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我愛你(2 / 2)

如果不是他黑化值半點沒降的話,伊弗萊當真要以為他如表麵一般毫無芥蒂了。

“你再等等我。”他說。

洛斯修:“好,我等你。”

等他什麼呢,洛斯修不知道,但伊弗萊讓他等,他就等。

洛斯修還有其他的事需要處理,幫他處理完傷口,起了身,很快離開了。

戰鬥過後的士兵需要緩衝,他們這次傷員不多。

伊弗萊經過這次戰事,地位水漲船高,有了戰功,便也就是有了底氣,和從前大有不同。

這一場戰事一戰,便持續了兩個月。

天氣徹底冷了下來,伊弗萊戰鬥的招式在實戰中急流湧進,野路子出家,以對戰場敏銳的判斷,立下不少戰功。

“……你們聽說了嗎?”

“不可能吧,我們和他住一起,他不是那種人。”

“背叛者背叛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這並不奇怪。”

“況且……我們的兵部布防暴露了幾個地方,他很可疑不是嗎?”

“夠了!你們從哪聽來的流言?”

“嘿兄弟,我哪說錯了?”

伊弗萊洗完臉推開房門進去,裡麵人聲一下安靜了下來,他神色如常的把盆放了回去,站在窗□□動了一下脖子,轉過身,“要和我直接對質嗎?”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這兩天伊弗萊是敵國人的流言愈演愈烈,不知道從哪傳出來的,在這個時候動搖戰友之間的信任,影響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能動手解決,那就不瞎叨叨。

“嘿彆這麼粗魯。”棕發男人雙手在胸前擺了擺,“我也隻是聽說而已。”

伊弗萊:“你怕了?”

這一下直接把對方惹惱了。

在這種地方,沒人會輕易認慫,那是會遭受彆人嘲笑的。

——

“還來嗎?”

洛斯修路過訓練場,聽到一道熟悉的聲線,腳下一頓,這個點並沒有訓練,那裡卻圍滿了人,還有起哄聲,他轉頭問身旁的衛兵,“他們在乾什麼?”

“我過去看看。”

“我那邊還能再撥一些人給你,歐裡諾先生也快要回來了吧。”黑發男人側頭問洛斯修。

洛斯修:“你知道的,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這實在太冒險了。”黑發男人聳聳肩。

他指的是洛斯修知道兵部布防暴露,沒有改變布防,反而誘敵深入,再讓歐裡諾領隊截了他們援兵的事,一個不慎,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得不償失了。

去問發生什麼事的衛兵回來了。

洛斯修聽到最近還有那種傳言,臉色冷了下來。

不過片刻,那邊鬨事看戲的人站了一排排。

“你們是嫌還不夠亂嗎?”洛斯修站在他們麵前。

眾人雙手背在身後,低著頭,在崇尚武力值的這裡,洛斯修就是絕對的權威,沒人會質疑他的話。

洛斯修和隊伍裡唯一抬著頭的人對上了視線,嘴裡的話卡殼了一下。

伊弗萊雙眼亮晶晶的,像是看見了什麼寶貝一樣。

所有人都恐懼他的時候,也隻有他會用這種眼神看他。

伊弗萊看著洛斯修冷著臉訓斥,渾身散發的那種獨特魅力很迷人,感覺挺新鮮,他們對視了一眼,洛斯修就挪開了視線。

他領口扣子扣在最頂端,露出喉結,脖子青筋若隱若現,一眼也沒再往伊弗萊那邊看,訓斥著訓斥著,慢騰騰的從脖子漫上一片緋紅的顏色,到了耳垂。

伊弗萊舔了下唇。

好久沒親洛斯修了。

洛斯修道,懷疑自己的戰友,不敢將後背交付,那麼一支隊伍人心也就散了,所有參與此事的人,都被罰了加訓,包括伊弗萊,不過這對伊弗萊來說不算什麼。

凶巴巴的洛斯修也好看。

他用訓練發泄著心中躁動。

戰爭好似沒有儘頭,卻是在兩天後臨近了尾聲。

鮮血飛濺在臉上,帶著溫熱的溫度,伊弗萊揮舞著手中的劍,這兩個月以來,伊弗萊鋒芒畢露,也成了對方需要戒備的人。

他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馬上的那個大胡子男人。

那是敵方的首領。

近兩個月的拉鋸中,伊弗萊經曆過不少磨練,靠近過對方好幾次,對方很謹慎,顧忌洛斯修,不曾輕易出身旁包圍圈,顯然,對方也注意到了他,嗤笑他的不自量力,這回直接提著長/槍而來,戲耍了他一番。

伊弗萊不躲反而迎了上去。

背脊貼著沙塵而過,馬蹄直朝臉上而來,密集的攻擊。

一道利箭射了過來,洛斯修坐在馬上,手中拿著□□,利箭擦過首領的臉龐。那邊洛斯修又被人圍攻纏身,伊弗萊趁著這個機會,翻身上了男人的馬,長/槍困在男人頸下,男人似乎沒想到伊弗萊有這麼大的蠻力,惱怒的往後用後腦勺攻擊他,伊弗萊額頭被撞了一下。

腰間似被尖銳的東西捅了一刀,在鎖子甲的阻攔下,有了緩衝。

“伊弗萊!”

