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蘭看了看天色,在心裡估算了一下進入遊戲的時間,有些擔心地看向雲景:
“雲景哥,我們進入遊戲世界也大概有一兩個小時了,而且看樣子,今天肯定是沒辦法成功完成遊戲任務的。再這樣下去,原定三小時左右就結束的發布會,不會延長好幾天吧?”
雲景卻搖了搖頭:“或許是因為發布會上時間有限,也或許是因為主辦方沒有考慮到遊戲會出現這樣的小問題,剛才那位辛德勒董事長發布講話的時候並沒有提到時限相關的事情。但是根據我對這種技術的了解,即使這裡能夠將我們的身體塑造得足夠真實,但畢竟難以完全複刻生命體的生理機能。我們身處這種難以確切感知自己身體存在的地方,對於時間的感知也會很模糊。”
鈴木園子沒跟著同組的小孩子們下到河底尋找線索,反而湊過來聽毛利蘭他們說話。聽到雲景說了一大段話,她卻隻抓住了一個關鍵詞——
“雲景哥的意思是,這個遊戲世界裡時間流速完全是開發商定的嗎?我記得介紹遊戲倉的時候,托馬斯先生說呆在遊戲世界裡可以使我們得到更好的放鬆,那我們豈不是可以一直呆在這裡,就算過去好幾天、好幾周,等過關登出遊戲後,現實世界可能也隻過去了幾分鐘嗎?”
鈴木園子的想法雖說聽起來有些天馬行空,可細想起來,確實不無可能。作為鈴木財團未來可能的繼承人,她對於這些新鮮事物也有著一定的敏銳嗅覺。
“你說的情形,雖然有可能發生,但那也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雲景抬起手腕,從顯示屏上檢查了一下其他人的定位,沒有發現哪個孩子的位置離開了他所設定的安全範圍內,這才放下心來,接著和自己的學生接著閒聊,“進入遊戲世界後,雖然身體在遊戲倉中得到休養,但畢竟我們的大腦為了支撐精神,還必須處於異常活躍的狀態,所以對於精力的損耗還是很大的。即使遊戲可以稍微加快時間流速,最多不過三天,也必須登出遊戲,回到現實世界休息。”
毛利蘭聽了,雖然還是有些擔心,卻也知道等在發布會上的其他人,比如自己的父母,不會因為自己被困在遊戲中而提心吊膽好幾天。
稍稍放下心來,她看到原本平靜的泰晤士河波浪陣陣,知道那是潛進水裡的孩子們為了尋找福爾摩斯先生需要的東西而潛入水中尋找而弄出的動靜。看到江戶川柯南和隊裡其他人的身影,毛利蘭也飛快地跳進河中,準備幫著一起找。
說是進入河中,其實和在岸上的感覺差不多,隻是全身像包裹在什麼奇怪的介質中,習慣了倒也行動如常。
毛利蘭見幾個孩子湊到一起討論著什麼,而柯南獨自浮在一旁思考著,看起來可愛又認真,忍不住走了過去,看向分到他們這組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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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依舊黑沉沉的,隻隱約露出幾絲星光。幾盞路燈將雲景他們所在的這段泰晤士河流照得清清楚楚。
雲景沒有下去一起尋找線索,而是站在岸邊,靜靜望著被孩子們的動作帶著濺起來的水滴——
一切顯得那樣真實,如果不是孩子們都能自如地在河底說說笑笑,恐怕沒有人會懷疑這一幕的真實性。
雲歸靜靜地從河中遊了出來,不自然地撫平依舊乾爽的外套上的褶皺,站到雲景身邊。
雲景看了他一眼:自從進入到這個遊戲世界裡,雲歸仿佛就一直躲著自己,如今怎麼又主動湊了過來?雖然清楚原因,卻還是忍不住想等對方先開口解釋。
果然,見四周無人注意到岸上的他們兩人,雲歸低低地開口:“哥哥,你怎麼不去尋找線索?
雲景隨意擺了擺手:“找線索是那些孩子們的任務吧?我要是破壞了他們增進感情的這一幕,恐怕難度還要加大。”
聽著這意有所指的話,雲歸頓了頓,還是接著說:“弘樹的弟弟,是我認識兩年的朋友。”
“嗯。”雲景知道自己和雲歸雖有“兄弟”之名,卻完全無法左右他的任何決定,因此也從來沒有乾涉過他的生活,但是他竟然交到一個好朋友,這倒是令雲景稍稍有些驚奇,隻是麵上仍維持著不動聲色的模樣,隻在心裡對那位“弘樹的弟弟”的身份有了幾分猜測,“那他也進入了遊戲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