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妗是周青故特意邀請的貴賓。
她常年定居海外, 生意圈早就超出漠城的勢力範圍。
她質疑要帶走祝蘿,即使周家根基深厚,手眼通天, 也不能把傅妗怎麼樣。
嚴豐舟一直注意傅妗, 卻不敢跟她對視。
十年不見,傅妗比當初更加漂亮, 整個人散發出死了老公的美。
莫說現在留在她身邊的董秀, 就連剛剛得到手的崔玉姝, 也比不上傅妗分毫。
嚴豐舟心虛之餘,不禁思考:當初我為何鬼迷心竅,竟然受到董秀的蠱惑, 選擇跟傅妗離婚。
很快,嚴豐舟想通了。
離婚這件事,不是他選擇的。
傅妗與他結婚, 屬於家裡安排的。
傅妗那時候年紀小,對於感情的事情沒有興趣。再加上想擺脫家裡的管教, 就選了個不討厭的男人。
誰也沒想到,臨近結婚前,嚴豐舟前女友難產, 導致拚命生下的女兒無人撫養。
前女友的父母抱著孩子招過來, 咄咄逼人索要賠償, 並且拒絕為她養女兒。
繈褓中的嬰兒哭聲淒厲,年輕又心軟的傅妗,同意留下女孩。
但她警告嚴豐舟,結婚之後,不許出現任何不軌的行為。
剛開始,嚴豐舟還算規矩, 時間長了,他以為自己吃定傅妗,以為傅妗不敢跟自己提結婚,便偷偷在外麵養情兒。
他非常重視自己的婚姻,一直小心翼翼,不想被小情人影響生活。
後來,卻栽在董秀身上。
董秀故意留在印記,被傅妗察覺,甚至還當麵挑釁。
傅妗看到找上門的女人,並沒有被激怒。第二天,她就擬定好離婚協議,請來最好的律師替自己辯護。
拿走一大半婚內財產,從此徹底遠離嚴豐舟的生活圈。
嚴豐舟嘗試過挽回,但是傅妗這個人做出決定,根本不給他半點機會。
再後來,嚴豐舟無奈與董秀結婚,心裡依舊惦記著傅妗。他嘗試打聽傅妗的消息,卻發現,就連傅妗家裡人,都不清楚前妻的動向。
時隔十年,嚴豐舟再次見到傅妗,沒想到會變成這樣的場景。
“傅妗!”嚴豐舟向前兩步,叫住她。
傅妗腳步沒停,騙過去對祝蘿說,“男人這種東西,你稍微搭理一下,他就覺得你對他餘情未了。”
她一步步走遠,聲音卻清晰飄到嚴豐舟耳朵裡。
“真賤啊。”傅妗總結。
嚴豐舟縮回挽留的手,臉色更加難看。
被他這麼一鬨,周青故沒辦法叫住祝蘿,隻能眼睜睜看她被傅妗帶走。
滿室賓客目瞪口呆,沒想到,竟然能看到這樣戲劇化的場景。
方憑序晃晃手中的酒杯,一臉興致盎然,“瞧,樂子這不就來了。”
他拿出手機,拍下傅妗帶著祝蘿離開的背影,發給鶴令璟。
方憑序:你安排的?
對麵遲遲沒有回複。
方憑序氣得悶了一口酒,“說過要好好相處,這小子,又晾著我。”
祝蘿沿著台階,一步步走下台階,然後眼睜睜看著豪華遊輪駛離港口。
她這才知道,周青故安排的晚宴,將要持續兩天三夜,橫跨整個元旦假期。
三天三夜,如果她一直留在船上,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就算想要逃離,四周都是海洋,還真是叫天天不靈,
祝蘿心有餘悸,慌忙向傅妗道謝,“謝謝你帶我下船。”
“你不應該謝我。”
“?”祝蘿開口,打算問她應該謝誰。
一陣料峭的海風吹來,隻穿了禮服裙的祝蘿,凍得瑟瑟發抖。
她抱住手臂,試圖讓自己溫暖一些。
突然,一件寬厚的外套從後麵罩過來,準確裹住她。
外套上沾了熟悉的味道,特彆好聞。
傅妗看向他身後,抬手打招呼。
“嗨,小學弟,好久不見。”
鶴令璟平靜地回應,“好久不見。”
“學弟?”祝蘿看向鶴令璟,又看向傅妗,不確定地問,“難道你是國體的學生嗎?”
“國體?”傅妗露出‘你在說什麼胡話’的表情,解釋道,“我們都是V國大學金融係的畢業生,鶴令璟的碩士導師,恰好與我是同一位。我有幸認識他,還要多虧導師的引薦。”
“畢業生?碩士導師?”祝蘿震驚地看向鶴令璟,眼睛裡充滿問號。
鶴令璟解釋,“我可沒說過自己是國體的學生,隻是辦了一張通用的聽課證。”
祝蘿更震驚了。
難怪鶴令璟總是神出鬼沒,連考試也不去。
敢情他隻是過去蹭課的。
“我記得,你好像隻比我大兩歲。”祝蘿難以置信地問,“你究竟什麼時候讀完大學的?”
“兩年前。”鶴令璟選擇坦白從寬,如實回答道,“初中最後一年,我的代理人替我申請了V國大學少年班,所以放棄了國內考試。鶴家的人以為我成績太差,安排我去國外混個學曆。然後,我就在國外讀完了本碩。”
“原來如此,代理人是我船上見到的那位嗎?”祝蘿想起剛才在甲板上,看到的那位瘦削的男人。
“對,他是我父母的朋友。任何我不方便出手的場合,他都會代替我出席。”鶴令璟看向開遠的船,“他真的很厲害。”
“確實。這些年我和Z先生打交道,接觸越多,就越嫉妒你。”傅妗誇讚道,“也不知道你對Z先生做了什麼,搞得他隻願意為你做事,彆人開出再優渥的條件都沒用。”
“我沒有對他做什麼。”鶴令璟平平說道,“更多消息,恕我無法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