洛斯修聽到一聲低吼,餘光一瞥,便見伊弗萊險些摔下馬去,他咬肌鼓動了兩下,強迫自己收回了視線。

他下手越來越快,越來越狠,激發了身體極限,瘋魔了般的廝殺著一切阻攔著他的敵人,帶上了一身血性。

戰場上轉瞬之間,變化莫測。

敵軍後方受敵,許久未露麵的歐裡諾領著兵士攻了上來。

敵方首領心神一亂。

當伊弗萊騎在對方馬上,割下了敵方首領腦袋,提在手中時,那凶殘的笑容給士兵們留下了無法抹滅的印記。

首領被殺,勝負已定,卡迪拉斯士兵高呼,士氣大漲。

……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敵軍潰敗而逃,伊弗萊坐在一塊石頭上,往後一躺,躺在了上麵,實在是太累,累得現在便想要睡一覺。

灰蒙蒙的天,一滴一滴的落下了雨水,砸在他的臉上,泛著絲絲入骨的涼意。

“伊弗萊……”

“伊弗萊。”伊弗萊朦朦朧朧的聽到了耳邊一道叫喚,臉上有些癢。

他睜開了眼睛,看到了洛斯修的臉,洛斯修看到他睜開眼,鬆了口氣,收回了想要摸摸他脈搏是否還跳動的手。

“該回去了。”洛斯修的聲音帶著些疲憊的沙啞。

戰場上的洛斯修從來不會分心,但每次一場戰爭結束,他總會找到伊弗萊。

伊弗萊轉頭一看,眾人都在陸陸續續的往回走,回去還需清點人數,伊弗萊坐了起來。

“太累了,回去一定要好好睡一覺。”

“嗯。”

伊弗萊打了個哈欠,聞了聞身上的味道,“還得好好洗個澡。”

“嗯。”

伊弗萊起身,渾身骨頭都疼,他沒走兩步,又停了下來,轉過頭去,恰巧撞進了洛斯修還沒來得及收斂神色的銀灰色瞳孔裡。

那雙眸子裡血氣未散,如叢林裡的野獸,眼睛泛著綠光的,在暗處肆無忌憚的打量著獵物,占有、侵略,一切霸道蠻橫叢生。伊弗萊在和他對視上的瞬間,就似被藤蔓從腳開始纏繞上來了一般,一路將他裹緊,裹得密不透風。

伊弗萊指尖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忽而想起,似乎很多次,洛斯修都是讓他先走。

在他看不見的時候,洛斯修又用這種目光,看了他多少回。

仿佛見不得光的、想要得到,卻又無法伸手觸碰。

在這些時刻,洛斯修在想什麼?

這兩個月太長,也太短,洛斯修肩頭有沉重的責任,伊弗萊不希望他也成為洛斯修的壓力,所以他想一步步的,自己走到他身邊。

他讓洛斯修再等等,洛斯修就乖乖的等著他。

兩人四目相對,在空氣中交接。

天空灰蒙蒙的,一陣風吹了起來,細碎的雨點吹在了臉上,洛斯修睫毛顫了兩下,垂下了眼簾,再掀起眼簾時,眸中神色儘數消退,漂亮的眸子裡溫和如水,本柔順的銀色長發都變得臟汙了,被蹂.躪了似的。

他們中間隔著好幾步的距離。

滿天灰塵飛揚。

伊弗萊抬起腳,往洛斯修那邊走了好幾步。

肌肉使用過度而發酸發軟的手臂抬起來,一下將洛斯修攬入了懷中,懷裡的人體溫很低。

彆用那種眼神看他。

彆像……被他拋下了一樣。

“洛斯修……”伊弗萊在他耳邊道,“現在的我,夠站在你身邊了嗎?”

洛斯修愣了愣。

“我說過,我想要的,我會去爭取來的。”伊弗萊道,“現在的我,可以回到你身邊了嗎?”

洛斯修喉結滾了兩下,本就乾澀的嗓子更加乾了。

“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伊弗萊問。

洛斯修:“……回到我身邊。”

“不是這句。”伊弗萊道,“你說過——”

“你是屬於我的。”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直至死亡,才能將我們分離。”

一字一句和之前昏昏沉沉含糊不清的話語不同,清晰的在洛斯修的耳邊回響,男人嗓音也有些變得沙啞乾澀,但依舊磁性低沉得好聽,說這些話時,更是格外動聽。

“錯了……”洛斯修說。

伊弗萊:“什麼?”

洛斯修:“你說錯了。”

“哪句錯了?”

“你是屬於我的。”洛斯修強調道,“你是我的。”

“好——”伊弗萊並不糾結誰是誰的這個問題,含義差不多,“我是屬於你的。”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瞬間,他聽到了係統播報黑化值下降的提示音,但又聽得不是那麼清晰。

他耳邊更清晰的,是洛斯修發顫的呼吸聲。

伊弗萊想了想,加了句:“不許耍賴。”

他嗓音低低的,聽著便像是威脅似的。

洛斯修也低低的“嗯”了聲,聽著乖得讓人心口都發軟。

伊弗萊赫然忘了不久前這人凶悍廝殺的模樣。

他覺得太困了,有些熬不住了。

“洛斯修殿下。”

“嗯。”

“我愛你。”

雨勢大了起來,淅淅瀝瀝的落在了他們身上,洛斯修心底一顫,忽而感覺到肩頭一沉,他忙收緊手臂抱緊了伊弗萊,阻止了他身體往下滑落。

他偏著頭,靠在他肩膀上,雙手環保著他的背。

再一次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把他擁入懷中。

他的小鳥回來了。

心也跟著活了,再一次的,帶著溫熱溫度的,跳了起來。

“我想你了。”他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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