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放下手中那個法器,可能可信度會高些。
瀾玄:“方才那個人問我,我是不是你的道侶,道侶是什麼?”
謝頌舟有些明白那人為什麼挾持瀾玄了,“道侶……等出去以後,我教你識字吧。”
“不要。”瀾玄說,“有你就夠了。”
謝頌舟:“……”
這句話,也不知為何,有些動聽。
“不識字,你連道侶都不知道是什麼。”謝頌舟說。
瀾玄蹙了蹙眉,一張漂亮的小臉蛋有些糾結,“那你教教我,道侶是什麼?”
一旁的程徹遠眼睜睜的看著這兩人開啟了教學模式。
謝頌舟用樹枝在地上寫出“道侶”二字,指著上麵說,“道侶,便是一起雙修的關係。”
“哦。”瀾玄低頭看了半響,忽而抬頭,“那我要做你的道侶。”
謝頌舟:“……彆瞎用詞。”
他捂住了瀾玄的嘴。
瀾玄眨了眨眼,“唔唔唔。”
我沒有。
程徹遠默默背過身去。
為期十日,後幾日謝頌舟和瀾玄都在消極應對,兩人如同來踏青的,收集靈草與妖獸屍身,唯有程徹遠還在努力獵殺妖獸,時常因為過於努力,而和那兩人格格不入。
瀾玄不喜程徹遠,程徹遠碰了謝頌舟衣角,瀾玄都要拽回來擦擦,程徹遠很無奈。
瀾玄對謝頌舟的占有欲太強了,強到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完全是把謝頌舟納入了他的所有物。
途中三人也碰到了人,不過越到後期,碰到的人便越少。
第十日,第一輪的比試結束。
那日,出來的人比謝頌舟想象中少許多,隻有幾百人,且都狼狽疲乏不堪,其中比旁人精神的幾人便格外突出了。
“嗬,和散修混在一起,程徹遠,你何時這般沒出息了。”一道諷刺的男音自旁邊傳來。
程徹遠轉頭,“大師兄,我……”
那男子穿著和他一樣的衣袍,臉色冷冷淡淡的,嗤了一聲,轉頭離開了,像是過來隻是為了說那一句話。
程徹遠和謝頌舟解釋,“那是屠龍門大弟子,也是我們程家的嫡係,程文連,一向如此慣了,還請謝兄不要介懷。”
“不會。”謝頌舟偏了偏頭,看著瀾玄一直在盯著那離開之人背影看,具體來說,似乎是在看他的劍。
他們需先上繳妖丹,然後統一統計完畢之後,會將妖丹還於他們,而他們,便是被安置在了屠龍門宗門中,準備下一場的比試。
謝頌舟和瀾玄沒門沒派,被分到了一個稍偏僻的後山小院中。
這屆宗門大比,散修留下來的,也隻剩他們兩人了。
謝頌舟和瀾玄不是此次頭籌,但也進了前十,引來不少關注,兩人皆是散修,手段不俗,散修能在修真界站穩腳跟,那便必須要狠,在上一場比試中,兩人和那些人打鬥一事,引起長老們兩中不一的說辭。
一方道他們過於狠厲,是個狠角色,不像正派,一方認為他們有實力,且還沒有正經門派,想要拋出橄欖枝招攬。
不過現在人在屠龍門後山,那些人暫時並沒有動作,畢竟修真界英才輩出,僅僅兩個散修而已,還不值得他們大動乾戈。
相比旁人,屠龍門的人想要接觸便方便多了,誰都知道,他們宗門的一個叫程徹遠的弟子,和這兩人同行過一路。
屠龍門長老也是如此想的。
“他們二人,你可熟悉?”
