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微微一愣,想了想在努力抵抗戈雅的影響力與不想辜負戈雅的心意中,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後者。
他放下折子道:“那就呈上來了吧。”
梁九功笑嘻嘻地將托盤端到康熙麵前。
康熙低頭一看,除了奶茶還有兩碟奶製的糕點,這奶糕一看就是按照兩個孩子口味而準備。
但此外還有一碟鬆瓤鵝油卷。
他看著這碟鬆瓤鵝油卷,嘴角不由地上揚,這回還算有心,專門準備了他喜歡吃的糕點。
以前吃戈雅送來的東西,幾乎都是孩子喜歡吃,他也就跟著孩子們吃了。
但就算如此,也不能動搖消減戈雅對他影響的決心。
所以戈雅在那邊,康熙自然也就沒有去西側殿。
赫舍裡庶妃想要通過看望太子來偶遇康熙的希望就落空了
這夜的敬事房的江公公端著牌子來到乾清宮,剛準備進裡頭讓皇上翻牌子,卻被李德全擋在了門口了。“江公公請回吧。”
江公公動作一頓,難道皇上今兒還不打算翻牌子?
可他想著自己已經收了烏雅庶妃的賄賂,怎麼著也得爭取一下。“這皇上已許久沒有翻過牌子了,眼見這新的一個月又要開始了,這也該翻牌子了。”
“這後宮的嬪妃們都盼著皇上的恩澤呢,李公公您說是吧?”說著就要塞個荷包給李德全。
李德全低頭看著江公公塞過來的荷包,微微挑了挑眉頭,伸手推回去問道:“江公公,你這是在做什麼?”
江公公諂笑又將那荷包送出去,道:“我就想讓李公公通融一下,讓我遞牌子到皇上跟前一次也好。”
這沒準看到美人的牌子,皇上又想起美人來了,就翻起嬪妃的牌子來呢?
李德全氣道:“拿回去,你不想乾了,我還想乾呢。”
敢做皇上的主,這不找死嗎?
江公公這下著急了,這段時間好不容易輪到他給皇上遞牌子,可這段時間皇上根本就不翻牌子。
眼見自己的值班時間就要過去了,自己連一次乾清宮都沒進過,下回哪位嬪妃還會找自己辦事?
他哭喪道:“上個月皇上就沒怎麼翻牌子,再這樣下去,上頭恐怕會怪罪下來,所以求李公公通融一番。”
李德全斜了一眼道:“那你這不用擔心,皇上今晚便要進後宮了。”
江公公一怔,也隻能作罷,他問了一句:“敢問李公公皇上翻的是那位娘娘的牌子。”
承乾宮。
烏雅庶妃站在門口正在朝外觀望,她著一身白色素雅但又幾分陳舊的襯衣,頭束溫婉的發髻,在月光下,顯得她的氣質更加楚楚動人。
就像那冬日裡搖搖欲墜的小白花,就單單看上一眼就忍不住讓人攬入懷中嗬護。
忽然一名小宮女從外頭進來,語氣有些失落道:“小主,皇上翻牌子了。”
這名宮女就是烏雅庶妃的貼身宮女香梅。
烏雅庶妃一聽便知道翻的不是自己的牌子,但是隻要皇上翻是承乾宮的牌子,她就還有一絲希望:“那皇上今夜翻的是誰的牌子。”
香梅緩緩道:“是董庶妃。”
烏雅庶妃這下也露出失望的神情了。
她認命似的回到自己寢室。
明明是一位庶妃的寢宮,但屋內卻隻點了一根蠟燭,偌大的後殿也就隻有這一點光亮照亮。
順著桌上微弱的燭光,隱約能看出屋內的陳設,屋內雖然桌椅也算得上是名貴木材所製,但是屋內一點上得了台麵的擺設都沒有,甚至連一些宮女的住所都不如,實在是不像一位庶妃的居所。
烏雅庶妃坐在梳妝台前,讓香梅替自己卸下妝容。
香梅心裡不甘心,小主的所有銀錢都拿去賄賂敬事房了,卻一點都沒有用。
真是還不如留著銀子自己花呢。
如果這個月皇上再不翻小主牌子,都不知道下個月該怎麼辦。
本身皇上翻小主牌子的次數就少,還都被佟格格截了去,所以她家小主自從被封為庶妃以後就沒有再侍寢過。
底下的人故而一直輕視小主,再加上佟格格的刻意打壓,內務府那幫人更加作踐小主了。
每個月所得到的份例,連四分之一都不到。
如今就連小主用的胭脂水粉都見底了,所以用一次就少一次。
香梅咬了咬嘴唇,道:“要不,小主咱們偷偷出去走走,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