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裡亞沒什麼複雜的表情,他說:“我不殺生,可以用靶子代替雀鳥,你們可以一起。”
他走進了場中,由他們幾個人先挑選馬匹。
那幾個人先挑選了各自的馬兒,又說:“射靶子未免太簡單了,要和蘇裡亞學長比試,自然是要比試難一些的。”他們互相使眼色,笑著說:“或許有人願意幫我們舉著靶子,騎馬在前麵,這樣的難度才適合蘇裡亞學長。”
“那多危險啊!”下麵的女生抗議。
喬紗卻忽然眼睛一亮,忙拉著貝絲低低說:“要不要試試看,拿下蘇裡亞第一支舞的支配權?”
貝絲驚的忙說:“可是我不會射箭,我隻會騎馬……”
“那就騎馬去當靶子,擾亂蘇裡亞的準頭。”喬紗更低的說:“我幫你去贏蘇裡亞。”
貝絲睜大了眼睛。
“你信不信我?”喬紗問她。
她看著喬紗,認真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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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絲剛站起來,要去幫蘇裡亞舉靶子,就聽見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請問,我可以幫你們舉靶子嗎?”
莉莉絲吃驚的扭頭看過去,竟然是貝絲公主,她舉著手站在那裡,緊張的臉頰發紅,卻又重複了一遍:“教父大人,我可以嗎?”
她印象裡的貝絲公主,得體聽話,話都很少說。
神教父看向了雪萊,雪萊對他點點頭,他便道:“當然可以。”
“教父大人。”喬紗也向教父行禮,禮貌的詢問道:“像我這樣的普通人也可以與神學者切磋嗎?”
神教父看向喬紗,他不太記得這位女孩是誰了,隻記得是雪萊帶來的,可能是哪位公爵、伯爵的女兒。
“任何人都擁有同樣的權利。”神教父溫和的對她說:“隻要蘇裡亞接受你切磋的請求。”
她知道蘇裡亞一直在看著她,她回應了他的目光,與他視線交彙,用一種陌生人的口吻向他發出邀請:“您可以接受我的請求嗎?我也想贏得您的第一支舞。”
蘇裡亞今天第二次的皺住了眉頭,依舊是為了她,她想乾什麼?她也受邀參加舞會嗎?
她總不會真想與他共舞。
他的繼母。
她連馬也騎不穩,她會開弓嗎?
“蘇裡亞。”神教父叫了他的名字,“你接受嗎?”
蘇裡亞不會拒絕她的,因為他對她充滿了好奇。
喬紗隔著那樣多的人,與他對視。
他率先挪開了視線,點了點頭,“如果這位女士會騎射的話。”
他翻身上了馬,很難控製自己不去看喬紗,她和貝絲來到場中,雪萊扶著貝絲上了馬,似乎不放心的在和貝絲說什麼。
而喬紗踩著馬鐙,翻身上了馬,她抓著馬韁繩,調轉馬頭麵向他,陽光下她跨坐在馬上莫名的神采飛揚。
她會騎馬?
之前她明明還需要人扶著坐在馬上。
她的身上充滿了謊言……
她擺弄著弓,忽然俯下身問雪萊,“這個是這麼拉開嗎?”
蘇裡亞忍不住驅馬過去,拉住了她的馬頭。
馬動蕩了一下,喬紗手忙腳亂的抓住馬兒,瞪向了蘇裡亞,他想摔死她嗎?不孝子。
“這很危險。”蘇裡亞按著馬頭,聲音低又輕的對她說:“你會騎射嗎?”
許多人看著蘇裡亞。
喬紗在蘇裡亞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她抓著韁繩向他傾身,也低低輕輕的說:“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百發百中。”
她又在說謊。
蘇裡亞的手被她用弓撥了開,她對他說:“我知道你會保護好貝絲的,我也會保護好你第一支舞的支配權。”
什麼意思?
蘇裡亞凝視著她的雙眼,竟無法看穿她的心,她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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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開始後,蘇裡亞才明白過來,她的意思。
她一箭射中了最當前女學生的馬,那一箭力氣不大,卻精準的射在馬腿上,驚的馬將背上的女學生掀倒在地。
蘇裡亞吃驚的看向她,她停在原地根本沒驅馬上前,隻是開弓瞄準,“噌”的又一箭射出,這一箭射中了第二名的馬。
她竟然真會射箭?
場下看著的人也吃驚不已,隻見喬紗動也沒動,一連五箭,箭箭射馬,將五名低年級的全部射下了馬。
隻剩下停下的蘇裡亞和往前策馬的貝絲。
她在一片罵聲之中,抓著弓箭猛地策馬追了上去,超過蘇裡亞,直奔貝絲而去。
蘇裡亞這才忙催馬追趕,她的騎馬技術並不好,騎馬時也不會開弓射箭,蘇裡亞三兩下就追上了她。
她像是急了一般,看見他追上來,立刻丟開了韁繩,慌亂的開弓就要去射靶子。
怎麼能丟開韁繩!
蘇裡亞眼看著她的馬脫韁,朝著麵前的月桂花樹撞了上去,而她根本沒顧,隻一箭放了出去——
箭“噌”的一聲。
馬突然鳴叫撞上月桂樹。
蘇裡亞伸手一把抓住了馬的鬃毛,按住馬頭,同一時間伸出另一隻手抱住了她的身體。
盛大的白光迸發而出,將整個操場籠罩,滿院的月桂樹被震動的花朵飄落而下。
那支箭在白光之中,掠過貝絲的肩膀,精準的射中靶心。
喬紗撞進一個臂彎裡,她抬起頭看見白光、碎花,皺著眉的蘇裡亞。
眼前的月桂花樹在蘇裡亞的麵前,忽然開出千萬朵金花,仿佛要在這一刹將所有的美麗為他綻放,開儘。
可他連一眼也沒有看,任由金花飄零,落在他淺金的中。
他真美,比從前更美,他越聖潔不可攀折,就越美。
“真遺憾蘇裡亞。”她抓住了抱著她的手臂,手指輕輕撫摸在他的手背上,低聲對他說:“你的第一支舞,看來屬於我了。”
蘇裡亞不可思議的望著她,她竟然真要……和他跳第一支舞?她明不明白第一支舞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