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蘿:“國藝和國體的世紀大和解, 但是,跟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你可是大功臣呢~”兩位同學一左一右撲過來,勾住祝蘿的脖子。
“你知道的, 咱們國藝和隔壁國體的學生之間,其實沒啥深仇大恨。”
“嗯。”祝蘿點頭。
兩所高校常年不對付, 主要由於領導班子之間, 積怨已久,甚至公開場合也要互相嘲諷。
國藝吐槽國體的作風太粗獷,不符合藝術家的優雅。
國體嫌棄國藝淨搞一些舞文弄墨,關鍵時刻排不上用場。
長年累月的互相diss,導致它們雖然隻隔了一條小巷, 卻沒有任何明麵上的交流, 始終王不見王。
今年是國體建校的百年紀念日,作為體育類彆的標杆性學校,國體自然要大張旗鼓好好操辦。
然而, 真正開始籌辦校慶之後,國體領導才發現, 他們的學生雖然能征服水, 能征服沙坑, 能征服跑道, 卻很難征服小小的舞台。
表演節目這種事, 對於一群高大威猛的漢子而言,確實過於為難的。
拚拚湊湊大半個月,能夠登上台的節目隻有一半, 其中還包括大量武術、雜耍、和詩朗誦。正兒八經的文藝類,少之又少。
百年校慶是大事,領導自然無比重視, 不能就這麼草草收場。
本校學生能表演的節目有限,隻能向外界求助,請專業的表演團隊過來撐場子。
結果,校慶負責人發現,他們能請到的舞蹈團,也是藝術學院的學生。既然如此,為何舍近求遠,退而求其次,放著隔壁國藝不理,非得請遠處的舞蹈團?
負責人雖然有心求助國藝,但是上麵的人要麵子,不可能輕易鬆動。
大家圍在一起開會時,不知道誰把祝蘿之前的女團舞視頻放出來,底下圍觀喝彩的,大多是國體和國藝兩校學生,相處其樂融融。
有老師趁機發言,請求領導不要因為大人的恩怨,影響下一輩。
其他老師紛紛附和,幾位校領導就坡下驢,順勢答應了。
國體都已經低頭了,國藝這邊神清氣爽,也沒有過多為難,聯合表演的事情算是定了下來。
考慮到國體學生準備的節目有限,國藝這邊主動分擔一半的壓力。
它本來就是以表演為主的學校,音樂、戲劇、舞蹈專業隨便找幾個班級,撐起半場校慶綽綽有餘。
對於同學們來說,去隔壁國體,雖然也是校內舞台,但參加校慶的意義不同。
百年校慶可是大事,引起社會層麵的廣泛關注。不僅有很多觀眾,還有媒體采訪和全程直播。
而這種機會,通常隻留給表現夠好,能給學校爭麵子的班級。
舞蹈學院總共有三個表演名額,在選拔之前,其中一個已經內定給祝蘿所在的舞劇專業二年級。
其它同學非常不服氣。
縱使舞劇專業有進步,但實力絕對排不到前三,憑什麼占一個名額?
負責人很快給出回複:這是國體征集學生意見後,做出的決定。
大家沒話說了。
誰不知道祝蘿在隔壁學校的地位?
國體那幫男生,寧可動用各種人脈,或者吃饅頭啃鹹菜,也要花大價錢買祝蘿的校內表演票。
他們每晚做夢,夢到的祝蘿恐怕能繞兩所學校好幾圈。
學校調查學生的意見,一多半人都強烈要求祝蘿參加。
“所以說,咱們班有你了不起!”
同學拍拍祝蘿的肩膀,“蘿蘿,真厲害!”
祝蘿被大家簇擁著,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也沒做什麼。”
“彆謙虛,你是最棒的!這個家沒你不行!”
“對,沒你得散!”
“哈哈哈哈哈哈~”
她們沉浸在喜悅中,發出一陣高過一陣的笑聲,聽在彆人耳中卻格外尖銳。
教室後門悄悄開了一條縫,有人捏著手機溜出去,鬼鬼祟祟躲進廁所,跟一群麵色不善的人碰麵,嘀嘀咕咕交流著什麼。
“很好。等校慶那天,我要讓所有人都看清楚,祝蘿是個什麼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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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計劃接踵而至,日常訓練強度也比往日大,甚至連祝蘿都感到有些疲倦。
日色遲暮,祝蘿捂住隱隱作疼的小腹,慢吞吞走回家,臉色煞白。
她沒有生病,因為常年控製體重導致有些貧血。最近雖然補回來一些,但是超負荷的劇烈運動,再加上生理期,導致身體不太舒服。
祝蘿從小學習舞蹈,很擅長忍耐痛苦。中學時期,她一直覺得自己沒有痛經的毛病,直到有一次訓練途中暈倒,才被醫生警告特殊時期要控製練習量。
那次之後,祝蘿總會格外控製。隻是最近情況特殊,一時間沒留意,導致舊態複萌。
“嘶。”祝蘿低著頭,輕輕抽冷氣。
最近,自己好像變得嬌氣了。
這麼點痛,以前都能忍過去。剛才在學校,也好好配合大家訓練,沒有暴露任何異常。
怎麼一回到家,就好像被打敗似的,格外脆弱。
“怎麼了?”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祝蘿懷疑自己幻聽,一抬頭,發現鶴令璟抱著瓷兒,蹲在院子裡鬆土。
祝蘿眨兩下眼睛,他還在,不是幻覺。
鶴令璟拋下貓咪,把鏟子隨便插在鬆好的土堆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