手插兜,左手把他撈了回來,扔回到顧青烈麵前。
顧青烈咧著嘴笑:“哎呀,同誌,乘警同誌在餐車那邊呢,你咋還往反方向跑,走,咱們去說道說道。”
他這回抓緊了,不再小看瘦小的男人,幾乎是拎著他往餐車那邊走,乘客們紛紛探頭看熱鬨。
現在小偷不是沒有,但是很少,乘警巡視得嚴,抓到了直接下一站扭送公安,除了藝高人膽大自信能神不知鬼不覺得手的小偷,其他人隻能在下站人多時趁亂偷。
瘦小男人心裡慌了一下,很快又鎮定下來。
就算從他身上搜出錢包來又怎麼樣?就資本主義能有錢包,他們中下貧農不配用錢包?這不是瞧不起勞苦大眾嘛!
跟誰說他都能說出花兒來。
乘警聽到這邊的動靜不用他們過來直接甩著警棍往這邊走,見一個高大的男人手裡提著瘦小男人的衣領,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同誌!”瘦小男人搶先告狀:“我就不小心撞了這位同誌一下,也道歉了,他還不依不撓說我偷了他的錢包,我覺著他是見我人老實想訛我錢,還說不給他就打我!您看他這麼結實十個我也不夠他打哇!”
最後這句話顧青烈倒是愛聽。
聽完他的話,看到兩人體型的懸殊,乘警愣了一下,但他沒有輕信一麵之詞,“這位同誌,你先把他放下來,要真是小偷也跑不了。”
顧青烈看了眼身後的楚岱,見他略微頷首,這才鬆手。
“你們都說是對方的錯,這事簡單,這位同誌,你把錢包拿出來交給我們,你們倆分彆說說錢包裡有什麼,我對對,然後再還給你們。”
瘦小男人這下是真慌了:“同誌,我錢包是我媳婦兒偷偷塞我兜裡的,她怕我出遠門沒錢用,把家裡的錢票都給我了,我這剛碰到衣兜才知道,還沒來得及打開看呢。”
聽到這,乘警心裡有底了,語氣不耐,警棍指著他:“拿出來!”
瘦小男人耷拉著腦袋一臉不願地從兜裡摸出黑色錢包遞過去。
顧青烈哼笑,“你媳婦兒建設兵團的?說說叫啥名,我看看認不認識。”
“哎呀,”他又驚呼一聲,回眸看身後的男人:“老楚,咱們兵團好像也沒有女同誌吧。”
楚岱眼底染上點點笑意,他默不吭聲靠在過道車壁,等事情處理結果。
乘警看到錢包的那一刻,就知道這個大高個的身份了,建設兵團的。
他把警棍夾在腋下,看著錢包上的五角星標記,肅然起敬。打開錢包入目的就是士兵證,上麵寫了男人的姓名年齡職銜。
錢包另外一邊是平整的錢票,他合上錢包,雙手遞了過去:“顧排長,你的錢包。”
“謝了,同誌。”顧青烈把錢包揣回大衣兜裡。
“你,老實跟我走。”這回換乘警拎雞崽一樣提著瘦小男人往餐車那邊走,等下一站停了車就把他扭送公安。
顧青烈和楚岱相視一笑,他略一偏頭,攬著楚岱的肩膀:“走吧,楚連長。”
“是,顧排長。”楚岱啞然失笑。
“彆拿我打鑔,什麼排長,還不是你手底下的兵……”顧青烈嘴裡嘟嘟囔囔,回了座位見他妹子跟個倉鼠一樣嘴沒停地嗑著瓜子,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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