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舞團與祝蘿之前所在的舞團,氛圍明顯不同。
她們進度慢,尤其跟同校舞台比較時,差距格外明顯。
帶隊老師和胡璿,為了不讓大家太頹靡,下台後必定大誇特誇。
胡璿豎起大拇指,“你們太會跳了吧!簡直了!畢業後都進中央劇院,上春晚跳,上最大的舞台!”
“真的?我跳得很好嗎?”韓素素被誇得飄飄然,看向祝蘿尋找認同,“祝蘿,我表現怎麼樣?”
“好看。”祝蘿配合地誇獎,“你的努力沒有白費。”
“哈哈哈哈哈!我果然是天才!天才!”韓素素樂得原地蹦迪。
祝蘿見同學們喜笑顏開,恍惚想起之前的自己。
每次下台,必定被從頭到腳挑剔一通,得不到半句表揚。
以致於後來的祝蘿,對舞台總是敬畏又恐懼的。
胡璿生怕她們得意忘形,板起臉教訓,“彆太驕傲!回去好好練練,正式舞台要比今天更好。”
“好~”
“祝蘿,你……”韓素素衝到祝蘿麵前,正要說些什麼,一聲高亢的尖叫,從走廊彼端傳過來。
“啊——!”
“我的黑珍珠呢?誰偷了我的黑珍珠?”
“誰啊?吵死了!”韓素素好奇地推門。
門剛打開一條縫隙,外麵的人伸手扒住門板邊沿,用力擠進來。
“祝蘿,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黑珍珠!”崔玉姝憤怒地指著她的鼻尖。
祝蘿否認,“我沒有。”
“胡說!他們說彩排的時候,後台隻有你一個人,除了你還有誰?”
“喂,你講點道理!”韓素素擋在祝蘿麵前,“祝蘿又不參與演出,她呆在後台有錯嗎?”
崔玉姝已經被憤怒衝昏頭腦,近乎嘶吼地控訴,“我不管!肯定是她嫉妒我,偷走我的黑珍珠!”
被無端冤枉的祝蘿,聽見她的指控,隻覺得不可思議。
“我嫉妒你?”祝蘿仿佛聽見什麼笑話,差點笑出聲。
崔玉姝將她視作假想敵。
祝蘿從來不把她放在眼裡。
胡璿實在聽不下去,站出來給祝蘿撐腰,“同學,你說我們班祝蘿偷了你的東西,證據呢?”
“還要什麼證據?當時後台隻有她一個人,肯定是她偷的!”
“我沒有。”祝蘿硬氣地說,“你報警吧。”
“報、報警……”崔玉姝語氣明顯猶豫。
她想私底下解決,不想把事情鬨大。
否則,萬一被嚴思明和出借珠寶的負責人知道——
“祝蘿說得對,報警啊!”
崔玉姝:“報什麼警?我確定是她偷的,把黑珍珠還給我,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祝蘿懶得跟她廢話,拿出手機準備撥110。
崔玉姝眼疾手快,一把搶回她的手機。
舞劇專業見她這麼不講理,紛紛撲過來。
向來捧著崔玉姝的姐妹團,也不甘示弱,跳出來回擊。
事情很快鬨大,驚動了老師和院裡領導。
“先把劇院的門關起來,誰都不準離開!”
領導很快做出安排,把崔玉姝和祝蘿叫過去。
“崔玉姝,你的黑珍珠,是什麼時候丟的,仔細說清楚。”
崔玉姝戰戰兢兢來到領導麵前,小心翼翼偷覷旁邊的嚴思明,一口咬定說,“是我排練的時候,祝蘿偷走的!”
韓素素氣得破口大罵,“人話你是一點也聽不進去啊?都說了祝蘿沒偷!”
領導看向祝蘿,“祝蘿,當時後台隻有你一個人,對嗎?”
祝蘿禮貌地回答,“對,但是我一直呆在舞劇專業的準備教室,沒有離開過,更沒有偷黑珍珠。”
“少給我狡辯,我管你偷沒偷。”嚴思明吊著眼尾,居高臨下命令道,“現在隻有你一個嫌疑人,你必須把黑珍珠交出來。否則,就算出去賣,也得賠給我一顆。”
祝蘿看向她,垂在身側的手掌握緊。
嚴思明永遠這樣高高在上。
仗著自己是嚴豐舟的親女兒,把她當做丫鬟,當做賣給嚴家的奴隸。
反正不是平等的人。
“憑什麼?”祝蘿看向她。
第一次與嚴思明正麵對峙。
“你還有臉問‘憑什麼’?”嚴思明眼底閃過明顯的厭惡,“你這些年吃誰的喝誰的,心裡沒點逼數嗎?”
“嚴女士,事情調查清楚之前……”老師試圖調解。
嚴思明根本不聽。
她才不管什麼真相,傲慢地撩了下頭發,“你要是找不到好客戶,我給你介紹幾個。”
話音剛落,緊閉的劇院大門,被人從外麵踹開。
幾十上百個國體男生同時湧進來,鑽到劇院各個角落。
“黑珍珠黑珍珠,黑珍珠在哪裡?”
“鶴大說了,誰找到那顆黑珍珠,他把新到手的fedreate送給誰。”
“woc!鶴大那輛摩托大幾百萬,我饞好久了,黑珍珠我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來!”
“彆跟我搶!我肯定先找到!”
祝蘿愣住。
平白無故,鶴令璟為什麼會帶人來國藝劇院,找丟失的黑珍珠?
“嘻嘻~”韓素素靠過來,一臉邀功的表情,“幸虧我上次跟國體小哥哥加了微信,讓他們給你老公通風報信。”
“他不是。”祝蘿803次澄清,耳根悄悄紅了。
韓素素再次選擇性失聰,“你老公真厲害哇,搞這麼大陣仗。”
祝蘿說不出反駁的話。
確實挺大陣仗。
由於今天並非正式表演,劇院觀眾席沒有開燈。
鶴令璟一步步走過來,速度很慢。
終於,他來到祝蘿麵前,確定她沒有受什麼傷,
無喜無悲的眼瞳,這才斜了一下嚴思明。
“你要賠黑珍珠,自己為什麼不去賣?”
“什麼?!”嚴思明憤怒地瞪大眼睛,很難相信他敢這麼對嚴家大小姐說話。
鶴令璟扯了扯唇角,嘲諷力度拉滿。
“因為不值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