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無憂晃晃腦袋,與阿父阿母揖手拜彆,正想再觀察,就見霍去病脫韁野馬一般越上馬車,隻留給他一臉灰後,進去了。
就進去了……
他有個毛的自覺啊摔……
事到如今,衛小四其實也並非全盤信了這事兒。但以他那點淺薄的生物學知識也知曉,男子隻要睾.丸功能發育成熟,便有生子的概率。
即便是隻有十一歲。
這種可能性雖然小,而且看上去有些荒誕,但若要叫他在霍去病和劉徹之間做選擇,衛小四寧願相信這不常規的可能性。
五歲的幼崽操碎了心,挺起小肚子,在幽怨的眼神中,被衛大將軍抱上了安車車架。
衛青掀開車簾,黑著臉:“當阿父的人了,長點心!”
霍去病:“……”
又忘了!
看來他得把這個小掛件焊在頭頂上才行。
……
霍府。
經曆了同進同出,同吃同睡,就連如廁解決私人問題,霍去病也要亦步亦趨追著關懷後,衛無憂小盆友沒忍住,仰天發出一聲土撥鼠尖叫。
霍去病正玩在興頭上,遊戲體驗很妙,連忙追問:“怎麼?你是堵住了?”
衛無憂淨手,在背後凶巴巴瞄一眼小霍:“你才堵住……我要去書肆了,你總不能還跟著吧?”
霍去病還要去期門大營,自然不能整日醉心養崽小遊戲,不無遺憾的摸摸下巴:“下學了我去接你?”
衛無憂連連擺頭:“不了不了,我跟兄長們一道!”
開玩笑,日日跟著霍去病在馬上風馳電掣,他這點小心臟還夠不夠用了?
父子倆遂一拍即合,分道揚鑣。
夏日的午後,學堂內一片昏昏欲睡。
這時代的教育資源稀缺,尤其像鴻都門學這樣的優質教育資源,是真的學位難求。因此,那些背景稍遜一籌的即便犯困,也要掐著自己認真聽課。
而那些家世一流的,亦或是早就定好從武參軍的武將之子,大都有些放浪形骸。
堂前的董仲舒搖搖頭,總覺得這樣放任從武者,也不是個辦法,但他亦沒有更好的主意。
這種奇巧的偏門,還得看衛四啊。
董仲舒眼中一瞬迸發出精光,盯得案幾上有些犯困的衛無憂一陣寒顫。
能瞬間喚醒這麼多人瞌睡的,莫過於授課時,老董一聲輕咳:“好,這個問題老朽請一位學子回答。”
話音一落,殿中小公子們的脊背頓時彎下去。
好像壓的越低,就真的能鑽進土裡不被老董點名一般。
衛無憂沒有這麼做,因為他右眼皮跳了一下,有一種將被點名的天選預感。
果不其然,董仲舒看向他:“霍家小公子,願聞高見。”
衛無憂:“……”
新身份老董適應的比我還快?
董夫子問的不過老生常談。
說文武兩道,是否應當各行其道,兩不相乾?
衛無憂最近跟著霍去病出了風頭,自然不可能再往風口浪尖湊。因而,他沒貼著朝政答話,而是另辟蹊徑,從強身健體,提高學子綜合素養上講的。
他的觀點,總結下來就一句話——
給中學班和成童班多進行幾次軍訓唄。至於擇優錄取,搞個分部軍校的事兒,日後看看軍訓成果再談。
老董眼看這孩子再說下去,要得罪了書肆高年級學子,連忙一臉淡然喊他坐下,心中則反複盤算著這事兒的可行性。
……
下學之後,衛無憂在霍府門前,碰上了翹首以盼的刺兒。
刺兒興奮極了,手上捧著個密封的罐罐,語無倫次道:“小公子,您要的酒精仆帶人弄出來了!這是第一鍋,後頭按照您教的法子,又反複蒸餾了幾次,純度果真更上一層,都在屋裡擱著呢。您要不要去瞧瞧?”
衛無憂總算有了開心事兒,有牙沒眼地接過罐罐裡的酒精,打開一縷小縫嗅了嗅。
不錯不錯,比先前的白酒已經度數高多了,他隻聞著也有幾分醉意。
衛小四等不及了,將手中罐罐遞給刺兒,邁開小短腿往府中跑:“走!去瞧瞧純度更高的合不合格。”
主仆一人一臉喜氣,滿懷期望地奔到衛無憂如今住的鬆林院,一推門便愣住了——
隻見暫時收拾騰出來用作實驗室的柴房,此時已經從案幾上燃起了躍動的火苗。
乙醇味兒彌漫,須臾之間,那火便燒旺起來。
而搖曳的火光之間,正立著目瞪口呆的霍去病,少年手中還舉著收集酒精的罐罐,罪行昭然若揭。
瞧見衛無憂進來,小霍難得慌亂解釋:“燒,燒起來了誒!”
衛無憂:“……”
霍去病這熊孩子,到底什麼時候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