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著話題重回正軌,仙侍悄悄鬆了一口氣,含笑道:“自然是往北俱蘆洲去——那裡魔物橫行,民不聊生,倘能略略鎮壓些許,便已是功德無量,飛升上仙,綽綽有餘。”
“明白了。”玄明真人點頭,故作不知道,“我陪洛韻神女去北俱蘆洲,給洛韻神女護法,由洛韻神女自行斬殺凶獸以積攢功德……不對呀,真要如此,與上仙所說的送洛韻神女一個上仙之位怕是相差甚遠吧?這所謂‘送一個上仙之位’,怎麼也應該是我送洛韻神女一份足以飛升上仙的功德,但我斬殺的凶獸,如何算在洛韻神女頭上?這不還是得洛韻神女親去麼,那又如何談得上送?”
“仙君大可放心。”仙侍回答,“帝君自有妙法,可將洛韻神女的因果轉嫁在仙君身上,仙君隻管去北俱蘆洲,仙君斬殺凶獸的功德自然會落到洛韻神女身上。”
玄明真人恍然大悟,感慨道:“帝君法力深厚,道法精絕,我等不及。”
話聊到這份上,仙侍自覺已是賓主儘歡,但保險起見,他還是多問了一句:“既如此,仙君對在下今日所提之事,到底意下如何?仙君給句準話,我也好回報帝君。”
“承蒙帝君看得起。”玄明真人微笑,“帝君此等美意,我若拒絕,豈不是太不識時務?”
——確保你是饞我的修為,不是真想找我做女婿就好,我就這麼帶著洛韻神女的神格去北俱蘆洲,收集點證據好收拾你呀(ˉ▽ ̄~) ~~
仙侍哪裡聽得出玄明真人的神之理解,得他如此表態,便徹底放了心,站起身來:“既如此,我便回報帝君去了。轉嫁因果仍需要一些事前準備,仙君暫且稍安勿躁,在居所養精蓄銳,待帝君一切準備妥當,會再有人來通知仙君。”
“好。”玄明真人起身相送,“一切勞煩上仙。”
為了表示自己對昭陽宮的尊重,玄明真人自是親自把那位仙侍送出了飛仙殿,仙侍完成了任務,走的自是誌得意滿,玄明真人目送此人走遠,自己識海裡,誅仙劍也興奮得不行:“我用留影球把這些都記下來了!這就是罪證!”
玄明真人失笑:“有了罪證,然後呢?”
“然後你就可以直接去敲登聞鼓,去淩霄殿,在天君麵前講述實情……”誅仙劍張口就來,可說這說著,它也沉默了。
是了,有什麼用呢?
天君自己的兒子都那個強搶民女還一口一個“曦月我愛你啊”的鳥樣,你要說天君對仙界這糜爛的風氣一無所知嗎?
沒準他自己的尊位來的都不乾淨→_→
並且退一萬步說,即便天君是個正經人,這一點證據,又能怎麼辦呢?區區一個仙侍過來表的態,赤霄帝君自可以輕易將他推出去頂罪,一句“本座最多就是有所失察,竟讓奴仆如此揣測主人之意,可奴仆所說豈能當真?”便能輕輕鬆鬆糊弄過去,反而打草驚蛇。
許久,誅仙劍長長歎了一口氣,倍感革命道路的艱難:“唉……”@無儘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前輩不用沮喪,沒關係的。”玄明真人笑了笑,“這種事天君能做主自然最好,即便天君不做主,也未必就沒了解決問題的法子。晚輩現在隻在想兩件事。”
“什麼事?”誅仙劍問。
玄明真人:“一,且不論赤霄帝君想將我與洛韻神女湊做一對,到底是說真的,還是想騙我替洛韻神女渡劫的托詞,隻說這件事本身,是赤霄帝君自己的主意,還是裡麵也有帝後,連帶洛韻神女的默許?”
這個……誅仙劍也糾結了好半天,實在不好回答——洛韻神女那日看起來固然是天真懵懂,可誰知道這份天真懵懂後麵是什麼呢?至於赤霄帝君的帝後,那都談不上知人知麵不知心,特麼人都沒見過知道個啥!
是以,誅仙劍也隻能回以“不好說”三字。
玄明真人歎道:“晚輩亦覺如此,可晚輩一是不願冤枉了無辜,二也不想放縱了惡人,是以為難。”
“現在多想無益,以後慢慢再查吧。”誅仙劍想來想去,也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隻得道,“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玄明真人雖然聲音還是有些沉重,但是老夥計了,誅仙劍都能聽出他隱隱的飛揚,“那位仙侍說的含含糊糊,晚輩現在還在好奇呢,憑空飛升上神需要個什麼條件?前輩知道嗎?能說說嗎!晚輩有希望達到嗎?”
誅仙劍:“……”
就……不愧是你?
然後它沒好氣地答道:“極大的功德。”
“大到什麼程度?”玄明真人仍不肯放棄。
“大到……”誅仙劍知道今天不說清楚,玄明真人是不會輕易放過了,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