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突然來了興趣:“青陽上神不是之前還重傷了麼,難道是……”他眉飛色舞地看著玄明真人,“上仙動的手?”
“是我。”玄明真人失笑。
桓風仙官接著就是一拍大腿:“那上仙就應該再直接一點啊!當時一劍弄死了青陽上神豈不一了百了?”
“然後呢?”玄明真人半真半假道,“青陽上神被魔修偷襲身故,魔修不知所蹤,但昭華宮不可無人鎮守,無論下一位鎮守昭華宮的是個上神還是上仙,總之新人去昭華宮履職,必然要把寶貝都查一遍,很快就會發現誅仙劍遺失之事,為尋到誅仙劍,全天庭都會天翻地覆,再逼急了,誅仙劍的圖像和道韻都會傳遍四海八荒。到那時,前輩覺得我是把誅仙劍交出來,還是藏匿到底?”
桓風仙官呆滯了:“這……”
交出來,那還不如現在這樣呢,現在好歹持有了近一年。
不交出來,但誅仙劍總有麵世的一天,到那個時候你再裝傻說你不知道這是天庭重寶,撒遍四海八荒的道韻和圖像你是眼瞎看不見麼?天庭翻天覆地的動蕩也看不見?
你這和“哎呀,原來殺人犯法呀,可是我不知道耶,應該不知者不罪吧”有什麼區彆?你就看天君會不會借著此事弄死你就完了。
“好吧。”桓風仙官還是好可惜喲,埋怨道,“天君心血來潮,他如果能不去昭華宮點驗法寶該多好。”
玄明真人笑歎:“這就不是晚輩能控製的事情了。”說到這裡,他又一臉慶幸地開口,“說起來,晚輩實力低微,幸得重寶相隨,晚輩非但借此重寶對上了翊宸帝君還僥幸得勝,還就此守住了天外天不至生靈塗炭,這已是晚輩的福緣,自然不敢多有奢望。”
那倒是。
桓風仙官無限遺憾地歎了一口氣:“也罷,也罷,上仙喝酒。”
玄明真人便含笑舉杯,不複他言。
大佬隻要不想醉,即便連著兩趟酒局下來,玄明真人還是目光灼灼,甚至還能回答桓風仙官好幾個關於修煉的問題,之後又穩健地將桓風仙官送回處所,自己借著月色溜達回住處。
天色已晚,大多數神仙又已是在宴會上醉倒,自然不會有什麼人在小院裡等著玄明真人,他安安生生回了房間,坐到了雲床之上,卻沒有收拾收拾睡覺,而是盤膝坐下,運起法力,爭分奪秒修煉的卷王人設保持不崩。
大佬入定,身上很快便起來了一層一層晦澀的道韻。玄明真人在天外天駐守時不帶任何過濾就直接吸取了來自極品靈脈的靈氣,堅持到如今,即便有九曲還魂丹續命,到現在筋脈也早已千瘡百孔,他現在開始入定修煉,以靈氣溫養筋脈,就顯得十分之必要。
當夜,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這一處小院。
也不知有多少人聽到了玄明真人和桓風仙官的那一通交流。
很難說他們知道了這些之後作何想法,反正當玄明真人開始入定,整個小院的靈氣開始沸騰之後,他們都懷著各自的心思,轉移開了看著小院的目光。
看人修煉是最無聊的。
並且毫無價值——他往那兒一坐可能好幾天都不會睜開眼睛,還看啥啊!
但,真正的交流其實剛剛開始。
玄明真人確實是在溫養已經被折騰得處處都是劃痕的筋脈,但這樣一個簡單的事情自然不至於占據了玄明真人的全副心神,他還緩緩在丹田深處模擬出了當日製住雲瑤仙子的那一縷靈氣絲線。
今夜,雲瑤仙子在南贍部洲一處人類城池借宿。
她遊曆四海八荒已經有段日子了。
但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覺得自己有吸引到誰的注意力,這讓她有些疑惑,總想著玄明道友是不是太敏感了。
但她確實是修煉瓶頸期,出去遊曆一番對她有利,她便也非常有耐心地走走看看,闖闖秘境,參加拍賣會,吃吃各地美食,見識見識風土人情,也算瀟灑。
今日,她才沐浴完,正坐在床上冥想,忽然感覺到那一絲她現在都還沒能徹底悟透和煉化的靈絲顫悠了一下。
雲瑤仙子:???
她頭皮微麻,想起了湘影姐姐給她說過的,她如果現在還沒能煉化當時玄明道友用來禁製她的那縷靈絲,便不用著急煉化了,靈絲在身上,她如果出事了也方便玄明道友定位她,甚至還有一些妙用……
所以。
“玄明道友?”雲瑤仙子弱弱開口,“是你嗎?”
玄明真人低低笑了:“仙子,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