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出逃(2 / 2)

伊弗萊語氣遊刃有餘,“沒有拿到鑰匙,我試試能不能撬開。”

“你會嗎?”洛斯修見他這麼有把握,心下放心了點。

“試試。”

“撬不開怎麼辦?”

“那我們就完了。”

洛斯修:“……?”

他低頭看著伊弗萊低著頭,耳朵快貼到了他手上,靠的近極了,姿勢看起來很專業。

聽到一聲響,伊弗萊勾了下唇,“這不就好了。”

隨著金屬碰撞的聲音,鐵鏈從洛斯修手腕上落下。

手腕上這種輕鬆的感覺對洛斯修來說有些久違了。

第一個順利,接下來給他解開另外幾個鎖就省了不少時間,這些鎖並不複雜,伊弗萊從係統067那兒還看過不少複雜鎖圖,他已經掌握了撬鎖的原理和精髓。

或許他還可以靠這個手藝找一門工作。

洛斯修扶著鐵欄杆想要起身。

“失禮了。”伊弗萊直接解開了身上的黑色披風,裹在了他身上,把他抱了起來,洛斯修知道自己彆無選擇,靜靜的窩在了他的懷裡。

沒走兩步,伊弗萊停下了。

洛斯修以為出了什麼意外,心中一沉。

伊弗萊把他放了下來,讓他坐在了床邊,“等我會兒。”

隨後,洛斯修看到伊弗萊走到門口,一手一個人把外麵的兩人扛了起來,直接把人扔進了籠子裡,把籠子鎖上了。

“免得他們醒來去找支援。”伊弗萊解釋了一句,他彎腰繼續把洛斯修抱了起來。

看過伊弗萊剛才扛彆人的樣子,洛斯修忽然覺得,這樣也……還行。

洛斯修抿了抿唇,抬起手,攀在了伊弗萊的肩膀上。

他們沒有再交流,從這裡出去需要經過好幾處的巡邏,伊弗萊很了解這個過程,今天舞會熱鬨,人多眼雜,他還是需要小心些。

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在回廊響著,伊弗萊和對方錯開,下樓,再交集,再錯開,這個過程需要耐心與警惕,洛斯修感覺到伊弗萊在緊繃著,他的身材很棒,肌肉的形狀被衣物掩蓋。

洛斯修能聽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他臉側貼在他心口。

成與敗,就在今天了。

他能感覺到,伊弗萊做了一個周全的計劃,能這麼順利的出來,絕非是運氣偶然。

直到他們終於快出了城堡。

伊弗萊的腳已經踏上了草坪,在草坪上,一個噴泉雕像屹立著,當伊弗萊繞過了噴泉,猝不及防的和一個人對上。

“伊弗萊?”

馬卡倫站在他麵前,穿著一身騎士裝,看到他懷裡用披風抱著一個人,露出一點銀色發絲,他瞪大了眼睛。

伊弗萊猛然停下了腳步。

空氣中泛著寂靜,遠處的舞會還在進行著,這邊偏僻,伊弗萊特意挑了人少的路,沒想到還是碰著了人,還是熟人。

他之所以來的慢,就是因為馬卡倫要和他對決,伊弗萊贏了,作為贏家被灌了不少酒,裝醉借口放水才跑出來的。

“好啊你,居然……居然跑到這裡來……來和你的小情人約會!我一定要、要告訴伯爵……”

他醉醺醺的說著話。

伊弗萊手上抱著洛斯修,第一時間一腳踹了過去。

馬卡倫直接摔倒在了雕像旁邊,暈了過去。

洛斯修聽到了伊弗萊輕聲哼笑了一聲,“男人都看不出來,是不是傻。”

洛斯修:“……”

重點是這個嗎?

……

城堡裡燈火通明,襯得夜色越發濃稠,遠處村莊亮著星星點點的紅色燭火,馬車輪子碾壓過地麵,一輛馬車從遠處駛來。

到了城堡門口,馬車被攔下。

伊弗萊坐在前麵趕馬的地方,道:“我是奧斯汀家族的見習騎士,伯爵大人吩咐我出去辦點事。”

“車裡是誰?”

