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枕溪:“嗯。”
殷笑梨突然一陣猥瑣地笑:“嘿嘿嘿。”
木枕溪:“???”
殷笑梨壓低了聲音:“怎麼樣?爽不爽?”
木枕溪:“……”
成年女性之間的話題有時汙得超乎人的想象,殷笑梨換男朋友如換衣服,挑選男朋友最重要的一項標準之一就是床技,床技好的能維持得久一點,糟糕的第二天就會被殷笑梨踹了,殷笑梨沒少跟木枕溪討論過,而且是相當直白地討論。
木枕溪企圖轉移話題:“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
殷笑梨打斷她:“是不是朋友?以前我連男朋友弟弟的SIZE都告訴你了,你什麼都不跟我說?”
木枕溪扶額:“是你非要跟我說,我又沒問你。”她一點都不想知道好嗎?!
殷笑梨胡攪蠻纏,不依不饒:“那我不管,你必須得說!不說就絕交!”
木枕溪吵不過她,說:“你等一下。”
木枕溪走到書房門口,拉開一條縫,確認肖瑾還在客廳,遠遠的並聽不到她們說話,才重新帶上門,低聲道:“爽,行了吧?”
十年前爽了也是爽,沒毛病。
殷笑梨心滿意足:“看見你身心幸福,我這顆老母親的心終於能放下了。”說著又歎氣,“哎,怪舍不得的,養了十年的白菜被另一顆白菜給拱了。”
木枕溪笑著說:“你以後可以有兩個女兒了,開不開心?”
殷笑梨說:“開心。”
殷笑梨說:“我又分手了。”
木枕溪習以為常:“這次是因為什麼?”
殷笑梨說:“膩了,我還沒跟他說呢,明天去分,我想去找個女朋友了,看能不能找到肖博士這樣的。香香軟軟的女孩子誰不喜歡?”
木枕溪更習以為常:“哦,好的。”
這不是殷笑梨第一回說這種話了,身邊有個同性戀的閨蜜,殷笑梨好奇心作祟,經常蠢蠢欲動,說遇到有感覺的女生她就要上手了,但這麼多年,她依舊是在男人裡換了一個又一個,至今沒出現過一任女朋友。
她本可以去LES吧玩玩,但據殷笑梨幾年前說,她去過一次,不是很喜歡裡麵的氛圍,倒是遇到了一個漂亮小姐姐,差點就成了,可惜沒等到她進一步接觸,小姐姐就消失了,有緣無分。
殷笑梨哪能聽不出來她的敷衍,說:“你不相信我?”
木枕溪就差拍胸脯保證:“相信!”
殷笑梨豪情壯誌道:“你等著吧,我肯定找個女朋友,最少也是肖博士這樣的。”
木枕溪覺出不對來了,警鈴大作道:“你老提肖瑾乾什麼?”難不成殷笑梨對肖瑾有著她自己都沒察覺的不軌心思?那可不行!
殷笑梨一愣,說:“我就是覺得肖博士好看,拿她當個參照物。”她琢磨過來,“我靠,你也太小心眼了吧,提都不讓提?是人嗎?”
木枕溪梗了下,大聲說:“反正不行,我吃醋!”
殷笑梨一噎,爆了粗口:“你他媽……你他媽……”半天沒說出下文。
縱是這邊小區隔音比先前的好,木枕溪嚷的那一聲還是吸引了肖瑾的注意力,肖瑾隨手保存了文檔,撐著地板起身,慢慢地朝書房走了過去。
木枕溪:“你隨便找個彆人當參照啊,又不是不認識其他好看的……我?我也不行,我是肖瑾的。”
她一扭頭,肖瑾就站在門口,房門也不知何時被推開了一條老大的縫。
肖瑾剛巧聽到她那句“表白”,衝她歪了歪頭,笑眯了眼睛。
木枕溪怦然心動,握著手機好半天沒做聲。
殷笑梨:“喂喂喂?”
木枕溪按住麥克風,小聲道:“你怎麼來了?”
肖瑾笑說:“聽到你這裡很熱鬨。”
木枕溪說:“我跟殷笑梨打電話呢。”
肖瑾在她的注視下走近,突然仰頭吻住她的嘴唇。
“嗯……”木枕溪條件反射抱住她,情不自禁地閉眼回應了幾下,發出舒適的沉吟聲,之後猛地睜開眼睛。
肖瑾唇邊一縷惡劣的笑容,好整以暇地指了指她的手機。
木枕溪:“!!!”
