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誘 她迎著光,一步步走到太陽下。……(1 / 2)

寵你似癮 三無是萌點 12664 字 9個月前

祝蘿以最快速度逃離嚴家。

一秒鐘都不想多呆。

她連夜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箱,把完全屬於自己的東西放進去。

全部整理完畢,20寸小箱子,還空出將近一半。

她所擁有的,太少太少。

房間裡其它東西,都是嚴家給的。

祝蘿最後拉開抽屜。

抽屜裡麵,滿滿當當裝著她的獲獎證書。

一個個燙金封麵,代表舞蹈生無上的榮耀。

不重要了。

祝蘿把它們拿出來,全部放進旁邊的空紙箱。

層層疊疊的獲獎證書底下,壓著一個醫院精神科的病曆檔案袋。

猶記當時,替祝蘿治療的醫生說:

“你現在的精神狀況非常糟糕,幸運的是,目前還不到致病的程度。”

“建議你儘快脫離讓你產生精神困擾的環境,尋求一份長期穩定的情緒價值。”

“假如情況繼續惡化,真正確診嚴重的精神類疾病,治愈的概率極低,你必須一輩子依賴藥物。”

“而且,會影響你的舞蹈生涯。”

祝蘿一直把病曆放在這個地方。

如同寫在無人海灘的求救訊號。

希望誰發現一下。

但是,現在無所謂了。

檔案袋上寫著患者姓名:嚴媚嬌。

即使被發現,又能怎樣?

她是祝蘿,不需要以‘嚴媚嬌’的身份被關心。

她不知道如何‘尋求一份長期穩定的情緒價值’。

至少,可以脫離‘產生精神困擾的環境’。

祝蘿把病例也放進紙箱,拎起行李箱走出房間,對一直照顧自己的吳姨說,“麻煩幫我把房間裡的紙箱處理一下,謝謝吳姨。”

“哎,好的。”吳姨關切地問,“以後,你還會回來住嗎?”

祝蘿輕輕搖頭。

.

國體正校門附近,開了一間知名房地產企業旗下的房產中介公司。

招牌非常醒目,專門為不想住校的學生,介紹出租房。

新學期已經開始一個多月,打算租房子的大學生,早已經都找到合適的房子。

工作日的清晨,中介公司閒到發慌。

公司裡麵隻有一個做兼職的學生,趴在工位上摸魚玩掃雷遊戲。

“你好。”

清清淩淩的聲音,讓他手一抖,引爆網格中的炸.彈,電腦屏幕立刻炸開一場煙花。

男生觸電似的丟下鼠標,從屏幕背後探出頭,不可思議地叫,“祝蘿?!”

祝蘿右手拎著行李箱,右手揪緊書包帶,迷茫地打量中介小哥。

“我們認識嗎?”

“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啊!大名鼎鼎的小神女,國體所有男生的愛豆~”

中介小哥拿起手邊的資料夾,從工位後麵繞出來,笑得像搖曳的迎春花,“小神女,你也要找房子嗎?”

今天做兼職真是賺翻了,摸魚就能拿工資,還有幸為小神女貼身服務。

這波可以吹一年!!!

“嗯。”祝蘿點點頭,講出自己唯一的要求,“我想租一個能跳舞的房子。”

“哈?你說啥?”中介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能跳舞的房子?你有多少預算?”

祝蘿想了想,在積蓄有限的情況下,報出最高預算,“每個月5000。”

舞蹈係學生跳舞都是免費的,祝蘿能夠支配的錢,隻有她以前攢下來的獎金。

升入大學後,她狀態越來越差,早就沒什麼獎金可以拿了。

她不想再花嚴家給的錢。

代價太重。

如果一直依賴繼父的經濟支持,勢必無法擺脫他和那個家。

更無法逃離困囚自己的夢魘。

“那什麼,不是我不想幫你介紹房子啊。”中介翻翻資料夾,為難地說,“你應該知道,漠城市中心這片地方,寸土寸金。租個小小的練舞房,每天租金少說也得個千八百塊錢。稍微好點的練舞室,一天租金就得五千。何況你想租一個能跳舞的房子,那得是彆墅吧?”

