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棘手的事情已經忙完了,春天這麼好,我打算種一片花海。”鶴令璟看看她煞白的臉,想要摸摸,又怕手上的泥土弄臟她。
祝蘿本人倒沒有那麼多顧慮,處於本人撲上去,緊緊環住鶴令璟的腰。
仿佛瞬間得到精神慰藉,剛才難以忽視的痛苦,也消減幾分。
祝蘿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發出沒出息的嗚咽,像迷失森林的可憐兔兔。
“乖,是不是想我了?”
“才不是。”祝蘿要強的反駁,發出委委屈屈的聲音,“痛。”
“又受傷了?”鶴令璟把祝蘿推開一點,仔細檢查她,沒有發現哪裡受傷的跡象。
祝蘿捂住小腹,脆弱地好像玻璃娃娃。
鶴令璟頓時了然,居然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
“我存的紅糖水教程,終於派上用場了。”
祝蘿抬眼看他,很想知道,鶴令璟存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教程。
鶴令璟關切,並且有些期待地問,“我抱你進去?”
“不用。”祝蘿連忙推開,“我能走的。”
她感覺自己已經很脆弱了。
沒想到在鶴令璟的眼中,還能把她的脆弱放大一百倍。
“哦。”鶴令璟看表情,竟然有些失望。
“喵嗚~”被甩到地上的瓷兒,拿尾巴用力掃鶴令璟的腿,以發泄自己的不滿。
見他毫無反應,瓷兒跑到媽咪身邊,蹭蹭祝蘿的腳踝,叫聲又軟又黏。
祝蘿抱起瓷兒,本想回家,卻被鶴令璟強行拐過去。
他走進廚房,熟練的開火倒水,拿出要從的材料,在紅糖水你放了枸杞和紅棗,格外養生。
祝蘿捧著熱乎乎的糖水,一口一口慢慢喝下去,感覺整個人都暖烘烘的。
鶴令璟好像很閒,坐在對麵,眼睛眨也不眨看他。
祝蘿確定,他真的是忙完了。
也不知道忙了些什麼。
“想知道什麼?”鶴令璟仿佛看穿她的心思。
“……也沒什麼特彆想知道的。”祝蘿雖然好奇,但不想給他添麻煩。
鶴令璟往前湊了湊,“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祝蘿捧起水杯,慢吞吞喝完,才問,“你之前,煩惱的事情,解決了嗎?”
她是指過年那段時間,逼得他們差點分手的事情。
“姑且算解決了吧。”鶴令璟回答,“當時我真的以為,自己可能跨不過去。”
他甚至已經做好準備,假如曆史真的重演,自己願意孤身一人麵對淒慘的下場。
但真正邁出腳步,才發現比想象中容易。
就像懸崖邊的雛鷹,不被推一把,永遠學不會飛行。
目前的形勢,雖然依舊處於不利。
但他從鶴家下手,打破了被群體針對的局勢。稍微有點眼力勁的人,肯定會在這種時候避開鋒芒。
一旦他們從內部開始瓦解,鶴令璟就能逐個攻破。
至於風雨飄搖的鶴家,他確實不稀罕。
鶴令璟最開始追求的,並不是奪回家產。
害得他父母沉屍深海的東西,他不要,彆人也彆想沾染。
落得半死不活的下場,是他們的福報。
“總之,幸好你沒有放棄我。”
祝蘿聽見,露出‘你在說什麼鬼話’的表情。
“什麼放棄不放棄的。”祝蘿說,“我喜歡你,所以想要一直跟你在一起。如果哪天我想法改變了……”
鶴令璟動作停住,直直凝視她,“不喜歡了嗎?”
祝蘿搖搖頭,“一定是因為,這個願望實現了,所以要追求更深的願望。”
“真會說。”鶴令璟輕笑。
他很想問,祝蘿的堅定和執著從何而來。
兩個人這麼不安定,脆弱的羈絆隨時會被打破,她卻在思考以後和以後的以後。
這樣遙遠的規劃,其實違背鶴令璟的生活狀態。
而現在,他卻很慶幸自己遇到祝蘿。否則,他恐怕一輩子,也看不見所謂的未來。
“說起來,快了吧?”
“什麼快了?”
“改名手續,快了吧。”鶴令璟提醒,“不是說七到十五個工作日?”
“也不一定是第七個工作日,萬一是十五個工作日呢?”祝蘿笑得眉眼彎彎,“明明是我改名,你怎麼比我還急。”
“當然會急。”鶴令璟伸手,撩起祝蘿鬢邊散落的頭發,仔仔細細看著她的臉。
“我們可以結婚了,祝蘿。”
“是哦。”祝蘿小聲說,“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