伊弗萊掀開了簾子一角,士兵看到了馬卡倫,那個臭名遠揚的騎士,士兵還想細看,伊弗萊道:“快點,耽誤了時間,你們擔當得起嗎?”

晚上天黑看不太清,那士兵看了一下就陪著笑退開,“請。”

馬車的輪子重新滾動了起來,駛出好一段距離之後,伊弗萊停下了馬車,進了裡麵,在馬卡倫旁邊,洛斯修坐在角落,身上披著伊弗萊的那件黑色披風。

伊弗萊:“你還好嗎?”

“嗯。”洛斯修聲音有些難以察覺的虛弱,聲線緊繃的問,“我們出來了嗎?”

伊弗萊還沒說話,那茬躺著的馬卡倫呻.吟了一聲,又要醒來的趨勢,伊弗萊伸手在他後頸上砍了一下,剛要醒來的人又昏睡了過去,伊弗萊提著他的衣領,把他扔了出去。

馬卡倫在旁邊的草地上滾了幾圈。

“好了,你再休息休息,等到天亮,我們可以再整頓一下。”伊弗萊說。

洛斯修:“……”

伊弗萊一係列動作都行雲流水,長著一張爽朗英俊的麵龐,乾得儘是黑心事,下黑手還狠準穩。

馬車一路出了小城鎮,出了最關鍵的地方,剩下的便沒有那麼難了,伊弗萊一晚上都沒有停下,他趕著馬,穿梭在樹林間。

林中陣陣古怪的鳥聲回響,烏鴉“嘎嘎”的叫著,地上樹枝的影子形狀光怪陸離,偶有風吹過,簌簌作響,待天邊黎明從地平線升起,馬車在林間慢了下來。

【爽嗎?】係統問他。

伊弗萊:【爽!】

係統:【你有沒有覺得你忘了什麼?】

伊弗萊:【●v●?】

係統:【看看主角吧。】

伊弗萊猛地一拉馬。

伊弗萊昨晚喝了不少酒,雖然沒有醉到失去理智,但是精神上很興奮,再加上他帶著洛斯修從城堡裡逃離,有些小波折,整體很很刺激。

而洛斯修一直待在馬車裡沒有出聲,以至於伊弗萊趕馬趕得太爽,一時把馬車裡的洛斯修忘了,到了天亮這會兒,他才想起洛斯修一晚上都沒有出聲,本身就是不太對勁的。

他停下了馬車,掀開身後馬車的簾子,看到了裡麵黑色披風下昏睡的洛斯修,露出小半張通紅的臉,銀色發絲從臉側落下,他微張著嘴唇呼吸著,嘴唇是和紅潤的臉與之不符的蒼白。

伊弗萊大驚失色!

洛斯修發燒了,這是伊弗萊摸過他的額頭,感覺到他熾熱的呼吸得出的結論,他身上本來就傷的嚴重,強撐了這麼久,身體已然是到了極限。

伊弗萊從行囊裡拿出一張地圖展開,大致的算了一下路程,大概要到中午,他才能抵達下一個城鎮,帶洛斯修去看醫師。

附近有小溪流,他看洛斯修出了一身的汗,先去附近小溪流裡弄了點水,給他擦了擦身上的汗水,不再耽誤時間,立馬趕往下一個城鎮。

【有小路嗎?】他問係統。

係統:【有,但是隻能一匹馬過去。】

【多久能到?】

係統給了確切的時間,能縮短一半的路程。

一匹馬就一匹馬吧。

昨晚出了城堡之後,洛斯修就一直有些不舒服,隻是他身體本來就不怎麼舒服,而且要趕路,便也沒有和伊弗萊說,到後來,渾身無力發軟,昏昏沉沉的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被馬顛醒的。

他背靠在溫暖的胸膛,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視野內是伊弗萊的手臂,他意識到自己整個人被伊弗萊抱在懷中,霎時間清醒了過來。

“有人……”他張口嗓子都未能發出多少聲音。

伊弗萊牽著馬的韁繩,懷抱著他的腰身,以防洛斯修摔下去,身後還掛著為數不多的行囊,伊弗萊出逃帶的東西不多,都是早就準備好的東西,一些錢財和防身的武器,外加兩件衣服。

他在昨天白天裡就藏在了花園中,晚上接伊弗萊上馬車的時候一並就帶上了。

兩人貼的很近,洛斯修一醒來,伊弗萊就察覺到了,“你還好嗎?”