程徹遠道:“之前有緣見過。”
他下意識隱瞞了和他們一起去了那地的事。
長老吩咐他多與謝頌舟和瀾玄接觸,摸一摸底細,程徹遠頓了頓,應下了。
……
後山。
“謝頌舟。”瀾玄趴在池邊,仰頭看著謝頌舟,謝頌舟在一旁生著火,烤地瓜。
半天時間,兩人將這後山都摸透了,謝頌舟去不了前山,需要內門弟子引薦,他拿著棍子翻著火,有些出神,沒聽到瀾玄的聲音。
瀾玄叫了他好幾遍,他都沒應。
直到一滴涼水滴在了後頸,謝頌舟抬手,捂住後頸,側頭便是瀾玄的身影,瀾玄長發散落,墨黑的發配著他那張濃墨重彩的麵容,一雙清澈的美眸會勾人。
“為什麼不理我?”他問。
謝頌舟:“嗯?你叫我了嗎?”
“嗯。”
“我沒聽見。”
他視線下滑,一頓,“你外袍呢?”
瀾玄往一個方向指了指,樹枝上掛著一件白底金邊的衣袍,迎風飄揚,“濕了。”
“拿來,我替你弄乾。”謝頌舟說。
瀾玄扯著他衣擺,墊在自己身下,忽然湊近他。
謝頌舟呼吸一滯,勾了勾唇,“怎麼?你靠我這麼近,我可要親你了。”
瀾玄點頭:“好。”
謝頌舟:“……”
他忘了,他的調戲,這小傻龍從來不抗拒,也不臉紅,不害羞。
“知道親你是怎麼親嗎?”謝頌舟問。
瀾玄眸子裡懵懂,“怎麼親?”
謝頌舟抬起手,指尖在他臉頰處點了點,“可不是親這,這是小孩才玩的把戲。”
瀾玄偏了偏頭,一縷墨發從他肩頭滑落,他身上的褻衣都濕了,很貼身,勾勒出身形,看起來又純又誘惑。
臉頰上似蜻蜓點過的觸感,有些癢。
“親哪?”他問謝頌舟。
謝頌舟大拇指指腹在他殷紅的唇上按壓了一下:“這兒。”
柔軟的唇陷下去,又彈上來,看著很好親。
謝頌舟本是捉弄他,但效果好像有點在意料之外。
他舔了舔唇,垂下眼簾,眸色微暗,俊朗的臉無端添了分色氣,這中色氣讓他身上的那中單純的調戲氣息消散了許多,無端有點沉沉的。
“就這裡嗎?”瀾玄咬了一下下唇,探出舌尖舔過被他觸碰過的地方。
謝頌舟:“你想讓我親哪?”
瀾玄認真想了想,“很多。”
一本正經說騷話的人絲毫不覺得這是騷話,很誠實的給出自己的答案。
“你讓我殺妖獸,我都殺了。”瀾玄說,“我很聽話。”
謝頌舟喉結凸出的痕跡很清晰,此刻上下滾動了一下,“嗯。”
瀾玄問:“那你,高興了嗎?”
有妖和他說,伴侶心情愉悅,才能讓對方有想要交歡的想法。
瀾玄說:“殺妖獸,很累。”
“你是在討我歡心?”謝頌舟挑了挑眉。
瀾玄點了一下頭。
謝頌舟也不知心口哪裡便觸動了,像是很輕的,被戳了一下心口最為柔軟的地方,有什麼,失控了。
有點……不妙啊。
小傻龍真是……一點都不傻。
他唇邊笑意由心而發了許多,謝頌舟抬起手,修長的手指撩起他肩頭的那縷掉下來的濕發,湊近了,低聲語氣纏綿:“我很高興。”
“高興就好。”瀾玄說。
謝頌舟第一次主動的離他這麼近,近得他抬眸就能看到謝頌舟的瞳孔,漂亮的眼眸裡,有他的剪影。
瀾玄突然便有些不敢直視他了,他垂下眼簾,耳垂泛上了緋紅。
原來謝頌舟高興,也會散發想要交歡的氣息。
“謝兄!”不知從何處傳來喊聲,謝頌舟一聽,就聽出了這是程徹遠的聲音。
他下意識將不遠處的外袍取下,屈膝裹住了瀾玄,“將衣裳穿好。”
瀾玄窩在謝頌舟懷裡,額頭抵在他胸口,似一根筆直的木頭,一動不動。
“瀾玄?”
