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馴化萬人迷男主](1 / 2)

謝明君與幾位掌門設下法陣, 留師祖在外守著,隻等喬紗入明遠的夢。

入夢之前,明遠再三囑咐她, 回到過去之後不要現身,更不要更改任何細微的事情,哪怕是再細微的更改恐怕也會引發更大的災禍, 甚至因魔尊存在的一些人,也會被改變整個命運。

喬紗點點頭。

他又傳音告訴喬紗,還入昨夜她入的那個夢境,他此生隻做過四場夢。

第一個夢境,隻是他初化人身時,一些零碎的畫麵,山、雨、日落日升,與聖蓮並不相關。

第三個夢境,十分凶險,不要進去。

他卻沒有再說之後的那個夢。

喬紗握著碧藍珠子又悄悄問他:之後的那個夢, 是與我相關?

他靜坐在那裡, 垂下眼,不答也不否定。

那就是默認了。

悶騷的和尚,原來早便在夢中與她私會了。

喬紗又看他一眼,笑著將碧藍珠子納入口中,盤膝入定,將靈識又一次入了明遠的夢中。

這一次, 她熟門熟路, 直接就進入了第二個夢境之中。

布下法陣的諸位掌門卻是一個比一個緊張。

“她怎直接入了第二個夢境?這對嗎?”他們看向明遠,明遠已入定,聽不到他們的話語。

“若是進入錯了, 可還能再重新進入一次?”另一個問。

法陣中已映照出喬紗進入的夢境畫麵——紅蓮山、紅蓮湖、明遠與湖邊的那個人。

那人說:“你想不想知道我的名字?”

是魔尊!

紅蓮之後,浮現出一雙詭異的雙瞳眼睛,正是魔尊。

他們麵麵相覷,喬紗怎知這第二夢境便是與魔尊相關?她並不知道明遠聖師的從前啊,難道……她已入過明遠聖師的夢?所以明遠聖師才確定那蜃夢珠是真的。

他們又禁不住瞧了謝明君一眼,能入明遠聖師的夢,必定是經過他同意的,他竟同意了喬紗一再入他的夢,這很難讓人不生出猜忌之心。

明遠聖師似乎格外的袒護這位謝夫人。

謝明君立在法陣旁,隻盯著法陣,他心中比任何人清楚,喬紗與明遠的過去,那串佛珠,那場雨夜留宿……

或許,從她在雨夜紅蓮寺中收回那串,新婚之夜送給他的佛珠,將她扯斷在大雨中時,她就扯斷了與他的情緣。

她在那時就不再對他有所期待了。

所以之後,她的冷淡、她的漠不關心、她不再為他去做什麼,也不再與其他男人保持距離……不是她在使性子,鬨脾氣,是她不再愛他了,決心不與他糾纏了。

他竟……到現在才明白。

喉頭的腥甜湧上來,他抬手壓在自己的襟口,緊緊抿著嘴唇,他竟如今才明白,她不是使性子,是早已不在意他如何了。

他自以為做的挽回,不過是徒勞的自相情願,因為她早已與他決絕,不需要他的挽回。

“謝聖師你還好嗎?”師祖盯著他的臉色問他。

他沒開口,喉頭又苦又澀,是他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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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不想知道我的名字?”

喬紗沒有留在樹上,而是化成一隻蝴蝶,悄悄朝紅蓮湖旁的那個男人飛了過去,這次她一定要看清。

她穿過蓮花叢,盤旋在那男人頭頂,在波光粼粼的湖水倒映中先看到了那男人不真切的臉。

與明遠不一樣,那蒼白羸弱的臉,在水中晃動,那麼那麼的眼熟,令她驚愣不敢確定,是她沒看清嗎?一定是她沒有看清吧?

“什麼名字?”明遠靜靜的開口問他。

水中的影子勾唇輕輕笑了,手掌輕輕的拍著懷中嬰孩,與他說:“容伽,容光的容,僧伽藍摩的伽,是不是很好聽?”

水中的影子漸漸凝成一張清晰的臉,雪一樣白,冰封一樣冷,如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刃,又如隨時會崩塌的雪山。

容伽,容伽……

這張臉不正是上個世界的容伽嗎?

他披著一頭烏黑的發,雙瞳之中是灰色的瞳孔中套著幽黑的眼珠子。

他長著容伽的臉,卻被容伽生出無限的妖異與詭異的美感,美的讓人心驚膽戰。

他是誰?他是長了和容伽一樣的臉?還是他就是容伽?

