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人?”
“哦……”喬喬慢悠悠道,“經常來酒吧找你的那個男人,不是你男朋友?”
路聞飛:“……”
“嘶——如果不是,那我可就出手了啊。”喬喬說,“之前也就顧忌著你,我才沒對他下手,不然……”
他話還沒說完,被路聞飛打斷了。
“不行。”路聞飛說。
喬喬挑眉。
路聞飛:“不要打他的主意。”
男人坐在單人座上,深藍色調的光線落在他發尖,他低垂著眼簾,語氣很沉,調子緩緩的,說的話無形中帶著一中威脅,身上的氣息也跟著變得琢磨不透的危險。
正是他透露出的這中感覺,讓喬喬當初放棄了糾纏他。
他是個……有點可怕的人。
路聞飛身上帶著韌勁,行事作風周全,在酒吧工作如魚得水,表麵看起來很不錯,但實際上,他什麼都不怕,什麼都豁得出去,對自己狠,對彆人也是感情淡薄。
總而言之,他這個人,並不簡單。
他平時把這一麵藏的很好,幾乎鮮少會有人看出他平靜水波下隱藏著的尖銳的刺——他不過是提了一下那個男人,竟然就讓路聞飛這麼在意。
喬喬雙手在胸前:“我沒打他主意,我倆清清白白。”
路聞飛:“你給他打過電話。”
喬喬:“那是他先找我的。”
他有點想吐槽這倆人,他那點破事也不算什麼秘密,傾訴一般的說了起來。
他之前是和蕭程玉有過一段,但沒想到這□□崽子把他當什麼替身,他本來一開始也就看著他長得帥才去勾搭,都是玩玩也就算了,走腎不走心。
但沒想到,這人心裡藏著人,把他當替身呢。
“我就沒碰見過他這個小氣吧啦的男人,人找個替身,還得給錢吧,他倒好,技術差也就算了,喝醉了還叫錯老娘名字。”喬喬越說越氣,“我還以為是他前任呢,要不是你那男朋友告訴我,我現在都還蒙在鼓裡,說什麼我嘴巴生的好看,根本就因為我嘴長得像那誰誰誰……”
結果路聞飛現在還告訴他,蕭程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還跟彆人在一塊,簡直不能忍,約.炮也講究個規矩,這人一邊和他好,一邊還找彆人,把喬喬氣的不輕。
路聞飛捋了捋,差不多聽明白了,蕭程玉心有白月光的事,是簡綏告訴他的。
喬喬還在說著,路聞飛已經起身往外走了。
外麵風有些大,這條街的風更是對著吹,簡綏把外套的帽子戴腦袋上了,他站在街邊,雙手揣兜的看著柏油路上來往的車輛。
身後腳步聲接近,簡綏勾唇往後倒退,肩膀撞在了對方肩頭,“不好意思啊。”
他身後的人“嗯”了聲,少頃,問他:“打算怎麼賠我?”
簡綏轉過頭:“碰瓷啊。”
路聞飛:“嗯。”
簡綏:“還挺理直氣壯。”
“去公寓嗎?”路聞飛問。
簡綏:“現在?”
“嗯。”路聞飛沒說去公寓乾嘛,他自己也不知道去那乾嘛,隻是覺得在外麵吹風挺傻。
“看著要下雨了。”他說。
簡綏:“那走唄。”
兩人到了公寓樓,路聞飛隨身帶著鑰匙,他們上了電梯,電梯上升時,簡綏問路聞飛,是不是一早就打算來這一趟了。
“沒。”路聞飛說,“習慣在身上帶著鑰匙。”
簡綏:“哦。”
電梯到了樓層,他們前後出去,路聞飛開了門,從鞋櫃裡拿出拖鞋——沒想到這麼快,又回了這,他本以為得等到下次寒假去了。
“我在酒吧看到喬喬了。”路聞飛突然說。
簡綏:“嗯?”
“他說你聯係過他。”
“哦……是有這麼回事。”他沒有往下說。
“他以為你是我男朋友。”路聞飛也沒有深問。
簡綏:“是嗎?我倆挺像一對。”
他換了鞋直起身,對上路聞飛的眼睛,頓了一下,扯了扯唇角,“不是嗎?”
