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睜開眼睛, 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晃晃蕩蕩的轎子裡。
原主殘存的記憶襲來,林文覺得有些頭暈胸悶,是被氣的。尼瑪,原主是腦子有病吧!這種事居然還答應了, 還相信了男人的鬼話, 想著忍辱負重, 將來好破鏡重圓!
實屬腦子有坑!
林文悄悄掀開轎簾,腦子裡迅速思索著該如何脫身。
她不想委身於一個貪戀女色不顧倫常綱紀的陌生男人, 也不想回去和原主那個惡心的丈夫繼續生活下去。
轎子抬進了一處私宅,進去了,還沒走幾步, 就停下了。
“來人, 掀開轎簾, 我倒要看看, 到底是什麼人間絕色!”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林文眉心微蹙,看樣子, 這是大老婆知道了, 找上門來了。或許轉機就在這裡。
轎簾被掀開,有人提著燈籠照了過來, 林文慢慢抬起頭來,然後不出意外的, 聽到了眾人的吸氣聲。
林文從原主殘存的記憶知道, 原主長得很美,否則也不會引來這樣的禍事, 父母精心養育,就為了有朝一日讓原主嫁入豪門顯貴之家。後來果真如願了,原主嫁入了羊城當地最有權勢的程家。
婚後不過兩年, 原主就跟著夫君從羊城去了京城。
程家在羊城隻手遮天,可到了京城,什麼都不是。
偶然間,原主出門買東西,不小心撞到了貴人,結果當晚,就有人到了程家,和程鬆說了幾句後,程鬆雖不情願,可畏懼貴人的權勢,還是點頭答應了,當晚吃飯時忽然淚流滿麵,在原主的追問下,才哭著說有人要原主去伺候。
原主大驚失色,自然不肯。
程鬆卻對她跪下了,說如果她不去,自己就死定了,不光自己,整個程家,乃至原主的娘家都會受到牽連。
程鬆以性命要挾,原主隻能答應。
程鬆又說,隻要她哄得貴人開心,貴人自然不會為難他們。等貴人膩煩了,自己肯定會接她回來。到時候,他們還和從前一樣。又用祖宗發誓,說自己絕不會嫌棄她,一定會待她如珠如寶雲雲。
原主這個傻女人居然還答應了。
林文不用想也知道結果,就算原主真的能討的貴人喜歡,用身體為程家換來富貴榮華,為程鬆換來錦繡前程,到最後,程鬆也根本不會接納原主。
當然,現在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該如何度過眼前的難關。
林文緩緩抬頭,目光直視著不遠處那個衣著華麗的女子。
“這是昌平郡主,見了郡主,還不快跪下!”一個婆子說道。
“你就是林氏?果然好姿色,我見猶憐,何況那個老頭子!”昌平郡主笑著走了過來,用手指抬起林文的頭,說道。
林文忽然紅了眼眶,落下淚來,這一落淚,真如梨花帶雨一般,惹人心疼。
昌平郡主也不例外,“你不情願?”
林文沒有說話,可眼淚代表了一切。
“你若真不情願,我命人送你回去可好?”昌平郡主說道。
林文搖頭,“他棄我如蔽屣,我為何要回去?”
“那你要如何?”昌平郡主忽然來了興致,這女人倒與眾不同啊。
“請貴人憐憫,給我一條生路吧!”林文忽然從轎子裡出來,跪在了昌平郡主麵前。
昌平郡主哈哈笑了起來,忽然扭頭看向一邊,“你怎麼說?”
林文循聲看去,猜出那四十左右的男人應該就是程鬆口中的貴人,眼前這位貴婦的丈夫。
南陽侯尷尬的笑了笑,“都聽郡主的。”
昌平郡主雖隻是個郡主,可她爹是皇上的親弟弟,她娘是太後的親侄女,她自幼長在宮中,和公主一般無二,甚至比公主還是受寵。所以,即使南陽侯軍功在身,可在昌平郡主麵前,還是要低三分。
昌平郡主笑了,“起來吧,以後你就跟著我吧!我看哪個臭男人敢覬覦你!”
林文鬆了口氣。
昌平郡主看向南陽侯,隔空用手指點了點他,然後道:“回府。”
昌平郡主一行人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了,林文趕緊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