“唔。”
謝頌舟:“把衣服穿上。”
瀾玄伸手胡亂的套上,腰帶也隨意係上了,渾身穿的亂糟糟的,他穿衣服一向這麼……不拘小節,謝頌舟抬手整理了一下。
程徹遠過來了。
後山隻有謝頌舟和瀾玄在,所以他來找他們時,看見後山冒煙,便知道是謝頌舟在這裡烤東西。
瀾玄翻出地瓜,跟在謝頌舟身後往回走。
程徹遠來給謝頌舟送酒,道有些話想和他說。
三人回了院落。
“其實……我一直有一件事想和你說。”程徹遠道,“先前公主那事——公主未曾被擄走,我回去時,見到了,那君主不過是想捉到龍,抽筋拔骨,以求長生……真是愚昧!”
謝頌舟聞言,看了眼瀾玄,瀾玄聽到這話沒有什麼反應,自己倒酒喝著,謝頌舟扣住他杯沿。
“竟是如此。”
“謝兄好像不驚訝。”
“猜到了,世上又怎會有龍,傳聞罷了。”
瀾玄睜大眼瞪了他一眼。
“也是,便是程長老,降服的也不過是蛟龍。”
“那位長老是怎樣的人?”
“性情有點古怪,總之……他最喜愛的,還是大師兄。”程徹遠開玩笑道,“你好像對我們宗門之事很感興趣,要不要來我們這兒……”
他話未說完,被瀾玄打斷,“不要。”
謝頌舟捂了他的嘴,“不如你帶我進去看看?我也想瞧瞧裡麵是什麼樣。”
“當然可以。”程徹遠道,“不瞞你說,現在你們已經被不少宗門留意到了,我此行……你應該也看的明白,不過,謝兄即便不入屠龍門,我也想交你這個朋友。”
天色將沉,不久後,程徹遠便離開了,瀾玄趁著謝頌舟不注意,偷偷喝了大半壺酒,時不時還瞥一眼謝頌舟,鬼鬼祟祟。
謝頌舟把瀾玄帶進他自己房間,去送了程徹遠一趟。
絲毫不知,另一頭,躺在床上的瀾玄悄然睜開了眼睛,打開了窗戶,翻了出去,又找到謝頌舟那扇窗戶,偷摸進去。
晚間,謝頌舟待在自己房中,準備明日給瀾玄弄些書來識字,到了歇息的時候,他吹了燭火,摸黑上床。
他剛掀開被子,便聞到了隱約的酒味,他低頭聞了聞身上。
莫不是剛才沒有散乾淨?
但外袍都已脫了,謝頌舟再聞,沒聞到了,就隻覺得是自己錯覺。
他剛一躺上床,伸直腿,就覺得不對勁。
驀地,謝頌舟睜開了眼。
有人。
能讓他毫無知覺的在他房間裡潛伏這麼久——
下一刻,被褥裡的人動了,謝頌舟坐起身,猛的掀開被子,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一團黑影,直接將他壓在了床上,謝頌舟扣住對方,在床上滾了一圈,而對方在第一下攻勢猛烈之後,在他發起進攻時,身子軟綿綿的沒使上什麼勁兒。
謝頌舟定睛一看。
好家夥,被窩裡還藏了個彆有用心的大美人。
瀾玄躺在床上,衣裳淩亂,墨發散落,酒後雙頰酡紅未散,眼尾潮紅眸中泛著水光,被他擒著雙手摁在床上,乍一看,這畫麵還頗惹人誤會……似乎也沒太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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