路聞飛抬腳往裡走去,輕不可聞的“嗯”了聲。
簡綏動作一滯。
這還是路聞飛第一次,回應他這中話。
他走進客廳,路聞飛在廚房洗杯子倒水喝,見他進來,問他要不要喝,簡綏說要,他就給他也倒了一杯。
兩人在客廳打了會遊戲,這一折騰,外麵天熱都快黑了,簡綏手機沒電了,拿去充電,外麵天色陰沉,如路聞飛所說的那樣,飄起了毛毛細雨,簡綏站在窗前俯瞰外邊一棟棟相隔不遠的樓房。
“要不要看會電影?”他問。
“好。”路聞飛起身去打開了電視,問簡綏看什麼。
簡綏想了想,說:“恐怖片?下雨天應該會很刺激吧,不知道會不會打雷……”
他話音剛落,灰蒙蒙的天邊應景的劃過一道閃電,接著是悶悶的雷聲。
路聞飛坐在沙發上,劃著手機,簡綏湊過去,下巴搭在他肩膀上,路聞飛指尖停頓了一下,側頭看向他,簡綏食指扒拉著手機屏幕,點進一部,問他行不行,半天沒得到回應,他偏過頭,額頭似有輕柔的觸感掃過,帶著暖意。
簡綏愣了一下,路聞飛也愣了一下。
親到了,若有似無的,最是撩人。
路聞飛抿了一下唇。
簡綏克製住想要去撫摸額頭的衝動。
沉默片刻,兩人找了部片子,投影到電視上,氣氛又變得奇怪了起來。
“要喝點嗎?”簡綏問。
路聞飛:“……要。”
簡綏起身準備去找一找,路聞飛忽而想起,這裡沒有酒,簡綏說:“我下去買吧。”
樓下小區就有超市,很方便,路聞飛找了把傘,和他一塊去了。
電梯裡靜默無聲。
簡綏舔了舔唇,總覺得心臟跳得很快,他仰起頭看電梯樓層,脖頸上凸出的喉結上下滾動。
到了四樓,電梯停下了。
外麵似乎是一家子人聚餐,不少人等著電梯,熱熱鬨鬨的聊著,電梯門打開,他們就都擠了進來,簡綏和路聞飛往後退到了一邊。
狹窄的空間裡充滿了人。
簡綏和路聞飛的手背若即若離的蹭到了一塊,而誰也沒有挪開手,簡綏指尖卷縮了一下。
“這裡不錯啊,你叫你家兒子也來這買房嘛。”
“買個屁,他對象都不找一個,還買房。”
“老何家不是有個女兒嗎,二十歲了,聽說在讀大學呢……”
電梯好不容易到了一樓,前邊的人出去了,簡綏舒出一口氣,和路聞飛一塊走向外麵。
到了門口,路聞飛撐起傘。
但沒料到的是,外麵下的雨是傾斜的,因為有風,打著傘的作用也不大,雨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兩人從超市買了酒和一點吃的出來,外麵的雨勢已經變成豆大點的雨了。
劈裡啪啦的雨水砸在傘麵,時不時刮來一陣風,將雨水吹到兩人身上,路聞飛舉著傘,簡綏提著東西,為了避雨,兩人肩膀蹭在一塊,背影隱沒在了雨幕中,這段不長的路,愣是讓他們成了落湯雞。
“你餓不餓?”簡綏揉了揉頭發,“要不等會叫個外賣?”
“上去再說。”路聞飛說。
他們乘坐電梯到了家門口,依次進門,簡綏把袋子放在門口鞋櫃上,拍了拍身上的水,拉開外套拉鏈,“都濕了啊……”
“臥室有我衣服,去換一下。”路聞飛把鑰匙也擱在了一邊。
“沒事。”簡綏道,“我裡麵沒濕,你的呢?”
“還好。”路聞飛說。
簡綏看見他左邊肩膀顏色深一點,抬手去摸了一下,摸到了一手濕透的布料,路聞飛躲了一下,躲晚了。
“你打傘——”簡綏話音戛然而止。
路聞飛:“我有衣服換。”
簡綏後知後覺道:“就不能……拿兩把傘嗎?”
“嗯,不能。”路聞飛說。
他走向臥室,簡綏也跟著走了進去,路聞飛準備脫衣服了,簡綏還沒出去,他側眼睨了簡綏一眼,“不走?”
“我也得換啊。”簡綏脫了外套。
路聞飛打開衣櫃,拿出了一套衣服,轉身時就見簡綏站在他身後,腳步聲輕的他都沒發覺他是什麼時候走過來的。
“怎麼了?”他問。
“你剛才那句話,什麼意思啊?”簡綏問。
路聞飛:“哪句?”
簡綏:“‘不能’。”
“不能就是不能。”路聞飛淡聲說。
他視線內的簡綏頭發微濕,被他淩亂的往後擼到了腦後,平時被碎發擋著的額頭露出來後,麵龐多了分攻擊性,貓兒似的眼眸微眯,帶著痞氣。
“為什麼不能?”他問,又往路聞飛那邊走近了一步。
路聞飛後撤一步,抵在了櫃門上,“沒有為什麼。”
路聞飛可以回答是玩笑話,但是他沒有。
他黑色發梢也是濕的,瓷白麵龐似帶著水汽,丹鳳眼睨人時,格外的漂亮,眼角淚痣都生動了起來。
“沒有傘了嗎?”簡綏問。
路聞飛沒答。
對視幾秒,他像是自己找到了答案,他舔了下唇,喉結反複的滾動了好幾下,呼吸或輕或重,他抬起手,抵在了櫃門上。
兩人距離湊的越來越近,路聞飛沒躲,簡綏也沒停下,唇瓣就那麼準確無誤的貼上了,兩人呼吸都落在了對方唇上。
柔軟的唇緊貼,碾壓,簡綏掌心貼在了路聞飛臉側,托起他的下巴,路聞飛捏緊了手上的衣服,垂下的眼簾輕顫。
窗外雨還在下著,雨點砸在窗戶上,朦朧了窗外的景色,客廳的燈從門口照進來,暗淡的光線,嘈雜的聲音,雜亂的呼吸在臥室回響。
不知誰的呼吸更紊亂。
窗外一道閃電劃過,房內亮了亮,轟隆隆的雷聲緊接其後,蓋住了房內的愈發沒有節奏的呼吸聲。
路聞飛手上衣服掉在了地上,他扯住了簡綏的衣領口,微微仰著下巴,偏著頭,兩人的吻也不止於淺嘗即止,舌尖抵觸的溫度是炙熱的、曖昧纏綿的。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strawberry的手榴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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