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黑聖父需要幾步](1 / 2)

腳邊的窗簾在白光之中凝固,連鐘表也在一瞬停止。

寂靜走廊裡,希爾隨著風和月光被定格在漫天的白光之下。

隻有蘇裡亞睜開了眼,他抓在窗欞上的手指緊的發白,他垂眼看著還沒有來得及轉動的指環,心中翻湧如陰雲浪潮。

[時間凝固術],神使出現為喬紗使用了時間凝固術,凝固了莊園裡的時間,讓時間停在這一刻。

隻有蘇裡亞的時間在流淌,白光在他身側漂浮,他抓在窗欞上的手指細微的顫抖。

為什麼?

他被一股莫名的情緒淹沒,那情緒令他不受控的指尖冰冷,抓著窗欞越抓越緊。

憤怒。

他在感到憤怒,在剛剛那一刻,在喬紗呼喚神使的名字,祈求神使救她時。

她向光明聖神祈禱,卻是祈禱神能讓神使來救她。

他以為她會祈求神來救她,以為她可能會希望他來救她。

他幾乎要救下她,可她呼喚的是神使的名字。

那一瞬間,他被這股憤怒和吃驚的情緒充斥著,她不要神的救贖,卻祈求一個神使來救她。

像是一個信徒拒絕、背叛了她的神。

可她或許從來沒有信奉過光明聖神,她寧願信奉一個神使。

蘇裡亞一點點鬆開了手指,手背上的瘡口不知為何越來越痛,像是他越憤怒,瘡口就越疼痛潰爛。

他按住開始潰爛的瘡口,想要壓下那股情緒,可他心中卻止不住的想:神使為什麼會出現?他明知她是個騙子,為什麼還是在她呼喚之後出現了?他不該出現在這裡……

瘡口忽然灼燒一樣蔓延開來,他疼的顫了一下,低頭看見手背上擴大了的瘡口,驚醒似得意識到,他剛剛是在嫉怒神使?

因為喬紗信奉他,勝過光明聖神。

窺視、憤怒、嫉恨,他不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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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仍然在對男主這百分之二十的仇恨值,感到吃驚,彆說從來沒有任務者可以刷到男主的仇恨值,甚至是它在為宿主選擇這個世界時,也沒想過她能夠做好這個任務。

它以為她會在這個世界痛苦的放棄任務,這樣它就可以免責。

可是宿主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男主的仇恨值刷到百分之二十。

而宿主,似乎並沒有對男主做什麼,她既沒有像其他任務者一樣挖空心思設計男主,也沒有試圖去攻略男主。

它在這一刻不得不佩服起這位宿主,她真的……很奇妙。

比如此時此刻,被她欺騙的神使推開她的擁抱,對她說:“我並非來救你,我來是為了你欺騙我的事情。”

喬紗當然知道,他來肯定是想問清楚,她為什麼要騙他,可是這有什麼好問的,騙他自然是為了得到神力啊。

“對不起。”喬紗望著他落淚,“請讓我向您道歉,但是……如果讓我再選一次,我仍然會選擇欺騙您。”

神使皺了皺眉,她站在幾步之外哭的淚人一般,睡裙的帶子斷了一條,白色的綢緞睡裙歪在她胸口,使她看起來有一種淩虐之後的美感。

“因為不那樣做,我會死。”她平靜的望著他落淚,“如果沒有欺騙您,我會死在希爾的鞭笞下,會死在伯爵的淩||辱|中……會死在您出現的那天夜裡,被凍死在墓地外,野狗會將我的身體吃的乾乾淨淨,對我這樣卑賤的奴隸來說,那將是我注定的結局。”

他想到林子裡剛見到她時,她身上、腿上的疤痕,新舊疊加。

想到剛才臥房裡,伯爵拿著鞭子頂起她下巴的樣子……可是她不該騙他。

“如果沒有欺騙您,您或許不會多看我一眼……”她喉頭裡哽咽了一下,淚水掛在蒼白的下巴上,她望著他,眼睛裡映出一絲光亮,“對您來說,我隻是個卑鄙的欺騙者,可對我來說,因為欺騙我遇到了您,知道了您的名字,被您救贖……我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夜,您的親吻,您的擁抱……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

“我不後悔。”她朝他走近了兩步,仰望著他說:“再來一次我仍然會欺騙您,從您那裡騙取我最幸福的幾個小時,您不知道這對我來說多麼珍貴,我從來不信神會憐憫我,但遇到您時,我的神為我降臨了,儘管這是我騙來的。”

她的神……也會有人把他當成神明,當成唯一的神嗎?

他凝視著她,她的淚水、她的笑容、她的每個神情和語氣,都讓他心生憐憫。

她掛著淚水對他微笑,祈求一般的說:“您不要寬恕我,我很快就會死在伯爵的臥房裡,這是我的命,我的報應,但在我死之前,能不能請求您……再抱抱我。”

她最後幾個字輕輕顫顫,像是她的心碎掉了一般:“沒有人像您一樣溫柔的抱過我。”

她蒼白的臉上浮現著病態的紅暈。

他明知不該心軟,可她這樣心碎可憐的請求他,隻為了一個擁抱而已,他的心已經軟了,他朝她伸出手,她像一隻雛鳥一般撲進他的懷裡,緊緊抱住了他的腰。

她的身體燙的厲害,背上是細密的冷汗,她在他懷裡啞聲虛弱的哽咽道:“要是能死在您懷裡該多好……”

她的身體忽然軟倒在他懷裡,脫力一般滑下去。

他慌忙抱緊她,她的黑發和腦袋栽在他臂彎間,她痛苦的昏了過去。

“喬紗?”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才發現她在發燒。

她生病了,病的像脆弱的小鳥,可她卻要麵對傅亞伯爵的|淩||辱。

101嚇了一跳,忙問:“宿主您還好嗎?需要為您開啟基礎保護嗎?”

不需要。

喬紗回應了它:她的神仙教父會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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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喬紗意料,她被神使伊夫送回了臥房裡,他動了點小手腳,讓伯爵昏睡了過去。

喬紗被他喂了一杯甘甜的水,感覺到身體迅速的退熱,聽見他歎息的對她說:“我會讓伯爵傅亞在睡夢中忘記今晚發生的事,他隻會記得他回到莊園過了平靜的一晚,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希望你能好過一些。”

說完,他的聲音和眼前的白光一起消失了。

喬紗聽見鐘表“噠噠”的恢複正常,窗戶外的風吹動著窗簾,一切恢複正常。

她睜開眼,房間裡隻剩下她和昏睡在床上的傅亞,她斷掉的睡衣帶子被打了一個結。

這是伊夫替她係好的。

她摸著那個結笑了笑,有一就有二,他會沉迷在“拯救”她的救世主精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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