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小嫂嫂 你很缺錢對吧(1 / 2)

溫拾正式住進宋宅的第一周,吃到了無數他從未吃過,堪稱‘人間美味’的好吃的。

這得益於宋家人在吃上極其講究,哪怕是早餐,也要琳琅滿目一桌子,包子油條鹹豆腐腦,腸粉蛋撻西多士,可謂南北統一,中西合璧。

在溫家村早餐從沒有這麼多花樣,大多數時候隻有片湯麵、玉米粥。來到宋家後溫拾不止一次墮落覺得,這裡的生活是真的很美好,滿足了他在溫家村羨慕豬崽的日子。

但他和宋庭玉的婚事,暫時還沒提上日程。

初來乍到的這第一周,除卻宋庭玉和他那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外甥,再沒其他人跟溫拾說個話,聊個天,包括宋宅上下的傭人,見到溫拾也大多是遠遠避開,或是把他當成透明的空氣,當成一縷看不見的幽魂。

這樣冷漠的態度溫拾並不苦惱,他自小就知道自己不是討人喜歡的類型,他口齒不夠伶俐,很多話在心底想了千百回也說不出口。

膽小又有些怯懦,對自己喜歡的、厭惡的東西,都很難伸出手討要或是乾脆利落拒絕,因為從不會有人靜下心來聽他的想法,多的是麵對一個試驗品的敷衍、替他做選擇的果決。

這樣的人生溫拾過了二十二年,因而饒是重活一世,上輩子那些隔絕人世養成的劣根性也如影隨形,很難根治。

好在溫拾知道不埋怨自己,也不埋怨環境,更不埋怨老天爺,生活的利刃和蜜糖他都欣然接受。

反正這輩子,應該不會比上輩子更痛苦了。

住下的溫拾心上一直記掛著還宋庭玉那些錢,連帶宋庭玉給他買的衣服,和在宋家吃的東西,都找了個小本本一一記錄下來。

可這隻進不出的生活叫那原本就讓人心驚肉跳的欠債如同滾雪球似的,越來越多。

溫拾每天唯一發愁的事情,就是自己一天下來,負債徒增了幾十塊。

他要出門找兼職和小時工的請求,遲遲沒有通過管家的批準,或是管家背後宋念琴的批準。

宋念琴聽說了溫拾要掙錢的事情,就差去罵宋庭玉是個呆瓜,她這好弟弟光想著娶媳婦卻還不知道給人點零花,可憐溫拾身上一毛錢沒有,落魄到要出門去打零工,說出去叫人聽到了要以為宋家苛待人。

宋念琴原本已經找來管家,準備按月批給溫拾些零用,但是話到嘴邊,她又遲疑了。

無論宋庭玉怎麼‘瘋子’似的一眼相中了溫拾,對宋念琴而言,溫拾仍是個陌生人,是個她隻粗略了解,並不知根知底的存在。

弟弟已經栽了,宋念琴可不能再以貌取人,她從前就吃過這等虧。

彼時還在港灣,她剛剛接管宋家的大小事務,家中請了五個菲傭,各個都是看著老實的純良模樣,隻會說點英語,老實本分乾活勤快。可這群人剛到宋家不過一月,就以各種各樣的緣由預支薪水。

宋念琴以為他們是家裡真出了事,點頭批準了那提前三月的薪水,薪水前一天批出去,後一天那群菲傭就集體出逃,偷渡回國,給宋大小姐玩了一出仙人跳。

年少時候吃的虧,宋念琴至今還記得清楚。

所以無論溫拾那雙黑葡萄似的眼睛看著多單純,宋念琴也不敢心軟。

他手裡暫時不能有太多的錢。

至少在他和宋庭玉生米煮成熟飯之前,一定是這樣的。

宋念琴吩咐管家:“你多照顧些他,那孩子在這裡也沒有親人,缺什麼少什麼,都給他補齊,一定不能虧了他。”

周斯言跟她說過,溫拾比他們還要小一歲,還是個聰明至極的神童,會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宋念琴可不信神童會這麼容易落進她家門。

隻是也怪她被宋庭玉這五年都沒點起色的婚事急昏了頭,沒來得及思前想後就先做了決斷。

她當時想的簡單,覺得大不了事情結束後,多給些錢財房產做補償。但誰承想她那個神經病弟弟就非要把人留在身邊,還要堂而皇之地辦婚禮,這真是氣的宋念琴臉上多長三道紋兒。

宋家到底不是什麼小門小戶,在宋庭玉要娶溫拾這件事上,宋念琴跟自己弟弟展開了拉鋸戰,這一周內,是誰也沒有鬆口,但是架不住宋庭玉天生冷感,他比宋念琴更擅長冷戰。

饒是宋念琴不點頭,宋庭玉也無所謂,他自做他的事,無論是飯桌上的位次,還是言間的相處,宋五爺都將溫拾真正擺在妻子的位置上尊重。

因而宋庭玉在家時,溫拾的日子總比白天好過許多,至少不會被人無視當做幽靈了。

溫拾不傻,清楚自己是借了宋庭玉的威風。

在宋家這麼久,他也慢慢把周圍這些主要人物一一認清楚了。

宋家大小姐宋念琴冷冰冰的,溫拾看到她就害怕,她或許也不屑於多看溫拾一眼。

二小姐宋觀棋是大學老師,看著是兄弟姐妹裡脾氣最好的,逢人就帶三分笑,但是那笑也並不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