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宋禮書不常住在宋宅,聽說是做小生意的,隻有周末偶爾回來吃一頓便飯。
溫拾聽傭人們之間說閒話,明明是親姐弟,但三小姐和五爺的關係卻不大好。
四小姐宋知畫是宋家最小的孩子,也是剛從國外留學回來,修的藝術。除了被迫穿裙子那次,溫拾幾乎沒見過宋知畫,明明都住在一個宅子裡,宋知畫卻總是晚出晚歸,神出鬼沒。
不過有了被迫穿裙子的經曆,溫拾明白自己以後還是離這位思想格外海棠、愛給男人穿裙子的四小姐遠一點好。
但可惜,天不遂人願,溫拾沒有湊上前,宋知畫卻找上了門,“小嫂嫂!”
坐在桌子前逐字逐句看報,企圖從報紙夾縫中找到些生錢門路的溫拾抬起腦袋,對上一張諂媚的笑臉,那一句‘小嫂嫂’,給他叫的渾身雞皮疙瘩,臉上發燒。
“小嫂嫂,在看報紙呢?”晝伏夜出的宋小幺照例一頭公主似的波波卷,頭頂一個赤紅綢緞的蝴蝶結,上身是蝙蝠袖的米黃真絲襯衣,染了酒紅色的杜鵑花,下身高腰A字黑裙,腳上鋥光瓦亮的尖頭小皮靴,頭頂還裹了塊金屬,看著踢人就疼。
“嗯。”溫拾想不到自己有什麼值得宋知畫突然上來搭腔的,“怎麼了?”
“你很缺錢?”宋知畫翹起一條二郎腿,單手支著下巴,單純又紮心地問:“我大姐不是給了你一萬塊嗎?”
那一萬塊哪裡是給溫拾的,明明是給溫成頭的。
提起溫成頭這事,溫拾肚子裡的火就不少。
他這二叔,自打他穿過來後,好言好語沒有幾句,滿滿都是諷刺外加PUA,怎麼都看不上溫拾這個落榜的高考生,嘲弄溫拾讀的書半點用處都沒有,那唯一一次真心實意笑的像是朵怒放的菊花,就是把溫拾‘嫁’出去的時候。
那副嘴臉,讓溫拾住進宋家之後,接連做了好幾個晚上的噩夢,每每醒來都有種真心錯付的沮喪。
溫拾是真的把溫成頭當成親人,因為溫拾從沒有過這種血緣關係。
他自打出生以來,就沒見過自己的父母,或許在他很小的時候曾有過,但三歲之前的記憶,很少留到現在的。
在無菌室長大一點的溫拾,很長一段時間都以為像他一樣的孩子們都是從無菌室的培養皿裡長出來的,隻是他比不得培養皿裡生命力旺盛的菌群,相當沒用。
見溫拾沉默,宋知畫繼續道:“我小哥也沒給你零花?我小哥可真笨呐!你彆見怪,他從前身邊就沒過人,恐怕也不知道多養一個傍家兒,可不是給衣給飯那麼簡單,養小貓小狗也沒這麼容易的!”
光‘給飯’就已經足夠感激涕零的溫拾:“……”
“小嫂嫂,我這有個掙錢的工作,你想試試嗎?”宋知畫眯起眼睛,“高薪,一個小時二十塊,怎麼樣?”
一個小時二十塊,在這個時代的確算得上是高薪了。
這從天而降的餡餅直接砸進了溫拾的嘴巴裡,但他還是有些謹慎,不信自己的運氣這樣好,“我能問問是什麼工作嗎?”
“當然了,是這樣的,我在設計參展的服裝,衣服都差不多要做好了,但一直都沒有合適的出鏡模特拍圖冊,看到你,我覺得最合適不過了!”宋知畫雙手合十,對著溫拾撒嬌,“拜托嘛,小嫂嫂。”
“模特?”這職業溫拾覺得和自己八竿子打不著乾係。
他有自知之明,就憑他豆芽菜似的身高,和T台上那些行走的寬肩窄腰腿長個高的衣架子大相徑庭啊,若是換成宋庭玉,應當就契合了。
見溫拾遲疑,宋知畫立馬加價,“三十一小時,我這有二十多套衣服,怎麼也要拍一陣子。”
手裡隻有兩個鋼鏰的溫拾心動了。
他真的想儘早還宋庭玉的錢。
“真的嗎?”
看到溫拾眼睛亮亮卻又小心翼翼的樣子,宋知畫樂了,“那當然。”
彆說三十了,就是三百、三千,對她而言也不過是個數字罷了。
隻不過她也從沒見過,有人聽到這個廉價的數字,眼睛還會發亮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溫崽:我啥時候才能出門
大小姐(助攻版):你得跟我弟做了那檔子事才行
溫崽去找五爺:那檔子事是什麼?咱倆做了我就能出門了!快來!
五爺(保守版):沒結婚不成!