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岩井健三郎原本想說些什麼,不知為何,最後卻又什麼都沒說。
看著他做出這樣的反應,毛利小五郎更是以為自己的推理切中靶心,正欲乘勝追擊,卻被宇津呂愛子打斷了:
“岩井先生,我記得每天晚上的這個時候,你都會在遊輪的各個位置巡邏,對吧?”
毛利小五郎怔住了。
岩井健三郎沒有否認,隻是深深地看了宇津呂愛子一眼,低下了頭。
“雖然大廳沒有監控,但是船隻的其他操作室應該都有監控的。隻要一查,就能知道岩井先生今晚的大致行動軌跡了——如果岩井先生真的沒有犯下殺人罪行的話,也就能還他清白了!”鈴木園子本就對年輕俊朗的船長岩井健三郎心有好感,如今見有望幫對方脫罪,更是風風火火地朝對方要來了查看監控的權限。
一行人來到監控室裡。
隻簡單看了兩眼,毛利小五郎就已經發現,在雲景給自己打電話、告訴自己發現了稻荷潤的屍體時,岩井健三郎正在樓下的操作室檢查儀器運行情況。
“太好了,凶手果然不是岩井先生啊!”鈴木園子鬆了一口氣。
毛利小五郎有些尷尬,不過很快就在心裡進行了一番自我調節,恢複了平時的名偵探風範,轉而狐疑地看著岩井健三郎:
“既然有如此有力的證據,岩井先生,請問你剛才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呢?”
岩井健三郎沒有說話。
毛利小五郎也沒再將注意力放在這位暫時排除了嫌疑的船長先生身上,而是和一行人重新走回大廳。
“工藤新一你這個小鬼!怎麼爬到雲梯頂上了!”剛回到大廳裡,毛利小五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升高的雲梯上、正對著畫像仔細觀察著共工眼睛位置的工藤新一。
“爸爸!”毛利蘭忙拽住毛利小五郎西裝外套的袖子,“你彆喊這麼大聲啦!新一他還站在高處,你把他嚇到了怎麼辦?”
雲景不用回頭,都能想象得出毛利小五郎此時憋屈的神情。
“凶手不是岩井健三郎的話,那會是誰呢?”毛利小五郎沉下心來,不去想其它亂七八糟的雜事,目光在京富美江和宇津呂愛子之間來回巡視。
“雲景,你再跟我說一遍,你走進大廳、發現受害者之前,曾經看到或是聽到了什麼事情吧!”毛利小五郎嚴肅地說,“如今我們身處茫茫大海,凶手的凶器和關鍵證據一旦被扔進大海,我們破案的難度就會呈幾何倍數地增加。但即使是這樣,隻要能抓住一點蛛絲馬跡,我們照樣可以將凶手繩之以法!”
雲景被毛利小五郎的豪情壯誌感染了,答應一聲,從自己臨時起意想去大廳看畫像說起,一直說到自己打開攝像機,對著案發現場拍攝。
“你說,你聽到了齒輪轉動的聲音……”毛利小五郎皺起眉頭,“室內一片漆黑倒是好解釋——凶手對繩子做過手腳,繩子很容易就斷了。如果一晚上都沒人進入大廳,可能幾小時後受害者的遺體才會掉落,讓我們對其死亡時間作出錯誤的判斷。所以凶手自己應該帶著什麼冷光源,才能在避免使繩子斷掉的前提下,準確無誤地完成對犯罪現場的布置,將稻荷潤先生掛在吊燈上……”
“而畫像裡的共工,之所以會流下‘血淚’,其實和繩子斷裂的原因是一樣的。”工藤新一從雲梯上爬下來,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三人的手。
鈴木園子有些費解,問道:“新一,你的意思是……”
工藤新一向眾人展示他在雲梯上用手機拍下的照片——
“諸位,其實畫像裡,共工眼角流下的並不是血,而是某種遇熱熔化的特殊塗料。某個人,出於某種未知的原因,將這種塗料抹在了畫像上。如果今晚雲景哥沒有進入大廳並且打開燈的話,可能隻有等到太陽升起後,大廳內溫度升高,才能導致這種塗料熔化,並且在我們眼前流下這滴‘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