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反應滿了半拍,“有了?有什麼了?”隨後她反應過來,反抓住杜嬤嬤的手,“你說什麼!怎麼可能!她沒喝避子湯嗎?”
“避子湯次次都送,可她有沒有喝,誰知道呢?”杜嬤嬤一臉懊惱。
“這個賤人!賤人!”公主越想越生氣,臉色漲紅。
青玄正好端牛乳進來,見狀,趕緊將碗放在一邊,跪在公主身邊,握著公主的手,“公主千萬不能生氣,孩子要緊啊。太醫說了,孩子在您肚子裡多待些日子,隻會更康健。公主您千萬不能生氣啊。”
杜嬤嬤也扶著公主的背,“聽嬤嬤的話,呼氣,吸氣,呼氣,吸氣,好,慢一點,對,很好。”
見公主臉色和緩了一些,杜嬤嬤才放心了,“公主,青玄說得對,什麼也比不過你肚子裡的孩子要緊。不過是個賤婢而已,您不喜歡,打發了便是。”
公主深吸一口氣,摸了摸肚子,方才她盛怒之下,肚子一陣陣發緊,現在想想還有些後怕,她拍了拍青玄的手。
“嬤嬤,我沒事了。”公主說道。
青玄趕緊端著牛乳,一勺一勺的喂到公主嘴邊。
等公主喝完了牛乳,青玄又快速起身,“我去找太醫過來給公主把把脈。”說完不等公主說話,快速走了。
公主看著她的背影,嬤嬤說得對,還是從小服侍自己的人更值得信賴。
“公主,嘉禾那邊?”杜嬤嬤問道。
“把她帶過來,再熬碗墮胎藥,效果要最烈的那種。”公主說道。她自覺自己已經足夠寬宏了,不過兩三年而已,這些個賤婢都等不及嗎?
杜嬤嬤蹙眉,“公主?”
“難道本宮連處置個奴才的權利都沒有了嗎?”公主冷冰冰的說道。
杜嬤嬤隻好下去準備了。
嘉禾忐忑不安的來了,她沒想過能瞞住公主,她原本想著,公主如今身子重,對後院疏於防範,隻要等瞞過這段時間,等公主平安生產了,那會子木已成舟,公主為了名聲,也不會拿她怎麼樣的!
誰知道,公主竟這麼快就知道了。是了,公主是沒心思,可她還有眼睛一直盯著後院呢。
如今她隻能見機行事了。
嘉禾跪在地上,想著待會公主來了,該怎麼求饒,偏這會子額駙上朝去了,否則自己也能多重保證。
誰知公主根本沒露麵,隻來了幾個五大三粗的嬤嬤,按著嘉禾,將墮胎藥灌了下去。
嘉禾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
幾人看著嘉禾將墮胎藥服下,然後將人送回了她的屋子,找來了大夫隨時候著。
嘉禾在床上痛苦掙紮了小半天,最終暈死過去。
等她醒來,已經被收拾乾淨了,可她知道,她的孩子沒了。
嘉禾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掙紮著從床上爬了起來,她要告訴額駙,她要揭穿公主的真麵目。
用完晚膳,德倫照例捧著一本論語誦讀。
公主麵帶笑容,摸著肚子,感受著孩子的胎動。
等到了歇息的時間,德倫照例準備去嘉禾的屋子,公主笑著說道,“嘉禾身子不好,不能伺候額駙。青玄,你服侍額駙歇息吧。”
青玄今晚顯然是刻意打扮過,聞言上前行禮。
德倫不置可否,說來,他也許久沒和青玄溫存過了,便點點頭,“你早點休息,明日下了朝,我回來陪你用早膳。”
公主笑著點點頭。
嘉禾拖著虛弱的身體,一路跌跌撞撞的過來了,恰好看著德倫和青玄一前一後的出來了。
嘉禾立馬哀聲大叫,“爺,爺救命!”
德倫聽到動靜,看了過去,恰好看到嘉禾摔倒在地,裙擺被鮮血浸濕了,頓時蹙眉,“這是怎麼了?”
青玄輕聲道:“葵水來了,又吃了些活血的東西,所以······”
德倫滿臉嫌惡,不再看倒在地上的嘉禾,大步走開。
青玄看了嘉禾一眼,冷笑一聲,跟了上去。
嘉禾看著德倫滿臉的嫌惡,錯愕不及,眼睜睜的看著德倫走了。剛要大叫,杜嬤嬤帶人來了,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小蹄子,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嗎?看到沒有,在額駙心裡,你不過和螻蟻沒什麼兩樣!”杜嬤嬤麵無表情的說道,“拖下去,看好了!公主產期將近,務必要小心謹慎。”
“是。”兩個高大粗壯的仆婦將嘉禾拖了回去,血跡在她身下蔓延,留下一道血痕。
杜嬤嬤見狀,微微蹙眉,讓人打水清洗。
嘉禾死死瞪著眼睛,是啊,是她太自大了,被額駙寵了一段時間,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以為可以憑著寵愛和公主分庭抗禮了!
所以她才會有這樣的下場。是她活該,是她咎由自取。
額駙知不知道這重要嗎?難道他還會為了一個丫鬟,和懷有嫡子的公主反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