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岱身體略微前傾, 給顧卿卿剝著蝦,漫不經心道:“我媳婦兒不愛吃,肯定是我吃了, 不然多浪費。”
趙澤再次鄙視他。
許念碗裡也有兩隻剝好的蝦,個頭不算小, 不過說兩隻真的就兩隻, 看著旁邊顧卿卿碗裡堆著的蝦, 她瞥了眼對麵吃飯的趙澤, 有些委屈。
趙澤心沒這麼細,沒注意到這些。
顧卿卿吃完碗裡的蝦, 又眼巴巴盯著男人喝了幾口的蛋花湯,她的給了許念。
楚岱隨意掃了一眼, 和趙澤說話的時候手稍微一動,蛋花湯挪她麵前。
顧卿卿這回笑容更甜。
回了家, 顧卿卿直接往屋子裡跑, 翻箱倒櫃。
男人雙手環胸倚在門框, 懶懶睨她:“找什麼?”
“本子和筆呀,”顧卿卿看著翻亂的衣服, 忍不住撓頭:“我好像沒帶。”
準備來說是畢業後就沒碰過紙筆了。
男人低笑一聲,走到她旁邊, 拉著她走到床頭櫃那兒, 彎腰打開抽屜, 黑色牛皮本子下還有一個棕色的筆記本,他拿出來給她。
“這個是新的。”
顧卿卿接過, 眨眨眼:“這是你的呀。”
“顧老師彆客氣了。”楚岱又從抽屜裡摸了隻鋼筆給她:“要做教案嗎?”
顧卿卿點點頭, 拉著他一起坐桌子前, 打開嶄新的筆記本, 想了一下,擰開鋼筆蓋,唰唰寫了起來。
楚岱隨意看了眼,長臂搭在她椅背上,白皙修長的手指略微彎曲垂在她肩側。
屋子裡很安靜,隻有筆尖觸著紙麵的唰唰聲,男人沒出聲,左手撐著桌麵,抵著下巴看她側臉。
顧卿卿很入神,把這幾天要教的內容想了一遍,她這個班的孩子稍微有些基礎,日常簡單的生字還是能認識,明天教的她已經決定好了。
憫農其二。
鋤禾日當午也是她小時候記得最牢的一首詩,她小時候經曆過頓頓清水粥的日子,現在就算自己做的飯菜再難吃,她也會吃完。
楚岱也是一樣。
想到這,她忍不住側頭親了口旁邊杵著胳膊看她的男人。
臉上是濕潤的印記,楚岱愣了一下,笑著指了指自己的唇角,“這裡不來一下?”
顧卿卿紅著臉又親了他,溫軟的觸感讓男人心猿意馬,就等著她寫完教案了。
她寫字很快,也很潦草,有些楚岱不仔細辨認都看不出來,男人垂眸看了幾眼,問她:“今晚要洗頭發嗎?”
“嗯嗯。”顧卿卿連忙點頭:“我都好久沒洗頭了,不過晚上洗會不會不容易乾呀?”
她又不想去外麵吹冷風,頭疼。
楚岱起身,走到她身後,解開她麻花辮上的皮筋放到一邊桌子上,以手為梳順著編成辮兒頭發拆開。
“想洗就洗,我用毛巾幫你絞乾。”
聽到這話,顧卿卿手上的鋼筆一頓,回過頭望著他:“你能幫我洗嗎哥哥?”
楚岱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解著她的發絲,倦懶道:“不叫楚岱了?顧老師,你這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毛病跟誰學的,還是在床上乖。”
“……”顧卿卿有些心虛:“跟我哥。”她隨口胡謅。
楚岱偏要問到底,似笑非笑:“哪個哥?我去信問一下。”
“狗剩!”顧卿卿毫不猶豫,她大哥肯定會護著她,“對了,咱們的信也寄出去一段時間了,你說他們會不會來信呀?”
“早呢,得等下次物資船過來。”楚岱看著她散開的頭發,烏黑順滑,手指輕輕梳順:“寫完沒,一起洗個澡?媳婦兒。”
“沒,”顧卿卿把手裡的鋼筆往他跟前一遞,“沒墨水啦。”
楚岱又給她加滿墨水,等她寫完一起去了衛生間,幫她洗了頭發洗完澡,自己用她剩下的水也衝了一下,然後洗漱回房。
幫她絞乾頭發後,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關了燈就把人往床上一碰,手從床頭櫃那兒摸了個紙袋,慢條斯理撕開。
這晚,男人吃飽饜足,顧卿卿被反複折騰,第二天醒來渾身酸痛。
才四點半,外麵一片漆黑,屋子裡也沒有光亮,她窩在男人懷裡聽著他清淺的呼吸聲,心裡格外安穩。
隨便動了一下,就是酸酸漲漲的痛,見男人睡得這麼安穩她又有些不平衡,小手順著他腰上的刀疤往下,握住後故意用力捏了捏。
“……”楚岱睜眼,喉結滾動了下,嗓子裡很乾,像是窩著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