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是太少了。
如果不是這個計劃一聽就不可行,如果不是陸雲霆這個身份現在隻是少將,他還想跑去彆的軍團借人。
任朝北眉頭緊鎖,再一次演練起聯邦之劍抵達蟲巢的征程。
……
“少將!這樣太危險了!”副官勸阻道。
秦文俊作出一副略微被說動的模樣,他緊握雙拳,緊咬牙關,痛苦的神情仿佛在進行一場激烈的思想鬥爭,“……也是。”
他搖搖頭,疲憊地扶額,“是我太癡心妄想了。”
既然存活時長也能算分,那他乾什麼要去挑戰地域難度的聯邦之劍的計劃呢?直接和其他軍團一樣守在防禦戰線就得了唄,反正在防禦戰線守著也能夠殺殺蟲族,也能賺到斬殺蟲族得的分,這不比穿越蟲潮跑去打蟲後來得現實?
秦文俊差點要為自己破局方法笑出聲,但考慮到這種遊戲考核一般很講真實性、代入性,如果真的笑起來,副官對他的信任度可能會極大降低。
他剛剛那樣突然反悔的表現大概也不符合人設吧?問題不大,他還可以搶救一下!
於是秦文俊又強行做出了一副痛苦的神情,試圖扮演陸雲霆這個人設:“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跟著我送死——”
話還沒說完,就被那位副官打斷了。
他說:“少將,我願跟隨您赴死。”
……
“所有人都自願參與嗎?”唐萌看到這個數字,有些吃驚。
因為他已經做好自願報名,會有人拒絕的準備了。
他站在未來看這個由過去製作而成的遊戲片段,哪怕知道勝利的結局,可也充滿了無能為力感。
而現在這些人,隻會感到更大的絕望。
如果能調動更多人就好了,可是現在的聯邦軍守住邊境防禦線已經極為艱難了,再抽出幾支軍團,哪怕彆的人配合,唐萌也擔心防禦線兵力減弱,蟲族會趁機衝破防線。
“是!”副官大聲道。
唐萌看向副官,他剛剛已經詢問了阿爾法,那位副官並不是宋雲深的父親,而是宋雲深的親叔叔,死在了聯邦之劍的計劃中。
唐萌走了出去,看到在他麵前集結107軍團。
每個人都是如此鮮活,他們長相各異、身材不一,但看向他的眼神是一樣的。
都是副官那樣看向他的目光。
就在不久前,唐萌還詢問了阿爾法當初聯邦之劍計劃的存活率。
阿爾法告訴他,隻有陸雲霆一個人活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唐萌好像突然理解了現在總是無精打采的元帥,似乎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總是獨自牽著機械狗,走在人聲鼎沸的校園中,與周圍人隔絕成另外一個世界。
“少將,107軍團集合完畢!”副官震聲道。
唐萌打開光腦裡的全隊語音,他的話能夠傳播到107軍團的每一個人耳邊。
“各位,中午好,很榮幸能見到你們每一個人站在這裡的樣子。”
他的視線流轉得很慢,看得很認真,在燦爛的日光都未曾眨過一次眼睛,似乎要以這種方式,將在場的每一個人的樣子都銘刻於心。
“聯邦防禦線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時刻,聯邦的盾布滿裂痕……”
唐萌看到了斷了一隻手的傷員,用自己僅存的另外一隻手攙扶著另外一個斷了一隻手的傷員,他們穩穩地站在107軍團中,站在即將出發的聯邦之劍中。
“但我們還有聯邦之劍——”
唐萌看到了稚氣未脫的初級機甲師,同樣看到了兩鬢斑白的高級機甲師,他們站在一起,年齡相差得宛如一隊父子,而他們真正的父親、真正的孩子,就在他們守護的、看不見的遠方。
“是在座的為了守衛家園、抵禦外敵、不顧生死的各位。”
唐萌輕聲道,他的聲音在遊戲中是陸雲霆年輕時的聲線。
就像是年輕的元帥在說話。
“我欽佩著、熱愛著你們。”
“後世的每一個聯邦成員,都會像我此刻一樣欽佩著、熱愛著你們。”
……
正在吃著小餅乾看著各個學生直播的陸雲霆切到唐萌的直播畫麵時,他的動作一頓,腳邊的機械狗跳了上來,跟著看向屬於唐萌的屏幕,它點評道:“陸雲霆先生,唐萌先生很像年輕時的您。”
“哦?”陸雲霆垂下眼:“我不記得我說話有這麼肉麻。”
“那一天您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107軍團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