喬紗問101,他是不是上個世界的容伽。

101也驚愣了一會,仿佛在查找訊息一般,片刻後才回答她:“宿主,我無法確定他是不是上個世界的容伽,係統查詢上個世界也沒有發生崩壞的現象,但您還記得容伽的痛苦時刻嗎?”

她當然記得,她獲得的額外獎勵,進入容伽的痛苦\\愉悅時刻,和她與蘇裡亞發生關係時一模一樣。

她一直疑惑為什麼,明明是那麼不同的世界,甚至連任務等級都不同,可總有些地方微妙的相似。

如今想來,該不會她所經曆的每個世界都是有所關聯的吧?

101也這麼想:“您還記得您完成任務之後,書架中經曆的世界會完結嗎?我提醒您去看這些書的結局是因為,我無法查看。”

係統無法查看,隻有宿主可以查看結局。

這太怪了。

現在可以查看嗎?

喬紗問101。

“不可以,您現在是靈識,需要離開夢境才可以查看。”101回她。

來不及查看。

因為明遠已經動手,想要將他懷裡的女嬰搶走。

他翩然起身,掠開幾步,帶起的風將喬紗這隻蝶幾乎吹翻進湖水中,她慌忙扇動著翅膀,用細細的爪子緊緊的扒住了他的衣袖。

“這孩子是個死嬰。”明遠皺緊了眉對他說:“你掘了山下溪邊的一座新墳,從墳中抱走了那具死嬰的屍體,是不是?”

“噓”,他豎指輕輕一晃,手掌柔柔的拍著懷裡安靜的嬰孩,聲音輕的像細風,“不要把她吵醒了。”他的手掌那樣輕,“她自然還活著,她是我的女兒,她也有名字,你想知道她的名字嗎?”

明遠的眉頭越皺越緊,他確實感應到了那死嬰身體裡縈繞著一縷生魂,但那嬰孩明明就是山下墳墓中那個被父母遺棄死在山腳下的孩子,是他親手將她葬了。

“你將一縷生魂困在了死嬰體內?”明遠問他,“你哪裡抓來的生魂?你可知你如今所做皆是犯禁。”明遠對他伸出手:“將孩子給我,我替你送走生魂,塵歸塵土歸土,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他抱著孩子,抬起眼臉色忽然冷了,“我說了,這是我的女兒。”

“執迷不悟。”明遠猛然上前。

他們打了起來。

喬紗快被他們的靈氣與掌風卷碎,她吃力又慌忙的扒著他的衣袖,鑽進了他手掌下那嬰孩的繈褓之中。

她將自己藏在包裹嬰兒的僧袍之下,總算是沒有被卷碎,身側的嬰孩是熱的,有溫度的。

那嬰孩手指動了動,就在她的眼前。

她好奇的爬上嬰兒的手指,看見那嬰兒睜開了眼,兩顆眼睛是琥珀色的,像兩粒圓溜溜的葡萄,正在眨啊眨的看著她。

這嬰兒太奇特了,看起來像是剛出生一般,胎毛又細小又毛茸茸,可她不哭,也不鬨,靜靜的看著你。

這就是阿加嗎?阿加是被魔尊抓來的生魂,養在了死嬰的身體裡?

魔尊是容伽嗎?如果真是容伽他為何來到這個世界?

她腦子裡太多疑問,那嬰孩與她看著彼此,小手指動了動,似乎想要抓她,卻抓不到的隻張開著手掌。

真奇特,她沒生過孩子,連接觸這麼點兒大的小孩都很少,她想起了容伽。

他有沒有將那個孩子生下來?那孩子是男是女?長什麼樣子?

她聽見悶哼聲,聽起來像是明遠的聲音,然後傳來明遠的聲音:“你不得下山——”

可那聲音,很快就被拋的遠遠,她縮在繈褓中,隻聽見風聲嗖嗖掠過。

等到一切靜下來,喬紗聽見一個女人的驚呼聲,她探出繈褓,看見他站在一間地方不大的房間裡,對麵是一個婦人,婦人在榻上護著她的孩子。

“你彆怕。”他站在房間裡,抱著懷裡的孩子,對那婦人說:“我不害人,我隻想請你幫我喂一喂我的女兒。”

他說:“我沒有乳||汁,你要什麼我可以與你換。”

那婦人哪裡敢要什麼,她已嚇傻了,隻瑟瑟發抖的抱著自己的孩子,求他不要傷害他的孩子。

他便點點頭說:“好,我答應你了。”

那婦人完全不知他的意思,隻見他走過來,將孩子輕輕的放在了她的手邊,手掌輕輕的又拍了拍孩子,看著她,一副等她喂的樣子。

婦人嚇的臉色蒼白,抓著衣襟低低說:“妖怪老爺、能不能、能不能出去?”