她的手因為抱肖瑾,從麥克風上拿了下來。
殷笑梨感覺自己那一瞬間聾掉了!
當著她的“麵”就開始卿卿我我,還情難自已,可還行?
“絕交吧!”這是殷笑梨留給木枕溪的最後一句話。
接著是熟悉的忙音。
木枕溪無奈地望著麵前的肖瑾,溫柔而寵溺地抬指點了點她的鼻尖,輕歎了口氣:“小壞蛋。”肖瑾比以前還要皮,也更大膽,仿佛被禁錮的天性都被釋放出來了似的。
肖瑾頗為受用地眯了眯眼。
她就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木枕溪是她的。
她最近越來越肆意妄為了,一方麵覺得不好,但木枕溪的笑容讓她覺得她無論做什麼,木枕溪都會縱容她。不是忍耐,是發自內心的縱容,這二者是截然不同的,她感受得到。
肖瑾挑眉問她:“還繼續打嗎?”
木枕溪搖頭。
待會兒發條微|信就行,再打電話殷笑梨肯定不會接的,一晚上接連被刺激兩次,泥人也是有脾氣的。
肖瑾咬了咬唇:“我這樣會不會太過分啊?故意在你打電話的時候親你。”
木枕溪說:“不會。”
肖瑾問:“下次還可以嗎?”
木枕溪想了想,說:“如果是談公事的話,不可以。”
肖瑾雙眼微亮:“其他時候都行?”
“都行。”木枕溪點頭,“隻要你不覺得膩。”
“不會的,我嫌不夠。”肖瑾馬上像小狗一樣來蹭她了。
木枕溪摸摸她的腦袋:“備課備完了?”
“完啦。”肖瑾蹭著她,說話也軟綿綿,整個人像棉花糖,甜得發膩。
木枕溪忍不住吻了吻她。
“那我們回房睡覺,明天還要早起上班。”木枕溪一隻手兜著她的腰,一隻手操縱鼠標關了書房的電腦,又半摟半抱肖瑾到門口,關了書房的燈。
肖瑾趴到了木枕溪背上,木枕溪背著肖“樹懶”,先收拾了客廳的另一台電腦,再到衛生間,把她放下,給肖瑾擠好牙膏,兩個人一起刷牙,滿嘴的白色牙膏沫,互相盯著鏡子裡的對方笑。
木枕溪把清洗乾淨的兩支牙刷立在了架子上,肖瑾抬手撥了下,兩支牙刷麵對麵,靠得極近,像是在親吻。
肖瑾眨著眼睛望她。
木枕溪:“咳。”
明明兩個人親都親過無數次了,看著彼此的牙刷這麼親近還是覺得心跳加速。
她牽起肖瑾的手,兩人一前一後回了臥室。
木枕溪睡前看了眼手機,發的消息殷笑梨回了個[你走.jpg]的表情包,估計氣還沒消。木枕溪心念一動,對肖瑾說:“這周日我想請殷笑梨吃個飯賠罪。”
肖瑾有了困意,眼睛半睜半閉,說:“我和你一起?”
木枕溪鼓著臉頰,說:“你先彆見她了,她最近老想找個女朋友,還拿你當參照物。”
肖瑾捏捏她下巴,好笑地睨她:“你吃醋啊?”
木枕溪說:“對,我吃醋。”
肖瑾笑起來,心情愉悅,手指從她下巴上移到瑩白耳垂:“眼睛大,心眼小。”
木枕溪也笑了,說:“我心眼小,你不喜歡嗎?”
