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給阿念姐帶點飯嘛。”
夫妻倆走了一段距離,正好遇上秦老帶著沈綏出來,她笑盈盈打招呼:“秦伯伯,回家吃飯呀?”
“是,”秦舟身上有很濃的書卷氣,渾身氣勢內斂,眉眼溫和:“阿綏跟我一起,你們不用擔心。”
楚岱點頭,“我剛才看到勤務兵提著飯盒過去了,您先回去吃飯,晚會兒我找您有點事。”
“好。”秦舟略微點頭,不緊不慢與他們擦身而過,時不時側頭和沈綏說話。
見沈綏回頭看向他們,楚岱朝他笑了笑。
到了食堂,很多來吃飯的戰士,顧卿卿先去找朱班長把許念的飯菜打好,然後遞給男人,又重新拿了個飯盒打飯。
給許念的是青菜肉絲粥,又給她帶了一個紅薯。她自己打的是紅燒茄子和香辣魚塊還有清炒四季豆。
趁現在能吃點辣就吃一點。
朱班長之前做清淡菜係比較多,現在島上人越來越多口味越來越雜,要保障戰士們的基本生活,所以他又學了其它菜係。
顧卿卿覺得比他做的清淡菜係好吃多了。
楚岱倒是沒這麼覺得。
回家的時候要經過許念家,顧卿卿把飯菜給她送過去,然後挽著在院子外麵等著的男人的手回了家。
就他們兩個人吃飯,也懶得拿碗分了,楚岱先喂了女人幾口才開始慢悠悠吃著。
“張塔今天那話是你的意思?”他問。
“嗯?什麼?”女人反應過來,趕緊撇清:“不是哦,他說想要個妹妹,我說讓他找他娘去。”
“然後呢。”男人好整以暇看著她。
“他就說他娘不打算生了,說我這生了也是一樣的嘛。”顧卿卿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眼底一片清透坦蕩。
男人點點頭,慢條斯理挑著魚塊的刺:“這樣啊。”
“對呀,我要是想生直接把你撲倒就行,還用得著借小娃的口跟你說呀。”顧卿卿稍微養後麵椅背靠著,身體鬆快了些。
楚岱把碎魚塊喂到她嘴邊:“也是。”
男人情緒不明,顧卿卿不敢擅自開口。
兩人都沒有說話,一人喂飯一人吃,顧卿卿不愛吃的菜就進了男人嘴裡。
他襯衫袖子往上卷了兩下,白皙胳膊上有縱橫交錯的劃傷,紅紅的細線格外明顯。
她眉心緊蹙,眼底帶著心疼,微涼指尖撫上他手臂:“你這怎麼弄的呀?進洞庫的時候沒把袖子拉下來?”
“不是,碎石太尖銳隔著袖子劃的,也沒什麼感覺,沒挽上來都發現不了。”男人誠實道。
顧卿卿略微傾身,對著傷口吹了兩口氣,涼絲絲的。
“怎麼會沒感覺,我要是被劃了一下都覺得疼,你這麼多道口子,家裡還有藥我去給你拿點?”都是今天劃的,傷口還沒結痂,有的還往外麵滲著血。
看著她圓潤的側臉和溢然於表的心疼,男人心頭一暖,沒有拒絕:“好。”
顧卿卿起身去了臥室衣櫃裡翻翻找找,看到了被她藏在男人衣服下的幾個小紙箱,耳邊起了火燒雲。
因為她半天沒出來,男人跟了進去。
看她在櫃門前發呆,男人手撐著櫃子,視線越過她肩頭落在那幾個白色小紙箱上,男人笑了笑:“沒怎麼派上用場,要不退回去?”
女人被他臂彎圈在懷裡,小臉通紅道:“……以後不是還能用麼,誰叫你拿這麼多回來的?”
“怪我。”男人也不辯駁,任由她說。
顧卿卿紅著臉從抽屜裡找出藥粉,推著他胳膊往外麵走:“彆看啦,現在再看有什麼用,你就再忍忍吧。”
回到了客廳,男人長腿一伸,坐下來笑睨著她:“媳婦兒,你沒覺得自己現在越來越有恃無恐了嗎?”
顧卿卿顧左右而言他:“我哥不是給你寄了煙嗎,好像還是你喜歡的大前門,怎麼沒看你抽過。”
“戒了,都分給他們了。”男人坦然道:“我本來也沒煙癮,和你結婚後就沒怎麼抽過煙,現在你懷孕了,我更不能碰了。”
後麵這句話說得旖旎,顧卿卿也不知道男人是指的什麼,權當沒聽見,在他旁邊坐下手抖著藥粉撒在他胳膊上。
“那隻手呢?”顧卿卿下巴微抬,示意他把那隻手也拿上來:“我看看。”
男人照做,見她神情認真,忍不住彎了唇角:“以前狗蛋說你性格大大咧咧的,不懂溫柔。”
“現在看來,也不完全是。”
“狗蛋就是喜歡放屁,他知道個屁。”顧卿卿直接唾棄道:“他還好意思說我,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子。”
楚岱:“……”
男人單手扶額,啞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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