馬的速度慢了下來。

洛斯修咳了兩聲,問他:“有人追上來了嗎?”

“沒有。”

“那馬車呢?”

伊弗萊解釋了一遍,遞給他水袋,“喝點水,彆說話了。”

“抱歉。”他在為自己生病導致的結果道歉。

伊弗萊嗓音低沉磁性,由於就坐在他身後,所以說話像是貼著洛斯修的耳朵說出來的一樣,他道:“你不需要道歉。”

洛斯修抿了下唇,伸手去接水袋。

伊弗萊才想起,他的手使不上力,他又把手收了回去,洛斯修接了個空。

伊弗萊拉著馬,讓馬停了下來,擰開水袋,遞到了洛斯修的嘴邊,洛斯修頓了一下,偏頭看向了伊弗萊的側臉,睫毛掃過了男人的臉頰。

“喝水吧。”伊弗萊語氣關切。

實在是心裡還虛著。

就在昨天晚上,他竟然把他的雇主忘的一乾二淨。

洛斯修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水,說“夠了”,問:“你趕路趕了一夜嗎?”

伊弗萊:“是的。”

“或許可以先休息一下。”洛斯修說。

伊弗萊:“不差這一會兒,就快到下一個鎮子了。”

他語氣太堅定,洛斯修沒有再勸,實際上他也是強撐,因為就算他讓自己精神一點,身上那些傷痛也沒辦法讓他精神起來,還沒到下一個小鎮,他就又靠著伊弗萊睡過去了。

洛斯修再次醒來,躺在旅店的房間裡,陌生的醫師正在給他治療看病,他睜開眼的瞬間就警惕了起來,伊弗萊坐在床邊,出聲道了聲“你醒了”,洛斯修才冷靜了下來。

醫師看到洛斯修這樣的狀況,也沒有多驚訝,習以為常的給他看了病,不去過問他這些傷是從哪裡來的,得知洛斯修手筋腳筋也需治療,他開了一個價,伊弗萊問他能不能便宜點。

“命怎麼能是錢財衡量的。”醫師道,“你就說治不治吧。”

洛斯修身無分文,沒有辦法說什麼,他緊抿嘴唇,聽到伊弗萊咬牙說了聲“治”,他心中不知什麼感覺,一時很複雜。

剛才伊弗萊和醫師還價,他知道伊弗萊大概也沒有什麼錢了。

醫師道他這一身要先處理一下,衣服太臟太亂,傷口也沒有得到好的治療。

“你幫他把衣服脫了吧。”醫師道。

洛斯修說:“我自己來……”

他撐著身體想要起來,伊弗萊扶了他一下,把他放在床邊,“我來吧。”

伊弗萊伸手去解他的扣子。

洛斯修靠坐在床邊,銀發散落肩頭,如絲綢般順滑,五官陰柔俊美,氣質非同尋常,身上的衣服的確是又臟又亂,破破爛爛的,已經穿不了了,和這一張臉完全不搭,穿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會顯的邋遢的衣服,在他身上就卻隻會讓人覺得衣服配不上他。

伊弗萊解扣子的神情認真到像是在做一件什麼神聖的事。

洛斯修垂下了眼簾,看著他那雙手的動作,手指弧度的每一個地方都恰到好處的優美。

伊弗萊幫他把上衣脫下,他身上傷口觸目驚心。

“衣服還要嗎?”他問。

洛斯修偏過頭:“扔了吧。”

伊弗萊沒打算扔,那顆寶藍色的寶石扣子,應該能去兌換點金幣,還有袖口的扣子材質看起來也不錯。

洛斯修眼睜睜的看著伊弗萊把衣服疊好放在了一邊,赫然是一副要收藏的樣子,他嘴唇微張,有些驚訝,隨即又覺羞恥。

作者有話要說:●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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