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的人都忍不住把目光投到陳解放身上, 沒想到平時很好說話的人現在會這麼……呃,怎麼說呢。
不好形容。
顧卿卿靠在楚岱懷裡,仰頭看著身後的男人, 眼眶微紅:“哥哥,她欺負阿綏。”
“沒事, 交給我。”楚岱眸光微冷, 隨意瞥了下於阮, 對沈綏淡聲道:“過來。”
男孩乖巧走到他們旁邊, 顧卿卿從男人懷裡退出來,蹲下來小心地把他的袖子卷了上去, 剛才有人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就見顧卿卿衝上去打人了。
現在看到男孩手腕上猙獰的傷,家裡都有兒子, 自然理解顧卿卿的心情,紛紛上前關心:“這是指甲摳的?得下多狠的手啊我的天, 軍醫呢?許念你家趙澤沒過來?”
許念搖頭, 擔心道:“這麼深的傷口得先處理……”
張老師看了眼一聲不吭的於阮和離她一米開外生怕沾上的陳解放, 也聽過這倆人的事,於阮這個女同誌剃頭挑子一頭熱。
他搖搖頭, 對楚岱說:“楚營長,你看這事怎麼處理?你家孩子的傷口要去消一下毒, 怕感染。”
“去營部。”楚岱毫不猶豫, 眼底冷凝成霜:“陳解放, 你去把於城叫到營區。”
“是!”陳解放雙腿並攏麵色嚴肅敬了個軍禮,經過顧卿卿的旁邊時還低聲跟顧卿卿說:“妹子彆怕, 今天這事做得對, 下次再有人敢欺負你們跟哥哥們說, 彆自己動手容易傷著, 我們來乾他們丫的!”
顧卿卿點點頭,心疼地看著沈綏,揉著他的腦袋以示安撫,“我知道,謝謝解放哥,我不怕。”
楚岱見陳解放還要囉嗦,直接一腳:“趕緊去。”
“是!”陳解放這回是真跑遠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跟在楚岱和顧卿卿身後去了營區,回頭見張老師走在她後麵禮貌疏離地盯著她,於阮硬著頭皮繼續走。
這麼多人也不好跑,隻能等她哥來了。
不過這架勢,她心裡有些害怕,總感覺不妙。
營部,有科研人員在跟薑勝說勘測水源的事,“就在軍事禁區,也就是導彈貯備洞庫旁邊發現了地下淡水資源,就是不方便取水。”
薑勝聽到有淡水已經心花怒放了,在南方軍區向來不缺水源,他都是一天一個澡。來了島上因為家裡皮猴頓每天海邊爛泥灘塗到處滾,家裡分的水不夠,他都是三四天擦洗一下。
就覺得渾身癢癢不自在,特彆是島上現在已經很熱了,軍裝很厚實經常一身汗。
“你是擔心軍屬去取水泄露軍事機密?這事方便,在旁邊再修建一個儲水洞庫和一個糧油儲備洞庫,等全麵建成,洞庫四通八達,副洞在作戰時還能向主洞輸送糧食和淡水。”
“至於泄露機密,讓這群當兵的自己提水回去嘛。乾了!”他一錘定音。
科研人員得到命令,開始畫圖商量怎麼把水引到儲水洞庫裡。正在低頭勾勾畫畫的時候,就聽到外麵嘈雜的聲音。
楚岱和薑勝平級,直接走了進來。
薑勝見他右手摟著媳婦左手牽著孩子,愣了:“你這拖家帶口的……”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後麵烏泱泱一片人。
薑勝這才意識到不對勁,“你們先出去。”他對科研人員說。
“是。”
人群自動分開,等他們走了又合攏。
薑勝有些頭疼,“怎麼回事啊?”
張老師溫聲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薑勝聽完大步走到沈綏麵前,拉起他的胳膊一看,沒什麼表情地覷了眼不吭聲的於阮。
“去把趙軍醫叫來。”
不等門口的哨兵動,趙澤自己提著醫藥箱滿頭大汗跑過來了,身後還跟著韓老師。
“怎麼跑營區來了,我還到北區一號樓找你們呢……”
他話沒說完,眼尖地看到沈綏手臂上的傷,“怎麼弄的啊這是,看樣子是劃傷?不怕啊哥哥給你消毒撒點藥粉就行了,忍忍。”
他蹲下來,給沈綏處理傷口。
顧卿卿眼也不眨看著,許念握著她的手無聲安慰。
於城也到了,薑勝下令讓人關門隔絕外麵看熱鬨的視線,嘴裡還不停嘟囔:“這是營部又不是菜市場,你們平時這麼慣著媳婦兒以後還不得上天啊。”
不過要不是跟在楚岱身後她們也進不來。
“於連長。”楚岱語氣很淡,聽不出喜怒:“陳解放把事情經過告訴你了吧?”
於城沉著臉,點頭。
“學堂裡發生的事你應該還不清楚,張老師,麻煩你了。”楚岱朝張老師略一頷首。
張老師點頭,“楚營長客氣了,應該的。於連長,你我都是軍人,說的話對得起黨和自己的良心,你也不用擔心我偏頗誰,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