肖瑾誠實道:“喜歡。”她就喜歡木枕溪隻對她有的占有欲。
木枕溪滿意地輕吻了下她嘴唇:“睡覺。”
臥室裡暗下來,肖瑾沒看見木枕溪垂眼的瞬間,眸底閃過的那絲精光。
木枕溪擁著肖瑾,輕柔地給她拍著背,思索著她周日要去赴的那個約,漸漸陷入了夢鄉。
殷笑梨和肖瑾的關係有點微妙,就殷笑梨那個顏狗,木枕溪怕殷笑梨無意間說漏了嘴,所以她不打算告訴殷笑梨實情,為她打掩護,而是約殷笑梨吃午飯,和盧曉筠定了個下午茶。
這樣殷笑梨那邊結束後,她晚回家可以借口說在路上碰到熟人,聊了聊,再為肖瑾買點甜品,耽擱了時間。
周日早上,木肖二人睡了個懶覺。木枕溪是因為工作太累,每逢周日都要補一補覺,肖瑾見木枕溪不起,她便也不起了,睜著眼睛躺在床上,伸出手指玩木枕溪的臉。
從額頭摸到睫毛,睫毛摸到鼻子,再到嘴唇,下巴,耳朵。
木枕溪睡得很熟,也很乖,對外人來說很禦的一張臉被肖瑾搓圓了捏扁了,予取予求。
肖瑾偷偷笑。
木枕溪忽然眉頭一皺,肖瑾連忙閉上眼睛,裝睡。
她閉著眼,感覺木枕溪將她沒來得及收回去、搭在被子外頭的手輕輕地塞進了被子裡,掖了掖被角,確保不漏風後,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呼吸再度平穩下來。
肖瑾緩緩睜了眼,木枕溪還是方才睡著的樣子,仿佛沒有醒過。
事實上木枕溪確實沒醒,方才那一套是她閉著眼睛做的。
肖瑾試著摸她的臉,她沒反應。
肖瑾小聲喊:“木枕溪?”
“……”回答她的隻有沉靜綿長的呼吸聲。
肖瑾端詳她睡顏幾秒,安靜地笑了起來,將自己往木枕溪懷裡鑽了鑽,重新睡了過去。
……
“要不你就不去了吧?”肖瑾給木枕溪扣著襯衣的扣子,看她哈欠連天。
木枕溪睡到十點才起,人還是暈乎乎的,肖瑾暗暗將她公司罵了一百遍,有這麼壓榨人的嗎?
“不去殷笑梨能宰了我。”木枕溪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肖瑾抽了張紙巾給她,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視線清明了許多。
再說還有盧曉筠,木枕溪在心中補充。
“多了多了。”木枕溪仰著脖子,笑著說,“你要把我勒死啊?”
肖瑾勉為其難替她鬆了最上麵一顆紐扣。
木枕溪轉了轉脖頸,輕鬆了許多,接過肖瑾遞過來的包包,低頭親了她一下:“我出門啦,你在家乖乖的。”
肖瑾垮著臉。
她一秒鐘都不想跟木枕溪分開,好好的一個能休息的周末,平白被分去了一個下午。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反正是見殷笑梨,肖瑾覺得比起來和木枕溪分開,她更願意去見殷笑梨,大不了自己全程戴口罩。
木枕溪:“……”
她真跟自己去還得了?
木枕溪隻安靜地看她,眼神裡暗含責備。
肖瑾妥協道:“好吧,我不去了,那你早點回來。”
“我很快就回來了。”木枕溪哄著她。
肖瑾悶悶不樂,咬了咬唇,忽然一步上前,手指分開了木枕溪襯衣領口,嘴唇壓了上去,一含一吸,傳來陣陣刺疼。
木枕溪倒抽了口冷氣。
肖瑾鬆開她,退回去,說:“好了。”
木枕溪抬手摸了摸,不用照鏡子她都猜得到是個什麼情況了,她唇角往上勾了勾,故意多解開一顆紐扣,好讓肖瑾留下的印記暴露得更加明顯,問肖瑾:“滿意了?”
肖瑾點點頭。
木枕溪說:“那我這回真出門了?”
肖瑾換了鞋,戀戀不舍地送她到電梯口。
木枕溪開車去見殷笑梨,她特意將扣子往上扣了扣,沒躲過殷笑梨的眼睛,殷笑梨直接衝上去扒拉開看了,嘖個不停,口水都要嘖乾了。
木枕溪殷勤地給她端茶遞水。
“乾柴烈火啊?火上澆油啊?”
木枕溪隻是笑,並不反駁什麼。
挨了殷笑梨一頓飯的數落,總算讓姑奶奶消了氣。
吃完飯,殷笑梨揚了揚下巴,問:“下午逛街去啊?”
木枕溪微微一笑:“不去,回家陪老婆。”
殷笑梨抬腳欲踹:“趕緊滾。”
木枕溪從這方滾了,肅下神色,轉頭去了那方和盧曉筠約好的茶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