他想了想說:“可我不放心。”

婦人急的掉下眼淚來,她的哭聲引得繈褓中的女嬰也跟著啼哭了起來。

他輕輕的拍著孩子,像是無措又無奈,退讓道:“我站在門口。”

說完轉身去了門口,他也不關門,就背對著屋內的婦人守在門口。

喬紗趁機從繈褓裡鑽了出來,落在了櫃子上,見那婦人擦掉眼淚,將繈褓裡的女嬰抱起來,熟練的哄了哄,開始給女嬰喂奶。

婦人的孩子與女嬰差不多大,同是吃奶的時候,可那女嬰哄來哄去,如何也不肯吃一口。

便是喂進去,她也完全不會吞咽,全吐了出來,哭的更狠了。

他在門口聽的忍不住,開口問道:“她為何哭?”

婦人急的滿頭是汗,沒有辦法的理好衣服,小心翼翼回他:“妖怪老爺、她、她如何也不肯吃,她或許是病了。”

“病了?”他轉過頭來,皺緊了雙眉,他要走過去。

明遠突然又出現在窗外,掌風一卷要卷住那嬰孩。

他幾乎想也沒想,上前硬生生挨下那一掌,也要將孩子先抱入懷中,他被擊的唇角溢出血來,滴在嬰兒臉頰上。

那嬰兒忽然不哭了。

喬紗聞到,他的血也是蓮花的香氣,與她這個世界的香氣是一樣的。

他護著孩子,不想與明遠交手,隻逃離了那家農戶。

明遠被他困在法陣中,冷聲與他道:“你便是困住那縷生魂,也終究無法讓它活在彆人的軀殼中!”

活不了嗎?

喬紗緊跟慢跟,總算是沒將他跟丟。

他闖入了一座山門之中,喬紗抬頭看去,那山門上赫然寫著——[玄門]二字。

玄門,原主父母的門派。

當初魔尊竟然還與玄門有關聯?

喬紗跟進去,看著他闖入了玄門的機關洞穴之中,他為了護著懷裡的孩子被機關擊中,倒在了那機關洞穴之中。

而後,一個大腹便便的美婦人帶著弟子匆忙趕來。

喬紗看著那美婦人的臉,一下子就認了出來,那是原主的母親喬挽月。

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原主嗎?原主這個時候還沒有降世?

喬挽月探了探機關中的他,對弟子說:“先彆傷他,他體內並無妖邪的氣息,他似乎是佛修?”

“師父,他懷裡還抱著個孩子。”那弟子說。

“許是誤入了機關的佛修,先將他救出來。”喬挽月撤下了機關。

喬挽月將他與孩子,救到了距離不遠的山中竹屋,她在為他清理傷口時,驚奇的發現,他雖是男兒身,可是他的腹部有一道深深的口子,竟像是剖宮產子的傷口。

那傷口還在流著血。

而他的胸|脯比尋常男子的要鼓|脹一些,雖然不像女子,卻很像是生產之後的狀態。

喬挽月又吃驚,又不忍心,再看著他昏迷了仍然護在懷裡的女嬰,更是於心不忍。

她沒有告訴其他人他的存在,在竹屋之中救了他。

他醒過來之後,看見喬挽月抱著他的孩子,險些要殺了她,卻發現喬挽月正在用湯匙耐心的喂著他的孩子羊乳,她幾乎吃兩口吐兩口,可喬挽月很耐心的繼續在喂。

他坐在那榻上第一次感受到了善意。

所以當喬挽月問他這孩子是誰的孩子。

他毫無隱瞞的告訴她,是他的孩子,他自己生下來的孩子。

他原以為喬挽月會和明遠一樣不信,可喬挽月隻是笑著點了點頭,與他說:“我曾聽我祖父說過,這世上男子產子一是鮫人一族,二是蓮花成妖,蓮花生蓮子,可你似乎不是鮫人一族,你是……”

“我並非妖邪。”他打斷了她,坐在榻上看著安安靜靜的孩子,喃喃自語一般說:“我從未害過人,從來沒有。”

“我知道。”喬挽月將孩子輕輕放進了他懷裡,“你若害過人便不會沒有一絲妖邪之氣了,你是蓮花血,我聽聞隻有至善至純的仙人轉世才會有蓮花血。”

所以她才會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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