“不租彆墅,隻要能跳舞就行。”祝蘿說,“哪怕隻有練舞室的房間,我也願意住,我想今天搬過去。”

這是她唯一的要求。

中介可算明白,為什麼大家都說祝蘿是不墮凡塵的神女。

她不食人間煙火,毫無社會經驗。

倘若換一個黑心中介,肯定被騙得傾家蕩產,興許還會被騙色。

“祝蘿,你以前租過房子嗎?”

祝蘿小幅度搖頭。

董秀厭惡祝蘿,卻對她有極強的控製欲,仿佛對待沒有思想的提線木偶。

祝蘿能夠搬出來,全靠從嚴豐舟手裡討來的一丁點自由。

“難怪,”中介小哥歎了口氣,跟她把話挑明,“我這裡沒有適合你的房子,就算有,你今天也不可能搬進去,還要跟房東簽訂租房合同,手續辦齊了才能住。”

祝蘿聽懂他的意思,禮貌且疏離地說,“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她轉過身,把行李箱先推到外麵。

纖纖手指攥緊拉杆,雪紡長袖下,露出的一截細瘦的手腕。

手腕前些天受了傷,貼著與膚色相同的醫用膏藥。

乍一眼,很難分辨清楚。

可陽光灑落時,貼了膏藥的那處,與她瑩白肌膚呈現的冷玉般光澤,截然不同。

鶴令璟剛走出沿街的寵物醫院,一眼便看見了。

兔子姑娘?

“喂,祝蘿你等等。”中介小哥叫住她,拿著手機跑過來,把微信二維碼湊到祝蘿眼前,“加個好友吧,如果有合適的房子,我好通知你。”

他美滋滋盤算:雖然有合適的房子概率不大,但以此為借口,加到祝蘿的微信,學校那幫單身狗不得嫉妒死!

“好。”祝蘿把他當做普通中介,不疑有它,拿出自己手機。

她手機沒有貼防窺膜,中介看見祝蘿的主屏幕,都是自己根本不會下載的自律app。

什麼Keep、薄荷、健身食譜、單詞打卡——

除此之外,竟然連B站、晉江和王者都沒安裝。

她平時不看視頻,不讀小說,不打遊戲嗎?

祝蘿向左劃了三次,才從角落找到半個月沒啟動的微信,添加中介小哥。

“謝謝。”祝蘿真摯地向他道謝,然後離開。

“啊!”中介小哥捂住胸口。

糟糕,良心好幾吧痛。

不諳塵事的神女,哪裡懂什麼人心險惡。

他不打算幫祝蘿找房子,卻加了她微信,是不是有點詭計多端啊?

“喂。”背後冷不丁響起一道冷淡、帶了點威壓的男聲。

中介小哥慌忙收起手機,身體轉了一百八十度,賠著笑臉喊,“鶴大,你怎麼來了?”

這間房屋中介,是鶴氏旗下的連鎖品牌。

因為正好開在學校附近,掌權者便假模假樣交給鶴令璟‘管理’。

鶴氏家大業大,讓原本的正統繼承人,管一個小小的加盟店,擺明是羞辱。

鶴令璟沒有拒絕,接管店麵之後,直接雇國體的小弟發傳單,接待客戶,從根源解決他們生活費不夠用的問題。

有了這層關係,小弟對鶴令璟更加服服帖帖。

鶴令璟晃了下手裡的貓包,瓷兒在裡麵‘咪嗷咪嗷’叫喚。

按照寵物醫生的說法,瓷兒被之前的主人虐待後棄養,傷還沒好,最近幾天都必須帶到醫院做治療。

鶴令璟住得近,每天趁早送過來,等它打完針就接回家。

名貴的品種貓容易應激,尤其是被虐到棄養之後,很難建立對新主人的信任感。

但瓷兒是隻笨蛋貓咪,沒啥記性。

才被鶴令璟撿了三天,一看到他就激動地往懷裡撲,又親又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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