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一物降一物 你好能吃啊(2 / 2)

宋庭玉挨著溫拾坐下,低頭伏案寫情書的溫拾抬頭衝他不好意思笑笑。

桌上擺著素色的信紙,溫拾一把鋼筆使得的好,那筆在他手裡相當聽話,輕鬆寫出了花體式的外文,長長的句子更是行雲流水般宣泄而出,工整又漂亮,看起來像是印刷出來的似的。

也不知道該說溫拾心大還是適應力強,上午被人給小夥說媒,中午遭人‘強擄’過來當小媳婦,下午和頭一次見麵的男人‘訂’婚,晚上就開始為自己贖身而努力掙錢了。

或許是因為溫拾是有過苦日子的人,於是從小就有個人生信條,凡事隻往好處想,凡事隻看眼前,這樣煩惱自然而然就少了許多。

一萬塊,不過就是幫人寫五千封情書。

溫拾彆的本事沒有,腦子裡的風花雪月還算不少,看過的詩詞歌賦也多,寫個情書小菜一碟。

整整齊齊寫好後,他還依照禮儀將信好好折了起來,塞在信封裡交給了周斯年,“給。”

“這就寫完了?我都沒看清你寫的是什麼。”周斯年外文不好,溫拾又用的花裡胡哨的字體,他更看不明白了。

溫拾忘記考慮周斯年的文化程度,沒有逐字逐句解釋,於是抽過張信紙任勞任怨道:“那我再給你寫一遍。”

“快吃飯了,等會再寫吧。”宋庭玉抬眼,溫拾立馬放下了筆,乖乖聽他如今大債主的話,“好。”

起身時,宋庭玉輕聲道:“字很好看,到時候請柬你多寫幾封。”

“請柬?”

“婚禮請柬。”

宋庭玉全然沒將宋念琴那兩個‘滾’放在心上,還是那句話,他想的事情,就沒有辦不成的。

溫拾也沒多驚訝,合同都已經簽了,在那一萬塊錢還清之前,宋五爺想做什麼,他依著就是了。

雖然當人愛人這種事溫拾也是第一次,但有宋庭玉主導,他百依百順應該就不會出錯了。

當晚,因為宋五爺惹毛了宋大小姐,宋宅上下吃的都是打鹵麵。

西紅柿雞蛋和雜醬兩種鹵料,麵條是細長圓條的,過完涼水往碗裡一丟,澆上鹹香的鹵料,佐以蔥花黃瓜絲,剝好的大頭蒜,那叫一個地道。

溫拾還是第一次吃打鹵麵,剛穿過來時,吃過清湯的掛麵,那裡不過飄兩葉小蔥花,沒有宋家這海碗裡如山的鹵子,麵條也沒這白麵看著圓乎Q彈,那撲鼻的香氣,叫溫拾的眼淚幾乎要從嘴角流下。

宋家有些不成文的餐桌禮儀,餐桌是長條形的,坐主位的一向是宋庭玉無疑,左邊頭兩位是宋家二位小姐,往後是周家雙胞胎的固定位置,而宋禮書和宋知畫這兩人常年不著家,著家也不在餐廳裡吃飯。

溫拾原本想挨著周斯年,坐到這長桌的末排去,結果被宋庭玉一個眼神叫到了跟前兒,“你坐這。”

平日裡宴客是不會用這間餐廳的,這長桌是吃家宴的地方,而宋五爺這右手邊,真是破天荒坐了個人。

右手頭一個,常是家主妻子的位子。

溫拾也知道這個意思,他有些躊躇——畢竟還沒結婚呢。

眼瞧著這一桌子的人都又盯上了他,尤其端坐對麵如花似玉的宋大小姐,眼神比上午更多幾分審視。宋庭玉亦然定定看著他,平靜的眼底分毫沒有商量的餘地,大有溫拾不坐,他就不叫人開席的架勢。

為了儘早吃上打鹵麵,溫拾縮縮脖子,一屁股坐下了,而後暗道自己不爭氣。

可打鹵麵一上桌,溫拾立馬把那點不好的心情拋到了九霄雲外。

爭氣是什麼?能吃嗎?有打鹵麵香嗎?

隻可惜溫拾不久前才塞了一肚子蛋糕,那打鹵麵香的讓他肚裡的饞蟲直叫喚,卻也塞不進去多少,吃了小半碗,嘗到了味道,也就不得不收起筷子。

他剛穿過來的時候吃紅薯吃到食傷,一晚上難受的合不上眼,這才知道,原來從前被人監視著食量,還是有好處的,這是過猶不及的道理。

放下筷子後,溫拾的視線就自然而然被一旁的坐著吃東西都自帶柔光的宋庭玉吸引了去,不過吸引溫拾的倒不是那張漂亮的美人麵,而是這宋五爺忒能吃。

溫拾吃下半碗麵的功夫,宋庭玉跟前兒空了兩隻碗了。

那不是一般的碗,那是海碗,各個比溫拾的臉還大,宋五爺的麵分量更是比其他人碗裡更多些。

宋庭玉正吃著第三碗,也將將見底兒,勤快的傭人第四碗已經備好,難得五爺胃口這樣好。

原本宋五爺是食不言寢不語的,隻是這新媳婦兒快將五爺的臉皮看穿了,最終破例,“怎麼了?”

隻見小媳婦不好意思笑笑,以一種異常羨慕的語氣道:“你好能吃啊。”

溫拾是真心的讚美宋庭玉的,他也想像宋庭玉一樣能吃下去這麼多東西,能吃是福,這福氣溫拾少有。

隻是這話聽在彆人耳朵裡,反倒像是在諷宋庭玉吃的多一樣。宋家向來寧靜的餐桌上,直接迸發了一聲豬崽哼哼的嗤笑。

循聲望去,周斯年捂著嘴,臉漲的通紅,想來是實在憋不住了,而後被弟弟狠狠一擰大腿,那笑聲頓時偃旗息鼓,大紅臉痛的發紫,淚眼婆娑,低頭扒麵。

宋庭玉這人,長得如花似玉芝蘭玉樹不食人間煙火,實際上,他就是個普通的將近一米九近一百六十斤的爺們兒而已,四碗麵,純粹正常食量,總有人看臉給宋五爺定性。

原以為宋五爺會有些惱,誰知道,他隻是略微一點頭,收回了看小媳婦的目光,“謝謝。”

連一聲不滿都沒有,宋庭玉竟然把這當誇讚了?!

而溫拾也有些習慣了宋庭玉靜靜的性子,打心眼裡覺得,宋五爺似乎真是個不錯的人。

隻有坐在他對麵的宋家人要是知道溫拾想的什麼,都要笑掉大牙,宋庭玉哪有什麼靜靜的性子,他在港灣時,是敢盤山飆車,玩的轉□□賭局的瘋子,到了京市,也是個不將任何人放在眼皮子裡的狂徒,整日就怕仇家不夠多似的囂張,有時候那股表麵端正實則氣人的欠勁兒,叫親姐姐看了都想揍他兩拳。

宋念琴坐在溫拾對麵,看看那笑吟吟看著自己弟弟的男孩,又看看自己弟弟悶聲不吭卻略有發紅的耳稍,暗道一聲:完了。

都說一物降一物,二十五年,這能降住宋庭玉的神人似乎真的出現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溫崽的胃容量<五爺的胃容量<懷胎的溫崽的胃容量

懷裡孩子的溫崽一口三個五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