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淺翻了個白眼,從他腿上下來,走到榻那坐了,抓了把瓜子,嘎嘣嘎嘣磕了起來。
看著小姑娘兩隻□□疊在一起,在榻邊一下一下輕快地晃悠著,陸離便知道,她心情好些了,於是笑著低頭繼續批起了奏章。
剛吃過了晚飯,就聽鄭福說吳風有事要稟,候在外頭。
林思淺正坐在榻上啃梨子,一聽,立馬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陸離見狀,微不可見地笑了笑,起身在林思淺頭上摸了摸:“我很快回來。”
林思淺乖巧點頭:“哥哥,你忙你的。”
陸離轉身出門。
等到殿門關上,林思淺把梨子往桌上一放,蹭地一下蹦下了地,穿上鞋子躡手躡腳走到殿門那去偷聽。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陸離就不避諱她,很多時候吳風和鄭福等人有事相稟,哪怕是事關朝政,他也直接讓他們說,就像她不存在一樣。
當然,她對那些國家大事絲毫不感興趣,往往都自動自覺地找個借口離開。
可這會兒,陸離竟然直接走出去聽了。
那是不是說,這事兒和她有關?
她這邊最近一切太平,什麼事都沒有,那肯定就是和宋書勉有關。
她得聽聽看。
可她人都趴門上了,卻什麼都聽不到。
難道,人走遠了?
林思淺又聽了一會兒,還是什麼聲都沒有,隻好作罷,躡手躡腳走了回去。
站在門外的陸離嘴角微揚,這才把抵在唇邊的手指拿下來,看了一眼吳風,示意他開口。
吳風差點兒翻白眼。
林姑娘都敢趴門上偷聽聖言了,陛下還在這笑,這可真是寵得沒邊了。
腹誹歸腹誹,該稟還得稟。
“陛下,給尚書府送雞的老劉他那個來走親戚的遠房侄子,今兒下晌便從老劉家裡告彆,背了個包袱獨自一人出了城。”
“出城之後他沒走大路,在小路上繞老繞去,繞到山上去了,最後落腳在一處閒置的獵屋。”
“他砍柴挑水忙忙活活的,看那樣子,像是要住一陣子,根本就不像老劉說的那般要回家鄉。”
“可要將人捉了來,審問一番?”
陸離:“不必,知道他有問題便好,把人撤回來。”
“是。”吳風應道,又問:“那宋一公子那邊?”
陸離:“他要做什麼隨他,不必阻攔,隻盯著便好。”
殿門響了,林思淺忙把伸出去老長的脖子收回去,繼續啃梨。
陸離走過去,挨著她坐下,笑看著她吃。
林思淺裝模作樣地問:“哥哥,那晚上擄走秦語嬋的人可抓到了?”
陸離:“賊人太過狡猾,不曾抓到。”
林思淺點頭附和:“是夠狡猾的。那可有什麼進展?”
見小姑娘在這跟他套話,陸離眉梢微揚,故意問:“淺淺上回不是還跟我說,你不喜歡秦語嬋來著,怎的對她的事這般上心?”
她哪裡是對秦語嬋上心,她是擔心宋書勉好吧。
林思淺打著馬虎眼:“我這不是擔心那拍花子的沒抓到,外頭不安全嘛。哎呀,你說嘛,有沒有什麼進展”
陸離笑著看她:“淺淺當真想知道?”
林思淺忙不迭點頭:“想知道。”
陸離笑著道:“親一口,我便告訴你。”
林思淺正張著嘴啃梨子,一聽這話,把果子從嘴上拿下來,咬出的梨汁順著嘴角要往下淌,她吸溜一聲吸回去,又舔了舔嘴唇,看著陸離,大咧咧地問:“親哪兒?”
陸離盯著小姑娘那沾了梨汁晶瑩粉潤的嘴唇,眸色變了變。
自打上次吃火鍋那次之後,小姑娘就不肯再讓他親嘴巴,要親隻能親臉。
心情好賞臉的情況下,她會賞他一個吻,但是他不能動嘴,隻能她動。
如今逮著這個機會,他怎會放過:“親嘴。”
“行。”林思淺大大方方答應,嘟著嘴就朝陸離親過去。
陸離偏頭躲開,悶笑出聲:“得我親。”
那哪行。
上次舌頭差點兒被他嗦掉了,她可不想再來一次。
林思淺把梨子往桌上一扔,伸手勾著陸離脖子,噘著嘴就要親他。
“我親才算數。”陸離大手卡在小姑娘脖子上,笑著躲。
可小姑娘就跟個八爪魚一樣難纏,扒在他身上推都推不開,扯也扯不掉,嘴裡還嚷嚷著:“趕緊的,彆磨嘰,親完趕緊說事兒。”
見她跟個登徒子一般噘著嘴到處追他,陸離笑得眼淚都飛了出來。
最後一轉頭,順勢親了上去,在小姑娘淺嘗輒止就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將人箍進了懷裡不肯鬆開。
本已經做好被捶兩拳,再被推開的準備,卻沒想到小姑娘今日卻格外的乖巧,不但沒有動手揍他,後來竟然還主動配合起來。
你來我往,我來你往,於是,這一吻便格外地綿長……
溫柔卻炙熱,呼吸快被奪光了去。
林思淺兩隻手不由自主地按在了心口上,生怕那撲通撲通直跳的心蹦出來。
許久,陸離抬起頭來,雙眸含笑看著已經軟綿綿躺在他胳膊上的小姑娘。
林思淺麵頰緋紅地捂住臉,從指縫裡偷偷往外看。
就見那好看的男人,跟個傻子一般,一直笑個不停。
林思淺忍了忍,終是被他笑毛了,握拳就在他胳膊上來了兩下。
這下好,打得他笑得越發厲害,肩膀都顫了起來。
被他這麼一笑,什麼美好旖旎的氣氛,頃刻間全都煙消雲散了。
這男人怕不是個一傻子,總不分場合地笑呢。
林思淺又擂了他兩拳,他這才收斂了笑意,低頭輕輕親了親那粉嫩的麵頰,聲音像說情話那般溫柔繾綣:“淺淺想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