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摸著自己的下巴,“這樣的話,塗料的事也是凶手乾的吧?但做這種事似乎沒什麼意義,凶手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呢?”
雲景想了想,試探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覺得,凶手應該對死者怨恨至極,才會在用毒藥殺害對方後,將對方高高吊起。如果對方的時間算得剛剛好的話,太陽升起的時候,死者麵對著的共工剛好眼中流下一行‘血淚’來,與此同時,驟然斷裂的繩子會使死者的遺體摔得血肉模糊……”
毛利小五郎和工藤新一都認為雲景的猜想應該就是凶手的真實想法,一旁的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卻為雲景話語中透露出的凶手的狠厲嚇得不寒而栗。
“凶手的確應該是有預謀地對死者實施了自己的複仇計劃,而並非是更常見的激情殺人。”毛利小五郎分析著,“如果是臨時起意,殺人後直接將被害人扔到大海中,那就任誰都無法偵破這起案件了。所以,知悉沒有明確不在場證明的嫌疑人與死者的社會關係,如今正是本案最好的突破口!”
一旁的京富美江和宇津呂愛子都明白毛利小五郎的意思,兩人對視一眼,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宇津小姐,今天下午我在船艙裡好像看到你和稻荷潤先生起了爭執……能否告訴我,你們是為什麼在吵架呢?”見兩人都不想開口,工藤新一隻好無奈地出聲詢問。
“這……”宇津呂愛子似乎沒想到,下午自己和稻荷潤的爭執會被人看到,整個人不知所措地後退了一步。
“好了,彆難為宇津小姐了,還是我來說吧——”沉默良久的岩井健三郎突然站了出來,擋在宇津呂愛子身前,“其實都是因為我……”
“因為你?”毛利小五郎瞪大眼睛,掃視著兩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是的,都是因為我。”岩井健三郎堅定地繼續往下說,“我之前也說過了,因為我資曆尚淺,所以稻荷潤常常當著所有人的麵羞辱、貶低我。宇津小姐她心地善良,看不下去這點,因此總是為了我,和她的師傅吵架……”
“師傅?”毛利蘭忍不住看向低著頭的宇津呂愛子,“所以,稻荷潤先生是宇津小姐的……”
“沒錯!那個該死的老頭,正是宇津她在學習廚藝上的師傅。不過,雖然有師徒之名,那個男人卻敝帚自珍,從來什麼都不願意教給她……”岩井健三郎咬牙切齒地說,“那種人,根本不配被稱為彆人的‘師傅’!”
毛利小五郎看向宇津呂愛子:“宇津小姐,事情是岩井先生說的這樣嗎?”
平日裡總是笑意盈盈的宇津呂愛子卻隻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如果事情真如岩井船長所言,那麼,宇津小姐手臂上的淤青又作何解釋呢?”工藤新一靜靜旁觀良久,終於忍不住問,“看樣子,是最近幾天被人用手掐出來的。宇津小姐你又總是用袖子蓋住傷口,是因為怕被人看到嗎?那麼,在這艘船上,又有誰會這樣虐待你呢?”
“……是稻荷潤。”宇津呂愛子仍然低著頭,說話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大廳中卻清晰可聞,“稻荷潤他雖然是我名義上的師傅,卻一直在虐待我。”
毛利小五郎同情地看了一眼眼圈已然發紅的宇津呂愛子,沉痛地說:
“宇津小姐,雖然我對於你的遭遇深表同情,但這一切也不能成為你走上犯罪道路的理由啊——其實從剛才我就在想了,既然岩井健三郎和你關係這麼好,那為什麼就不能是你們兩個合夥作案呢?”
毛利小五郎身後的工藤新一先是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爾後無奈扶額。其他人則是靜靜地等待著這位毛利偵探再次發表他關於案情的真知灼見。
“岩井健三郎熟悉船上所有器械擺放的位置,因此可以輕而易舉地將雲梯幫你開進大廳。在你殺人的時候,他專門找了一個有監控的地方,晃了兩圈,製造出自己的不在場證明。由於宇津小姐你看起來是一個善良柔弱的小姑娘,又隻是餐飲區的服務生,應該接觸不到放置器械房間的鑰匙,所以一開始我們都對你放鬆了警惕……但是有了岩井先生的幫助,宇津呂愛子小姐,你想要殺掉虐待自己多時的稻荷潤,豈不是輕而易舉嗎?”
“這……”岩井健三郎迅速回頭,看了一眼宇津呂愛子,又鼓起勇氣,質問著毛利小五郎,“毛利先生,從剛才開始,您一直在對我們說您做出的猜想……請問您有什麼證據來證明您說的話嗎?”
“這……”毛利小五郎臉漲得通紅,腦子裡轉過無數個想法,卻又因為說服力不夠而無奈放棄。
“誒?富美江姐姐,你的手腕上怎麼有一道擦傷啊?”工藤新一狀若無意地指著京富美江的手腕,審視地望向對方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